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1
sandy
當兩人之間的情愫逐漸消失時,你還看得見──彼岸透明的我嗎?
※ ※ ※ ※
我曾經相信天長地久,但如今卻是我猶豫該不該走下去。
屋內,暈黃的燈光透過絲質的窗簾,映照在火紅的眼眸中。飛影正躊躇在外,遲遲不敢進入。
因執行完軀所交付的任務,不小心受到創傷,他沒料到那噁心的怪物竟會化作身後的隨從,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個大洞。
明知軀那有專屬的醫生,他還是固執地往藏馬那奔去,奔向那充滿誘人香氣的聖地。
這已不是第一次,軀知道的。
傷口正在淌血,即使用黑布包著還是滲透出來。飛影按著右肩,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終於鼓起勇氣打開那扇窗。
鼓起勇氣?之前我不是每次都大搖大擺的進去?
「你來啦…」藏馬停下手邊的工作,起身迎接飛影。
同樣溫暖的笑容,同樣清亮的語音,飛影很享受這甜美的一切。
「坐著吧,我幫你處理。」他拍拍身旁的床鋪,要他坐下。
藏馬熟練地清洗他的傷口,止血、消毒,再塗上藥草,最後是包紮。
「為什麼…不肯進來…?」
他半坐在飛影身後,輕盈地纏繞著繃帶,使飛影幾乎感覺不到痛楚。
「不知道…」他回答地很乾脆。
藏馬嘆了口氣,收拾好剛用完的藥品,轉身想完成方才的工作…卻發覺有力道作用在他身後。
只見飛影緊拉著他的衣角…
很有默契地,藏馬輕繞個身,如舞台上舞女嫚妙的身姿,俯身親吻著飛影的臉龐。
飛影捧著藏馬的臉蛋,深深吻住他的唇,最後還留有銀線相牽連,再一一在他的耳旁、頸邊落下如雨似的吻痕。
他褪去他的衣物,一一解開鈕扣的束縛,如同解開慾望的枷鎖。
他亦鬆開對方的腰帶,小心翼翼不讓衣服弄痛了他的傷口,如同釋放一匹中了獵人圈套的野狼。
──直到雙方都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底。
沒有誰是主動、誰是被動之分,他們倆人都渴望得到對方。
無盡的愛撫、無數次的吻,都只是為了表達彼此的情慾。
不需任何語言,只因心在同一條線上。
夜…更深了,遠在天邊的月亮默默讚嘆這對天作之合。
百足要塞中─
幽暗的大門慢慢開啟,發出怪異的聲響。
「完成了嗎?」不遠處軀的聲音傳到他耳邊。
飛影把手中的物體丟到軀面前。「如你所願。」
略成圓形的物體停止運轉,憑著微光隱約可見那是妖怪的頭顱。
「可以把他拿走嗎?他嚴重污染我的視線。」
飛影轉身想離開,他看出軀的心情不太好,趁未遭受池魚之殃之前,先走為上策,況且他右肩還附著傷。
「砰嚓!」飛影右邊的牆馬上粉碎。
「不要去他那裡,留在我身邊!」
「沒有人能夠命令我…」飛影冷眼直視著她。
軀見狀,眼光移到牆角,一隻手試著掩飾她的臉,再加上陰影,飛影幾乎看不到她。
「我作惡夢…拜託…」軀的聲音略帶沙啞,細小地連蚊子都不如。
飛影吃驚地看著軀,她知道軀的心情一直都是陰晴不定,但是她…哭了嗎?
「…我對你的感覺,你應該知道…」軀的喉嚨好像快發不出聲音來了,隱隱約約還聽得見鼻音。
這下他更吃驚了,軀一反平時的大將之風,轉眼變成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甚至有些…令人憐愛?
此時他突然有一股衝動,一股想去安慰她的衝動。
但他止住心中的慾望,抽身離去。
為什麼想起剛才的事?
也許這就是他猶疑的地方吧,面對對軀的感情,飛影開始懷疑起自己真愛的所在。
激情過後,臉上紅潤未退,藏馬正躺在他胸懷沉沉入睡。
藏馬的眼、藏馬的唇、藏馬的一切一切,他都很喜歡,死心塌地地猶未改變。
在第一次遇見他時,就已經深深掉入他的迷惑中,無法自拔。
和軀相遇的時候,他和藏馬還是朋友的關係,但是他的心早就變了質。
當時他只覺得,軀是個好女人,一個擁有和自己相同悲慘身份的女人,不過她比不上藏馬更足以吸引他。
軀只有一半的美麗,一半的醜陋,而藏馬卻是完整的。
所以他那時沒把軀放在眼裡。
女人最美的地方不在外表,而是與生俱來纖細的心靈,就算是殘暴凶狠,也掩飾不了它的光芒,這便是造物主真正的用意──吸引男性,亞當與夏娃即是一例。
自己戰勝不了天賦嗎?
又或者是,我不再像從前那麼愛藏馬,那以後呢?會不會退回朋友的地位?
無盡的甜味嚐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不是噁心、厭惡?
那麼當初,我就不應該得到他,不應該擁抱他,在一旁默默的愛著他、保護他就好了。
每個人都是如此,只愛想愛的,卻不想再去愛已經愛過的。
我曾經相信天長地久,但如今卻是我親手毀了他。
不敢相信吧,曾經發誓過的,曾經真心期許的,卻也是自己先違背的。
「你…想在毀滅我之前…剪斷你我的線嗎?」不知何時,藏馬已經醒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只因為我還看得見你。」這是什麼意思…?
藏馬潔白的身體,在月光下一覽無疑,他舉起手遮蓋住飛影的眼睛。
「再問你一個問題,現在你看得到我嗎?」
飛影沒有回答,如今對軀的思念已經遮蓋他的視線,他看不到藏馬,就算有,也只是混濁的身影。
藏馬得不到答覆,起身隨手披上襯衫,走向書桌。
「你別再來了。」他沒有看著他。
飛影知道,那雙綠眼不是他所能擁有的。
「我…不是你發洩情慾的工具…」藏馬輕嘆道「你差一點毀了我。」
是嗎?原來許久以來只是愛著他的肉體…
我傷害他了,傷害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卑劣的傢伙!
飛影瞬間消失在藏馬的房裡,床上只留下之前相愛過的餘溫。
該死!
該死!!
在你我分開的夜晚,遠方的月亮正在哭泣啊…
<<待續>>
後記:
時常想起濱崎步唱的↑這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
至於題名…只是亂取的,好像沾不上什麼邊-_-
總而言之…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