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色童話5
sandy
「不要!!!」
修感到全身發熱,血液彷彿在體內四處亂竄,就連骨頭都快融化的高溫令他頭昏腦脹。
“怎麼回事?”察覺到異狀的藏馬停止手邊的動作。
「哇啊啊!好燙!」壯漢甩開修的身體,被他手握住的地方冒著水泡。
修的手無意識地往壯漢身上揮去,卻轉眼起火在壯漢上燃燒。
「這是我用的嗎?」修看著自己的雙手,袖口還有餘煙,取之而來的是劇烈的頭疼。
「H!」藏馬及時抱起昏倒的修,發現他的身體很燙。
“飛影的力量…快覺醒了…!”
壯漢忙著在地上打滾滅火,而另一個則還是痛得起不了身,藏馬觀看了局勢,二話不說立即抱著修離開這裡。
走在閃耀著霓虹燈的街上,晚風輕輕吹扶著藏馬兩人,修不禁打了個哆嗦。
“會冷嗎?”藏馬令修的身體更加貼近自己。
艷紅的長髮隨著風搖擺著,結實卻不過份的胸肌隱約可見,左手臂的傷口不再淌血,倦意爬上藏馬標緻的臉孔,卻越增其媚艷,路過的人無不多看一眼。
──狐媚。
“記得他說他的宿舍在九目街…”藏馬步到九目街尋找這一帶唯一的宿舍。
「唉呀,修!」一位提著燈籠夜行的老太太驚呼,小步地奔至藏馬面前。
「請問你是…」老太太疑惑地看著藏馬。
「我是修的朋友,南野秀一,請問您認識這宿舍的管理員嗎?」藏馬不忘禮節地問。
「啊,我就是,修他不要緊吧?」
「嗯,只是他有點發燒,我是專程送他回去宿舍的。」
「發燒啊,這可不行,我帶你去他的住處吧。」
藏馬跟上老太太的腳步,走進一家米店的二樓。
「我們都只租給盟王高中的學生,他們都很乖,現在都在各自的房裡讀書,只有修沒回來,所以我出外找了一下。」
老太太走過幾扇門,像是別人的住處,接著在倒數第三間的房門前停下來。
「來,進去吧。」她用鑰匙開了房間的門,開燈要藏馬進去。
「謝謝。」藏馬笑著回應老太太的好意。
「不用客氣,修是個好孩子,我這輩子有幸遇到他真是福氣呢,代我向他問好喔。」老太太輕拍藏馬的肩頭笑著轉身離去。
房間很凌亂,床上幾乎被書本、衣服給淹沒,藏馬無心整理房間,他只覺得很疲憊,抱著修的雙手開始發抖。他撥開衣物,移出一些空間讓修躺上,他手扶著修的額頭,發現他的燒還沒退,又起身走進浴室弄了些冰水、毛巾,包些冰塊敷在修的額上,最後終於體力不支,攤在修身旁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
「吱吱喳喳…」這裡是市郊區,難得有幾隻麻雀靠在窗櫺上鳴叫。
藏馬在一片鳥語中甦醒,陽光不知何時偷偷自窗外直射而下,面前的人還是沉睡在夢中。
他甩去睡意,起身走入浴室梳洗。
“今天是星期日…”
捧水潑灑在臉上,清涼的感覺貫徹全身,昨日的不愉快彷彿隨著冷水零碎地流進水槽。
他拉開捲起的衣袖,遮蓋住刀痕,再隨手挽起秀麗的紅髮,用髮夾固定住。
“修還在睡嗎?”
藏馬拉開門端視著床上的人,“這樣也好。”
他自口袋裡拿出小型手機,撥號傳出。
﹝嘟嘟嘟、嘟嘟嘟…﹞耳邊傳出電話的響聲。
﹝喂?﹞接通了,對方是有著清朗聲音的男子。
「喂,幽助嗎?我是藏馬。」
﹝啊,原來是藏馬啊,昨天你去哪裡了?我和桑原都聯絡不到你。﹞
「抱歉,我有事在外,所以沒回去。」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我在修的宿舍…」
﹝修!?他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嗎?﹞
「放心,他還在睡。」藏馬探頭再確定一次。
﹝那邊有什麼狀況?﹞
「嗯,昨天我發現飛影的力量覺醒了,他發出火焰攻擊別人…」
﹝怎麼會?小閻王沒提到這個。﹞
「所以我想請你和桑原去打探一下,順便盡快確定月蝕的日期,我會想辦法隱瞞他的。」
﹝喔,好,改天再聯絡,拜拜…嘟、嘟、嘟…﹞電話掛了。
藏馬收起手機,步出浴室。
“一樣的眼、一樣的唇…一樣的身體…”
藏馬細細觀賞著眼前睡著的修,微弱的日光描繪出大理石般的輪廓,他的燒退了,留下的是略許蒼白的臉,就像退潮後的白沙灘,遺留著大海的寶物。
“你在裡面嗎…?飛影。”
就像一場虛幻華麗的夢,繁華落盡,才發現擁有的只是一室的孤獨與悵惘。
飛影是死在自己的手中,即使藏馬不願相信,這還是個事實。那時飛影知道自己大壽已到,只要一點小創傷就足以斃命,卻故意像往昔那樣,和藏馬打友誼戰,也許是希望最後分出高下,又或者甘願死在藏馬──他最好的朋友的手下。
終了,他們一如往常躺在地上休憩,可飛影卻再也不會醒了。
再也…
不會…
藏馬默默擦去溢出的淚水,努力想相信他還活著,在修的體內活著──只要殺了面前的人!
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更是最殘酷的方法。
修低鳴了一聲,無意識地揉揉右眼。
「我…」開打前,飛影欲言又止,「…算了。」
「什麼?」
「沒什麼,認真的跟我打。」
「呵…不也每次都是這樣。」嘴上雖講,但直覺反應,他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究竟想說什麼?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軀的事?還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愛、你。
藏馬立即甩開這個想法,他不願像個傻瓜,一廂情願地以為他心中有他,到頭來徒增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他寧願等待,等待他悠悠醒來,等待他張開赭紅的眼瞳,親口繼續對他說:
…愛你。」
「醒來!你給我醒來…別跟我開玩笑!」藏馬顧不了淚水幾乎浸濕飛影的胸襟,一下子作著人工呼吸,一下子又心臟按摩,可飛影已回天乏術。
「拜託你…醒過來呀…」聲音逐漸細小,他掩著口直落淚,一向冷靜的他在此時失控。
對…就像這樣…醒來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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