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影風
MemoryⅠ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妖狐藏馬…」
皓皓的月光銀白撒著大地,一個男子站在樹梢上,凝視著南野宅。
「該是時候了,我的伙伴。」
他微微一笑,剎時失去了蹤跡,只留下一夜的寧靜,在月色中.........
***************
夕陽冉冉西沉,藏馬提著他的公事包,緩緩步回了他的家,輕輕地推開院子的柵門,一股淡雅的櫻花香瞬間迎鼻而來,藏馬抬起了頭仰視著他們家種植多年的櫻樹,朵朵粉嫩的花高掛枝頭,藏馬心中倍感欣喜。
「櫻花開了,春天了嗎?」藏馬仰頭凝視著這動人的一幕,不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咻──!」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白色卡片,瞬息由藏馬眼前橫過,像把飛鏢似地射來,卡在樹幹上,打斷他的思緒。
「誰?」藏馬機靈回過頭去,但並沒有察覺任何人的蹤跡,也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奇怪?」藏馬確定四下無人,謹慎地把那張天外飛來的卡片抽起,只見其上有一行歪斜的字,藏馬默默念道:「怒!妖狐藏馬,不等於南野秀一!」
瞬間,話音剛落,一陣奇妙的感覺突然由他腳底竄起!?
「啊──!」難耐地大吼一聲,突然間,自己人類的軀體,竟然開始萎縮!藏馬不自主地倒在地上,翻了一圈,剎時幻化為一隻九尾的銀毛妖狐!
「怎......怎麼!?」藏馬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變回原形,一時愣住了。
「秀一,你回來了嗎?」一陣關切的問話由屋內響起,此刻,屋子的大門正緩緩被推開。
「糟了!」藏馬在心中暗叫不妙,隨即一躍上樹,靜靜躲在櫻樹中,向下觀察動靜。
只見他的母親──志保利走了出來,望著被留在櫻樹下的公事包,疑惑自語道:「這不是秀一的嗎?他人呢?」
志保利步到樹下,拾起了公事包,而樹上的藏馬此刻秉住了氣息,不敢亂動,深怕母親頭一抬,發現幻為原形的自己。
此刻,一陣匆促的腳步聲,由大門傳來。
「南野──!南野──!」柵門被大力地推開,只見幽助和桑原兩人神色驚恐、飛也似的衝了進來。
「啊!這不是幽助和桑原嗎?」志保利抬起了頭。
「伯母!伯母!藏...不是…秀一回來了嗎?」幽助慌張地差點沒講錯話。
「你們要找秀一啊?」志保利一臉擔憂地答道:「他人現在不在。」
「不在?」桑原問道:「難道這傢伙還沒回來?」
「不知道。」志保利太太一臉無孤道:「我聽到開門聲,以為秀一回來了,但我出來的時後,就只有這個。」志保利說著著便提起了手中的包包,繼續道:「這是他的,但人不見了。」
「不會吧...」桑原感到荒謬無比。
「喂!桑原!」幽助突然把桑原拉到一邊,耳語道:「你有沒有感到一股妖氣?」
「妖氣?」桑原愣了愣。
「對呀!」幽助肯定道:「而且好像是故意讓我感覺到的。」
桑原仔細感受了會兒,認同道:「對耶!」
「這妖氣好熟...好像是...藏馬!」幽助恍然大悟道:「他在附近....?」
桑原也在同時察覺,自語著:「在哪?」
幽助和桑原兩人拼命左顧右盼,想找尋藏馬的蹤跡,但卻沒有發現正在他們頭上,向他們暗示的藏馬。
「幽助!桑原兄!我在這!」藏馬四隻爪子抓著樹枝,不斷在心中吶喊,但好像於事無補。
「嗯...幽助、桑原,你們在找什麼嗎?」志保利在一旁狐疑問。
「啊!我們...」站在鐵柵門邊的兩人面有難色地頭一轉,而巧的是,他們兩人的位置上的視線,正好包括了櫻樹下的志保利太太和櫻樹上的......
「藏......」幽助和桑原吃驚地想大叫,但立刻勉強給「吞」回去,呆呆望著樹上的藏馬。
「行了!別再看了!」藏馬在心中大聲提醒。
「怎麼了?樹上有什麼東西嗎?」志保利發現幽助他用吃驚的眼光朝樹上看去,不禁好奇地抬起了頭.........
