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茶香"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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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透明的澄淨,卻又映著一切的清明,那裊裊上升的白煙,混雜著淡淡的香氣,就中醉人的到底是那在舌尖打轉清新的甜,或者是那在舌根揮之不去的苦澀,抑或是那若有似無的虛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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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影先生,請用茶。」雪菜跪坐在小茶几邊,倒了一杯冒著白煙的茶,微笑的遞到飛影面前。她看著自壺口不斷傾倒而出的淡色液體,混著不斷上升的煙霧,不禁深深的嗅著這股溫熱、潮濕的氣味。
「嗯……」飛影面無表情的應著,冷望著還打著漩渦的茶水,清澈的水面正映著自己冰冷冷的神情,他一向不大喜歡喝茶,沒什麼味道,卻又不同水一般純淨,彷彿沾染了些洗不去的記憶。飛影的手握著常人略嫌燙的杯子,卻遲遲沒有拿起杯子的打算。
「飛影……難得看到你來…怎麼啦?幽助和桑原都死光光啦?」幻海捧著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還帶著些溫度的茶水流過喉嚨,怎樣都比不上那滾燙的觸感呵!幻海抿了抿唇,失去溫度的苦澀茶水,在舌根揮之不去,自己卻蠻喜歡這種不清晰的苦澀呢,幻海輕笑了笑。抬起頭來正對著飛影失去溫度的瞳孔,如果是像那般冰冷的茶…飲起來不知是什麼氣味呵?或許因為過度的失溫……已經變成了另一種無味吧!
「嗯……」還是那一聲嗯音,幽助和桑原死了沒老太婆會不知道?這種閒人跑腿的閒事應該是那兩個白痴做吧?藏馬偏偏硬要自己來,還用雪菜來威脅他……真是不可饒恕……飛影手指在杯沿上摩擦著,感受著自茶水傳自杯面上的溫度,還是太冷了些…他這樣暗暗想著,不自覺的,茶水漸漸在他手指下滾著,沒有人瞧見,那滾熱的液體,正不斷的想溢出圓厚的杯緣。
「唉!好吧!這次又怎麼啦?」幻海無奈的嘆了口氣,和飛影說話真是不用想得到任何回應,罷了……就當自己是對著一尊石像說話便是。幻海提起還殘餘著些許的茶壺,輕輕的又注入自己的杯子,最是喜愛壺底的茶的氣味,完完全全的香氣滲入鼻中,光是氣味便足已醉人了……
「小閻王找妳!」飛影極為不耐的交代,為什麼?我會感到這麼不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那溫吞、似有似無的溼熱氣息,雪菜好似在看著自己,飛影感到恐懼,他不敢直視雪菜那對和自己一般的瞳孔,不由得站起身來,手指快速的離開杯緣,一晃眼便消失了蹤影,雪菜怔怔的瞧著那完全沒動過的茶,心下微微感到絲悵然。
「真是急性子……還是那麼粗心呵……」幻海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兀自發楞的雪菜,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又啜了口杯中燙口的茶水,火熱的流逝……去除了一切……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或許……飛影先生不喜歡喝茶吧……啊……」雪菜低聲的喃喃自語著,她如同往常那般笑著想收回桌上的杯子,卻在觸到杯沿時趕緊的收回紅腫的指頭,在觸到杯子的那一瞬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那股無處可走、徘徊迷惘的火熱,是那樣強烈、清楚的附著在她的指尖上,雪菜微微笑著將指尖含入冰冷的唇中,我感受得到的,那股和我一模一樣的波動,微微用力的咬下,她讓那帶有他溫度的血滲入舌尖,原來,我也是嗜血的呢,這和他是一樣的,我……和他是一樣的……
「哎呀!雪菜!你的手沒事吧?飛影這小子!沒事體溫那麼高作啥啊?」幻海急急的拉過過雪菜手想瞧個仔細,一面喃喃抱怨著。
「婆婆!沒事的,祇不過是燙到了而已!」雪菜彷彿握著寶物一般握著自己的指尖,小小的手掌包負著自己還發熱的指尖,一抹純潔地笑展開,那般無邪的、潔白的笑容,雪菜微笑著站起身往外走去,日式的木拉門外還飄著初春最後的雪,背對著幻海,在沒有任何人看得到的角落,一朵朵純白的雪落在鮮紅的指頭,在那個無人可以觸及的黑暗所在,雪菜靜悄悄的,緊握著屬於自己的溫度。
「這兩個孩子啊……」沒有人聽見的,幻海低低的嘆了口氣,右手捏碎了自己的那只茶杯,碎片和茶水濡濕了桌面,茶葉刺鼻的氣味延蕩在空氣中,一個揚手翻去了桌上還剩下的兩只杯子,完全未動過的茶,完全偏離的溫度,在小茶几上,毫無瑕疵的結為一體,彼此互相吸附著,繞著對方,絲毫沒有空隙的……將對方同化……餘下空蕩蕩的杯子,逐漸失溫……
在極遠極遠的遠方,一個孤寂的黑影,正糾纏著十指,試著溫暖手上那殘留的冰冷,還是太冷了,那茶、杯子、在那兒的一切,都太冷了,再熱些……再熱些……
@@單篇完@@
嗯!這篇就醬子囉……<閃>
2002/09/22/17:10
By 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