幽斷
流轉4
幽斷
幸福…
曾幾何時，我以為我擁有它
事實上我的確得到過
但令平凡的幸福變質的…是自己。
野性的血液急於掙脫束縛
而自己也察覺到
對他的思念，已經到足以令自己瘋狂的地步
希望他幸福…即使會使自己不幸
…所以選擇離去…
不停流轉的時間
無法阻止腦中流轉的思緒
我的幸福…究竟在…
「藏馬…狀況如何？」
「嗯…比預料中複雜一點，但應該是沒有問題。」
藏馬給了幽助一個安撫的微笑，再度將注意力轉回錯綜複雜的線路
「是嗎？你別太勉強了，臉色很差啊…」
「空氣稀薄的緣故…如果也像上次一樣，以靈魂型態過來，狀況也許會好一些。」
幽助盯著藏馬略嫌蒼白的臉龐，嘆了口氣
「我不吵你了。」
對電腦一竅不通的幽助，只能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坐著發呆
明知道自己跟過來幫不上什麼忙，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不該讓藏馬落單
不知道藏馬自己有沒有發現？他…
眼角餘光瞥見幽助擔憂的目光，藏馬不自覺露出一絲苦笑
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偽裝，已經完全無效了。
在他面前，想要隱瞞什麼真是不容易…
偏偏現在又只有兩人獨處…
希望能撐到把事情解決以後
決不能說…這份情感，要是說出口的話…
「滋---------」
一聲刺耳的奇怪聲音從眼前的機械傳出，察覺不妙的藏馬馬上後退，但似乎為時已晚
「…馬…藏馬…」
模模糊糊的聲音，試圖拉回他的意識
好溫暖…
彷彿置身在陽光底下
一年未曾謀面的光…
「…嗯…」
「！藏馬！你總算醒了…」
張開眼睛，幽助的臉近距離的出現在眼前
虛軟的身體，無力的靠在結實的臂彎中
「…幽助…我…」
急著要起身的藏馬才一使勁，便發現右半身完全不聽使喚
沒想到居然有高壓電流的自衛程式…真是失算…！
「抱歉…我來不及拉開你。」
輕輕扶正藏馬倚歪了一邊的身子，幽助顯得十分愧疚
「不，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太大意。」
…這樣一來可就麻煩了…右手動彈不得，任務似乎只能宣告放棄，要不然四個人都得葬身此地了…
「藏馬…大叔不是只找你來而已，別把責任一股腦往自己身上攬。」
幽助溫柔的言語，聽在藏馬耳裡卻只有徒增心痛
蒼碧的雙眼，緩緩的環視過室內的一切
自重聚後一直顯得有些鬱鬱寡歡的臉龐
突然泛起了一朵真實的笑靨
已經習慣藏馬笑容的幽助，竟也不自覺的有些看呆了
「…我知道了。托剛才電流的福，引線連結到門的某些部分有所損壞，順利的話，你先出去和飛影他們會合，設法請煙鬼找援兵過來。我的身體應該再一會就能恢復，到時可以再拖延久一點時間…幽助？」
察覺到幽助只是靜靜的盯著自己，藏馬有些疑惑的停口
幽助只是搖了搖頭
「…別再騙我了…藏馬。」
彷彿連心臟跳動都凝結的沉默
「…你在說什麼啊？幽助…」
「你騙不了我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想活下去，你想了結自己的生命…為什麼？」
明明了無生趣，卻還得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有必要如此嗎？
藏馬聞言瞪大了眼，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悲傷很快取代了驚訝與愕然
…求你不要對我如此溫柔…
「…也許你猜中了，我想解脫，但是我不想拉你們下水。」
幽助吐了一口長氣
「幸好我沒讓你落單…可是為什麼？你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我有難言之隱…時間到了。五分鐘內你不推門出去，就得死在這裡。」
藏馬狠下心的別過頭去，不讓自己再有所猶豫
幽助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藏馬，我不會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要走一起走！」
「放開我，幽助…」藏馬顯得分外平靜「我不想茍延殘喘的活下去了。」
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與其持續掙扎，倒不如尋求永久的解放…
在這種情形下，對你最好…我也能走的沒有遺憾…
無視於逐漸崩解的四周，幽助此刻則是異常混亂
不願他消失-----即使心中雪亮，藏馬是真的想一死以求解脫
-----但他就是不要藏馬消失！
「抱歉了，藏馬！」
早就凝神注意幽助動作的藏馬，毫不遲疑的擋下擊向後頸的手刀
「依我現在的狀況，絕對擋不住你的下一擊…但是，效果也該出現了…！」
幽助一愣，這才感受到四肢的不聽使喚
藏馬看著不由自主走向門扉的幽助，露出了悲傷的微笑
即使是你…應該也違抗不了這個無色無臭的控制香吧…？
「為什麼！藏馬！為什麼你非這樣不可？告訴我原因！」
奮力掙扎的幽助大聲吼道
掉落的石塊遮住彼此身影，也掩蓋幽助憤怒的叫聲
「…因為我愛你愛的好痛苦…再也無法忍受…」
預估幽助已經推門脫險，藏馬這才低低的開口
喃喃地訴說他一直不願被人知道的心事
「你說你愛我…這就是你逃避的原因？」
「！幽助…」
藏馬訝異的回頭，應該已經脫困的幽助卻赫然出現在身後
「你說的…是真的嗎？」
默默扶起坐在地上的藏馬，幽助的神情顯得猶豫，困惑。
「…沒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
藏馬苦笑。當然是因為…不想見到你現在的這個表情
不過…命運對我還不算太苛刻
即使得不到你的愛
最後的最後…能和你在一起，仍是我原本不敢奢求的幸福…
「我不想破壞你應有的幸福…雖然現在還是連累你了。」
崩塌的岩石大塊大塊的掉落，幽助拉過尚未完全恢復力氣的藏馬，讓他靠著自己
「只要我快樂，你寧願…這樣值得嗎？」
聽著幽助驚異的口氣，藏馬卻淡然的露出很溫婉的微笑
「只要你幸福，對我而言，那就是我的幸福…雖然那也是一種痛苦。」
一陣沉默
藏馬原先虛弱無力的身體突然一顫
綠眸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
「抱歉…我只能…為你做到這件事。」
凝視幽助認真的眼神，藏馬再次勾起了唇角
伴隨滴落的鮮紅液體，
以及隨著幽助拔出手指的動作，而渲染成一片血紅的胸前…
仰躺著的身軀，很快的不再有一絲動靜
失去生氣的綠色眸子，仍隱隱漾出些微光亮
…帶著最後的眷戀。
「真是的…我果然總是…覺得該做的就得去做。」
回頭瞄了一眼滴滴答答的計數器，再望著身邊的人
「…也該輪我陪伴你了。」
接下來的那一剎那，將會實現你希冀的…幸福吧…
END~
後記︰嗯~相當灰暗的悲劇，但是我也很無奈…太久沒寫文了，總覺得表現的手法怪怪的…還是老話一句，歡迎各位寄些意見給我到alrila@yahoo.com.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