「啊!伯母!」幽助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大吼道:「我想起來了!我剛才碰到秀一!」
「秀一?」志保利被幽助那麼一吼,又把頭轉了回來,擔心問道:「他在哪裡呀?」
「嗯...我...」幽助此刻心中一片混亂,不知該編什麼謊言,然而桑原卻靈機一動地開口了:「哎呀!浦飯,你很白癡耶!剛才秀一不是說有件事要辦嗎?他還交代要伯母先讓我進去坐一下,他馬上會回來呀!」
「啊...對呀!我都忘了!」幽助配合地苦笑了笑,隨即對桑原狠狠使個眼色:『桑原∼好小子!你敢罵我白癡?』
桑原無奈笑了笑:「哎呀∼你就將就一下嘛!」
幽助仍不服氣回了句:「哼!待會要你好看!」
「原來如此呀!」渾然不知兩人正在演戲的志保利親切招呼道:「那我就放心了,幽助、桑原進來等他吧!」
「謝謝伯母!」幽助和桑原兩人帶著一身冷汗進屋去了,而此刻在樹上的藏馬,心臟都快被嚇停了,要不是剛才幽助那樣一吼,大概母親就會發現自己,那時可就麻煩了!
藏馬看四下無人,輕巧跳下了樹,立即把自己變回了人形,準備進屋去。
「幸好沒露出尾巴,藏馬。」一陣嘲諷聲和腳步聲由身後猛然響起。
藏馬吃驚地一回頭,詫異道:「......飛影......」
「哼!你竟然大意了,真令我失望。」飛影把頭撇向一邊。
「飛影,你全看見了?」藏馬見是闊別多年的伙伴,不禁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你大老遠從魔界敢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
「秀一,你回來啦!」開門聲打斷了飛影正要出口的話,又見志保利笑著走出來,關切問道:「你去哪了?啊!這位是你朋友嗎?」
「嗯......對呀!」藏馬先向飛影使個「勿必配合」暗語,隨即對志保利太太,也就是他母親搪塞道:「我剛才就是要去接他呀!我們要和幽助、桑原他們談點事。」
「這樣呀!」志保利太太笑了笑,轉頭向飛影問道:「對了,請問您貴姓?」
「貴姓......?」被這麼一問,飛影頓時啞口無言。
「叫他飛影就行了啦!媽!」藏馬敢緊出來掩飾道:「這是他的外號,大家都這樣叫他的。」
「喔∼那您請進!」志保利太太親切笑道:「喔!對了!秀一,幽助他們已經來了呦!」
2000.4∼2000.5(1998.3∼1998.6)
Memory Ⅱ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走進了客廳,幽助和桑原立即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飛影也來啦?」
「先進房間在說吧!」藏馬回過頭來,對他母親交代道:「媽,不打擾您了,我們先進去了。」
藏馬把門關緊,四人才鬆了口氣。
「哎!剛才實在太危險了!」桑原大大喘了口氣。
幽助倒是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喂∼我說藏馬啊!你是怎麼啦?怎麼那麼突然?」
「我也不清楚。」藏馬看了幽助一眼,從口袋中抽出那張白底卡片,說道:「我認為是這張卡片的關係。」
「啊!!」大伙看了那張卡片,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藏馬見大家唐突的反應,詫異萬分。
幽助向桑原使了個眼色,吸了口氣,向藏馬問道:「藏馬,你知道為何我和桑原急著來找你嗎?」
「為什麼?」藏馬追問。
「因為......」幽助頓了頓,和桑原一起抽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卡片,異口同聲道:「我們也收到了相同的卡片!」
「什麼!?」藏馬見了吃了一驚。
「哼!這下有趣了!」飛影冷笑起來。
「飛影?」聽沉默已久的飛影突然開口,大伙不約而同向他看去。
「飛影...」藏馬似乎了解了飛影來找他的目的,不禁問道:「你該不會也......」
只見飛影靠站在窗邊,把始終放在口袋中的手抽了出來,不慌不忙道:「一張一模一樣的挑戰書。」
「果然!」見了飛影手中的白卡,藏馬忍不住站了起來,肯定道:「這次事件不尋常!」
「喂!藏馬!你的意思是有人來向我們挑戰?」幽助質疑問。
「不確定,這很難說。」藏馬把兩手環在胸前,揣測道:「而且目前最大的疑點是這張卡究竟是誰射來的,這張卡出現時,我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對耶!」桑原認同道:「我本來在上課,它就突然射出來卡在桌面上,像忍者的手裡箭一樣。」
「對了!飛影,」藏馬向飛影提出詢問:「難道連你的邪眼也沒看見?」
「.........」飛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氣得低吼:「可惡!第二次了!究竟是什麼人,膽敢消失在我面前!當我來到人界時,你剛好變化回妖狐,但邪眼依然什麼都沒看見!」
「什麼?」幽助聽了竟不識相地笑起來:「連飛影也沒看到哇!」
「你少囉嗦!」飛影狠狠地瞪了幽助一眼。
藏馬見狀,趕緊出來調停:「好了!既然連邪眼也看不出端倪,那麼很有可能是主謀跟本不在現場。」
「你是指『切換空間』?」飛影聽出藏馬話中的涵意。
「這個可能性很大。」藏馬提顎推測著。
幽助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不甘勢弱得追問:「喂!等一下!你們別自個兒說得那麼快樂,解釋一下嘛∼!」
藏馬看了疑惑的幽助和桑原一眼,微笑道:「所謂『切換空間』是指:把一個物體由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的招術,就有點類似人們常說的『瞬間移動』。」
「等等!藏馬。」桑原以他的理學知識反問道:「切換空間和瞬間移動之間的差異,是物體的『狀態』吧?我上次翻過談論空間的書,好像是說,瞬間移動是把靜止或低速移動的物體更換空間,但今天出現的卻是像飛鏢一樣射來的......」
「飛鏢!?」桑原話未歇,就被藏馬和飛影兩人給不約而同得打斷了。
幽助見狀,不禁疑惑問:「藏馬,你們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藏馬勉強笑著答道:「我沒有證據...」
桑原突然猛地提議道:「喂!為什麼不看字跡呀?」
「沒用的!」藏馬很快否決了。
「為什麼?」桑原極不服氣的追問。
「第一,對方不會如此大意。」藏馬說到此,把四張卡片排在一起,指著筆跡繼續解釋道:「第二點、這些字全都是用左手寫的,仔細看,這些字跡全都向左傾斜且字跡很不穩,這是左手拿筆不順的證據。用右手的話,也許每個人字跡會不同,但左手都是一樣的。」
幽助聽了,失望的嘆了口氣,下了斷語:「那根本就是水中撈月──不可能嘛!」
「嗯......」藏馬默默點了點頭。
「藏馬…」飛影在那一瞬間,注意到了藏馬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疑慮,不禁在心中有了盤算。
就在大夥正毫無頭緒時,門房外突然傳來了志保利殷勤的招待聲:「各位!我弄了晚飯,如不嫌棄的話,就一塊吃吧!」
「我們馬上就來!」藏馬大聲回答後,隨即向幽助等人說道:「這樣吧!三天後,我們在幻海師父的道場集合,到時,也許會有多一點的線索也說不一定。」
「好!那就說定了!」幽助從地上站了起來,豎起大拇指,笑道:「別想太多了,藏馬!好啦!我要去做生意了,今天就不打擾了。」
聽幽助這麼講,桑原看了看手錶,突然大聲驚叫:「啊!這麼晚了!我會被老姊罵死的!」他站了起來,慌張道:「藏馬,我先走了!我的報告還沒交呢!」
桑原這麼說著,邊打開了門和幽助一道出去了。藏馬看著他們倆人的背影,聽著志保利熱情的慰留聲,心中莫名一陣感慨。
「哼!我自然是不會留下的了!」飛影突然開了口。
「飛影,我想...不會是『他』,對不對?」藏馬打開了窗戶,看著那漸漸升起的明月,緩緩問著。
飛影步向門口,駐足對身後的藏馬答道:「最好是不要,他也沒有理由要,除非他不要命了......藏馬,沉著一點,那才是你。」
飛影留下這句話,便走出房門。藏馬卻仍呆立著,那種瞬間幻回原形的刺激,此刻竟如夢魘一般的纏繞他的心。他閉上雙眼,靠著窗櫺,自語著:「是誰...」
Three Days Later
飛影在樹林裡穿梭著,今天是大夥約定的日子。三天了!但他始終查不到其他有關線索,但有一點,他倒很疑惑。
「奇怪,這三天在魔界都找不到『他』,難道是『他』?」飛影在心中如此思考著,突然,他感到有一股殺氣,正緊跟著他!
「是誰?」飛影倏得回過頭去,只見有一名身著白袍的銀髮男子,正立在他身後的一株樹上。
「你......」飛影看清了這名來客,著實大吃一驚,因為...............
Memory Ⅲ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你!」飛影看清了這名來客,著實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正是他找了三天的──
「妖狐偃月!竟然是你!」飛影不悅得吼著。
「幹嘛呀!」這名叫偃月的妖狐,微笑答道:「只是有事,想參考一下過去的『同事』的意見嘛!」
「呿!」飛影把頭撇向一邊,不耐煩說道:「有事快問!別在那拐彎抹角的,我可沒那閒工夫!」
偃月見狀,微微笑道:「好吧∼你贊同......妖狐藏馬以人類南野秀一的身分,去度過他未來的日子嗎?」
「什麼?」飛影一時愣住了,這句類似謎樣卡片的話,立刻勾起了他的警戒心,加上原本對偃月的懷疑,飛影略帶戒備得答道:「那和我無關。我問你,你問這種問題做什麼?你這三天去那了?」
被飛影如此一反問,偃月只是保持沉默,不做回答,性急的飛影那等得了,不耐煩得吼道:「快回答!」
偃月依然沉默不語,飛影見狀,心裡便有了底,追問著:「偃月,那張卡片是你射的吧?你......啊!」飛影語未歇,偃月一雙搭在背後的手,突然倏地伸出,向飛影這猛然一揮,兩個閃亮的物體就快速的旋轉而來,飛影即時縱身一躍,跳到另一株樹上,回頭一望,只見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正筆直插著兩個弦月形的飛鏢!
「不錯嘛!」偃月看著一臉驚訝和憤怒的飛影,稱讚道:「能躲開我的『雙月刃』,你的身手似乎比我一開始遇見你時還快。」
「可惡!」此時的飛影那聽得進這些諷刺般的話,他氣得指責著:「看樣子是你幹的了!喂!你想和我挑戰嗎?不想活了是不是?」飛影話說到此,已把手放在腰上的劍柄。
偃月似乎無視憤怒的飛影,一點也不慌張,身為一位A級妖怪的他,彷彿早已看穿了S級妖怪的飛影,他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打量著飛影,沉著道:「飛影,如果你不開邪眼,妖力不就和我差不多嗎?怎樣,不開邪眼和我比試一下,你不會不敢吧!」
「哼!開玩笑!」飛影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他的妖氣已進入備戰狀,並拔刀一躍起身,怒吼道:「你試試看!」
偃月也不甘勢弱得跳起來,雙手一揮。「雙月刃!」如此一吼,兩道閃光便向飛影旋轉了來,飛影不慌不忙抽出劍檔身,順勢一揮,便把雙月刃甩了回去。
「嘖!」偃月即時接下,在半空中翻了圈,躍上一株樹,但他眼神的餘光仍盯著飛影,但是飛影的身影,卻在那一瞬間不見了!
失去對手的蹤跡,偃月顯得有些心慌,正想回頭,突然一陣冰涼感已頂上了背頸,一道細細的熱流,緩緩由脖子流下來。
此刻,飛影低沉的聲音帶著壓迫,直直傳進了偃月耳裡:「找我嗎?」
偃月不免一陣心慌意亂,他迅速閃開,著在另一棵樹上,勉強笑道:「看樣子,只靠雙月刃是贏不過你的!」
偃月再度恢復原本的鎮定,怒吼道:「接我這一招吧!飛影!『雙月•旋風殺奏』!」
飛影再次提起警戒,但見偃月跳上高空,雙手一揮,一對雙月刃又朝他飛來,飛影提劍擺好架勢,正因偃月別無先前的同樣架勢而倍感疑惑,突然雙月刃由中央分道,向飛影左右兩邊飛去了!?
「什麼?」在心中暗叫一聲,還以為是偃月射偏了角度,剎那間,飛影的雙腿彷彿是被某個銳利如刀的東西劃過,一道鮮紅的熱血,很快噴濺了出來!
「啊──!」飛影呻吟一聲,隨即因莫名攻擊而受傷的雙腿劇痛,半跪下來,他一對火紅的眸子,激憤得瞪著偃月。
「你大意了!」偃月持著剛飛回的雙月刃,語轉為竣冷,得意道:「難道你忘了,我的能力是控風嗎?」
偃月語畢,無視飛影的腿傷,繼續展開攻勢:「雙月•旋風殺奏!」
飛影忍痛跳開,回頭望去,只見他原本站的樹枝,並沒有受到飛鏢攻擊。就自己斷了!?
『難道你忘了,我的能力是控風嗎?』偃月方才的諷刺,再度由飛影心中響起。
「控風...」飛影著在另一棵樹上,頓時恍然大悟,叫道:「是風刃!」
偃月聽了大笑起來:「沒錯!利用飛鏢形成的高速風壓,再利用我的能力,使之成為只有我才看得見的銳利風刃。飛影,不開邪眼,你看得到嗎?躲得掉嗎!!」
「可惡!原來...」飛影有些後悔自己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但現在已不是自責的時候了,只見偃月又使出相同的招勢:「雙月•旋風殺奏!」
「好吧!」已經沒有時間讓飛影猶豫,他心一橫,面對疾速向他旋來的飛鏢,飛影一手握緊了劍,一手擋在身前朝偃月衝了去!
轉守為攻的飛影,那隻用做擋劍牌左手不斷被風刃切穿而噴出血來,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慘遭劃傷,此時他整個人已衝到偃月跟前,毫不遲疑得向他腹部,一劍砍去!
「哇───!」偃月慢了一步,但仍勉強避開了一些,他抱著受傷的腹部墜落下樹,才抬頭,一把染血的劍,就頂上他的額頭。
「說!」飛影喘著氣,身上也不斷流著血,但仍不失威嚴得追問:「你射那張卡片的目的是什麼?」
「哼!勝負還沒分曉呢!」偃月手揮月刃,飛影一分神,偃月就趁機一躍上樹,整個神情瞬間由冷默轉為兇惡憤怒,他氣得咆哮:「飛影!我要你付出代價!『必殺•飛月封殺』!!」
「什、什麼!」不知是不是受重傷的緣故,飛影只覺偃月在高空中一揮手,接下來............
About creating:
關於『偃月』的名字由來,是漫畫19集一開始──「魔界統一比武大會」的賽程表上眾多名字中的一個,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而他的武器:雙月刃,則是仿自「聖傳」中──蘇摩(是這麼寫嗎?抱歉我忘了)這個角色的武器:雙月葉而來的。至於偃月為何稱飛影為「過去的同事」,藏馬會在之後解釋囉!
Memory Ⅳ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哇──!」桑原氣喘如牛得爬上石階,慌亂叫道:「要遲到了!」就是這麼忙亂的同時,他突然感到身後出現一股詭異的氣息!
「什麼人?」桑原機警得頭一回,然而處目所及的,竟是一片捉摸不清的黝黑、四周的空間明顯有了轉變!桑原下意識拔出次元刀,但似乎來不及了…
「哇、哇呀──!」淒厲一聲慘叫,不偏不倚傳進在道場內的藏馬和幽助耳裡!
藏馬和幽助震驚得豁然起身,尤其是藏馬,他緊張得推開木門,搶先幽助一步奔向石階,然而,現場只有一陣寂寥的微風吹過,什麼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桑原...」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藏馬愕然呆立原地,剎時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這味道好像是...」藏馬陷入了沉思。
這麼想的當時,幽助不安的喚聲,把藏馬的思緒給打亂了:「藏馬!快看!」
藏馬走上前來,只見一臉錯愕的幽助手中,正拿著一張白卡。幽助急忙解釋道:「這是掉在階梯上的,你快看上面的字!」
藏馬從幽助手中接下卡片,其上寫了一行字,他秉息讀著:「桑原我先帶走了。」
「我的天啊!」幽助激動得狂叫:「你竟然被抓走了!桑原!你這個笨蛋──!!」
藏馬自然也是著急萬分,但他仍冷靜得阻止因氣憤而發狂的幽助,他大吼著:「幽助!鎮定點!飛影也還沒來呢!」
幽助愣住了,他轉過頭來盯著藏馬,無法置信得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飛影也...不會吧...!?」
「有人!」藏馬迅速打斷了幽助的質疑,他猛然調頭奔去,邊叫道:「道場內有人!幽助!是飛影的氣呀!」
「飛影!?」幽助毫不遲疑得跟上前去,他和藏馬兩人飛也似的趕到道場裡,卻見一幕駭人的畫面!
但見走廊上滿是緋紅的血漬,而飛影正抱著血流如注的身軀,吃力攀著門把,連一襲墨衣都被染成了處目驚心的血紅,飛影那急喘的身影和痛苦難耐的表情,清楚說明了他所受的嚴重創傷!(I am so sorry!HIEI>_<|||~)
「飛......飛影!」藏馬和幽助震撼得差點忘了去攙扶快站不住腳的飛影,他們趕上前來,撐起異常虛弱的飛影,不敢相信。
「飛影!你怎麼了?」藏馬擔心得大聲詢問。
「偃月...偃...」飛影勉強抬起頭,似乎想傳達些什麼,但不待他說完,身體就已承受不住了,只見飛影整個人一軟,攤倒在地,失去知覺。
「偃月!?」藏馬大驚失色,思緒一片混亂。
「藏馬!你在幹什麼?飛影昏迷不醒了!」幽助一聲大吼,把藏馬喚回現實。
藏馬回過神來,立即脫去飛影的外衣,打算先行止血,沒料到一解開披風,一身大大小小的刀痕,就歷歷印入藏馬和幽助驚駭的眼中!
「天!飛影是去幹什麼?」幽助無法想像是何人把飛影傷成如此重傷,便轉問藏馬:「偃月到底是誰?告訴我!」
如逃避似的,藏馬只是淡淡答了句:「說來話長......」,隨即由袖口抽出一把藥草,蓋在血流較多處,靜靜的替飛影止血。
幽助在一旁插不上手,不禁忍不住問:「喂!對方是S級妖怪吧?」
「不,只是A級妖怪。」藏馬默默答著。
幽助怎麼相信飛影會輸給一位A級妖怪,便不信邪得反駁:「開完笑!怎麼可能?」
「看!」藏馬撥開飛影的瀏海,指著纏在額頭上的繃帶,解釋道:「沒有開邪眼,飛影的應戰能力就只有A級,A級以上的妖力都存在邪眼裡,加上飛影應該不可能被人偷襲,因此邪眼沒開的原因,大概是因對方利用飛影易急躁的弱點,使出激將法讓飛影只用A級妖力應戰。」
聽了藏馬了分析,幽助也開始有了眉目,他把藏馬的話思索了會兒,反應著: 「照你這麼說,對方很熟悉飛影的個性嘛!像這樣的人,應該...」
「哥、哥哥!」一陣憂心忡忡的驚呼,驟然打斷幽助的推理,藏馬同幽助回頭探去,只見因錯愕而一臉恐懼的雪菜,正嚇得以手捧面呆站著(飛影和雪菜的相認起請參照The Best Present),那驚訝惶恐的神色,全然映入了藏馬碧綠的瞳孔裡。
他一時愣住了,一股愧疚揪上他的心頭,他隨即站起來,對雪菜交代道:「妳來得正好,飛影的傷我已經止血了,麻煩妳替他療傷,至於詳細的情形,我們也不清楚。」藏馬說到此頓了頓,看了幽助一眼,繼續道:「我和幽助有事要談,我們先出去一下。」
「嗯!」雪菜立即一口答應,他急忙趕到昏迷的飛影身邊,抬起頭來向藏馬致謝:「謝謝你,藏馬先生!」
此時的藏馬那好意思接受,他頗有難色得回禮道:「不!那裡......」,立即微垂著頭,大步走出房間。
幽助察覺隱約浮現在藏馬臉上的異樣神情,知道藏馬正在為此事自責,不禁趕上前去,跟在其後安慰著:「算啦!藏馬,這不能算是你的錯。」
「可惡!」藏馬激怒得握緊雙拳,忿恨低語:「不可原諒!竟然波及到旁人去...」
幽助雖然可以體諒藏馬現在的心情,但他仍然對藏馬的行為頗感不悅,看在藏馬正在氣頭上,幽助只好繞到他面前,忍氣要求:「好了!別氣自己了,快告訴我偃月的事,不然我也要生氣了!」說到此,幽助仍是沉不住氣得吼了出來:「藏馬!我們是伙伴吧?曾一起出生入死吧?」
「幽助...」藏馬被幽助那麼一吼,聽出了他心中的不滿,面對滿腔熱情的幽助,藏馬微微嘆了口氣,自語著:「就因我們是伙伴,曾一起出生入死...」
「那你就告訴我吧!」幽助再度笑了。
藏馬也還了幽助一個微笑,他緩和自己的情緒,轉身面對依然火熱通紅的夕陽,深深吐了口氣,臉色略為沉重得起頭道:「偃月他...他和我一樣,是一隻妖狐。」
「什麼!」幽助聽了嚇一跳,確認似的反問一次:「他也是妖狐?」
Memory Ⅴ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藏馬默默點頭,繼續敘述著:「他曾和我是盜賊時期的伙伴,與我一樣對當時的黃泉很反感,不瞞你說,那時暗殺黃泉的計畫,就有一部分是他策畫的,但自從我被追殺、解散盜賊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關於他的消息了,直到我受黃泉之邀,再度返回魔界時,才知道他已投靠軀的麾下,並以他的優秀表現成為軀身邊七十七名精英中的一員,所以偃月和飛影彼此可謂是…『同事』…應該可以這樣說吧!」
聽完藏馬簡單的敘述,幽助低頭想了會兒,立即提出了疑問:「藏馬,你和飛影之前想到的人,就是這個偃月對吧?」
「啊…」藏馬見幽助提出這麼專業的疑問(對不起呀∼幽助!我不是指你很#@&%),一時愣了愣,笑道:「沒錯!偃月的能力是控風,他擅長運用風向來操縱他的武器─飛鏢,因此我和飛影才會在桑原提到飛鏢時想到他。不過幽助,你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哈哈!」幽助展露出他那志得意滿的笑容,一付洋洋得意得回答:「那當然!藏馬,難道你忘了,我曾經也是個偵探嗎?」
藏馬被幽助如此爽朗得笑聲影響,原本煩躁的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他也笑著附和:「是呀!你說得沒錯。」此時,他遠遠瞥見雪菜由道場內走了出來。
「藏馬先生,哥哥的傷已經治療好了,他現在累得睡著了。」雪菜的表情似乎緩和了不少。
見雪菜如此,藏馬也就安心了不少,但他一顆心仍懸在那裡,因為桑原此時仍然生死未卜,他暗自盤算了會兒,向雪菜託付道:「雪菜,飛影就先拜託妳了,如果他醒了,就麻煩他來找我。」
「我知道了。」雪菜答覆著。
藏馬安頓好飛影這的事,便轉身對幽助說道:「我們走吧!幽助!去找靜流小姐。」
「沒問題!」見藏馬又恢復以往的鎮靜,幽助當然是義不容辭得前往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藏馬!」反映他不懼萬物的笑容,幽助在內心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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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流一手持著煙,沉靜聽完藏馬的敘述,沉默了會兒,把煙熄掉。她犀利的眼光,從藏馬和幽助兩人的臉頰上捕捉到絲絲的著急難耐,便笑著安慰道:「別擔心啦!和真他好歹是我的弟弟,我說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你放心,我有預感,和真一定會回來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見靜流非但不怪罪,反而盡量往好處想,藏馬也安心多了。他試著把所有的事仔細思考一便,抽絲撥繭尋求這次「挑釁事件」和「綁架事件」的相關連處,驟然抓到一絲疑點!
「等等!」機靈藏馬豁然開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幽助,執疑道:「太不和理了!兩個A級以上的妖怪彼此相鬥,我們竟然沒發現,也沒感受到妖氣,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幽助被藏馬這麼一問,不禁愣了愣,反問:「會不會…是距離太遠,感受不到的關係呀?」
「你可別忘了把飛影的傷勢考慮進去呀!」藏馬一臉肯定道:「今天受傷的是飛影,若換成別人,沒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飛影還能有餘力過來,這段距離是必不遠,依飛影的能力和他的受傷程度來看,飛影和偃月兩人的戰鬥地點,應該不超出幻海師父的土地範圍,這片土地雖大,但應不至於廣到我們感受不到才對。」
經藏馬這樣一提,幽助也想到一個異樣之處:「藏馬,你覺不覺得,帶走桑原的人和偃月是不同的人呢?」
「沒錯!」藏馬認同道:「若偃月是帶走桑原的人,時間配合上只有打完飛影後立刻趕來才成立,但一方面他不可能算準打敗飛影和桑原出現是同一時間;二方面在鬥完飛影後必會負傷,那就不會讓桑原連防備都沒有得被虜了!記得嗎?桑原的氣在尖叫後立即消失,我們可以確定桑原連武器都沒拿出來。因此綁架桑原是另有他人!」
見藏馬把自己想出風頭的話全講光了,幽助只有不服得嘆了口氣,附和道:「唉呀∼我就是要說這個嘛!」
「好推理!」靜流佩服拍手贊賞道:「看來你們仍舊寶刀未老嘛!安逸日子過了這麼久,我還怕你們當初的『十八般武藝』都忘了呢!」
「少開玩笑啦!」單純的幽助已被這句話捧上了天,他得意起身,興致高昂得吼著:「我們去偵查吧!藏馬!去把帶走桑原和傷了飛影的混蛋揪出來!偵探復活囉───!」
***************
「嗚………」偃月抱著血流不止的腹部,踉踉蹌蹌走上前來。
「偃月,聽說你把飛影傷得不輕,這似乎有違當初的約定。」對方站在黑暗中,語氣明顯得不快。
偃月知道「她」不高興,一時不敢多話,事實上,的確是自己的激動壞了事,此刻說什麼都像狡辯,況且原本計畫要把飛影帶回來,竟讓他逃走了!現在他能做的,只有懇求她了:「我很抱歉……」偃月負傷不輕,連說話都喘噓噓:「請妳一定要繼續幫助我們……拜託妳!軀!」
「這個嘛……」軀由暗中緩緩步出,冷冷笑道:「那再說吧!先看浦飯幽助他們有什麼行動,越來越有趣了!」
Memory Ⅵ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咻──」一隻閃亮的利箭劃破天際。
藏馬渾身痛楚難熬,一股強大的力量,正要撕裂他的身軀!而眼前盡是一片詭譎的闇黑………
「不要、不要哇──」只換來日後千年的無限空寂,悲憤的一聲怒吼:「我不要走───」
「啊──!」迅速翻身而起,窗外的月光柔柔照映著自己不安的臉龐,藏馬知道,剛才是一場惡夢。
「原來你也會做惡夢啊!」一陣耳熟的嘲諷聲,由屋頂猛的響起,藏馬打開了窗戶,向上探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他預料中人。
見飛影依約前來,藏馬料想他的傷差不多也復原了,但仍是客套得詢問:「飛影,你的傷好了吧?」
「哼!那種小傷!」飛影一臉不屑得答道:「偃月那傢伙竟然耍詐,可惡!」
雖然早料想到以飛影自視甚高的個性,一定會這麼回答,但藏馬很清楚,飛影目前的狀況,仍舊沒有痊癒,他滿是歉疚道:「但願如此。抱歉,害你受傷了,我想偃月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飛影並沒應答些什麼,他立在屋頂上,用眼角斜斜看了正靠著窗櫺,眼神閃亮的藏馬一眼,緩緩問:「藏馬,你當初那麼希望我和雪菜相認的原因,是因為……『她』嗎?」
「她?」藏馬看著院子裡的櫻樹微微一笑:「……大概吧。」
「是嗎!」飛影也笑了笑,隨即不客氣得對藏馬聲明到:「你聽著!藏馬,若你要我來找你的原因,是要問偃月的攻擊方式,那我可是拒絕回答,在我報仇以前………」
飛影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明顯陰沉很多,藏馬由飛影的口氣中聽出他的憤怒,體會著他的心情,藏馬只有嘆了口氣,答道:「那算了,我不問。」
「喔……」飛影的眼光依舊犀利得盯著藏馬,他沉默了會兒,別有用心得說道:「『切換空間』的事我知道你沒忘,我也不會干涉你懷疑誰。」
飛影留下這句涵意深遠的話,便倏地消失在藏馬的視線內,晚風輕彿著他細柔的髮絲,在月光潔白的掩映下,那一瞬間彷彿變成了銀色。
「『她』嗎…」藏馬閉起了雙眼,懷念得自語著:「那已經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
翌日,為了打探偃月近日來的行動,幽助和藏馬來到了魔界。
「藏馬,聽說飛影昨晚來找你了?」幽助邊走,邊關心問。
「是啊!他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回魔界了吧?」藏馬頓了頓,續語道:「我們現在正要去他那呢!」
幽助傻了眼,原來,他從頭至尾跟著藏馬,卻一直以為藏馬是要找偃月算帳,現在聽藏馬這樣一說,幽助不禁訝異得大叫:「什麼?要去找飛影?你們兩昨晚不是見過面了!現在不是應該去找偃月那傢伙教訓才對嗎?」
「不是找飛影!」藏馬打住了腳步,他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具大物體,緩緩道:「而是偃月的第二個主人──軀!」
**************
「什麼?」明了了藏馬和幽助的來意,軀不禁冷笑了起來:「問我偃月的事,還不如問你呀!藏馬,他曾是你的部下吧?」
藏馬知道軀的話裡有諷刺的意味,心裡盤算八成軀是不會幫自己了,但他仍然忍氣吞聲得追問:「正是尋問偃月來妳這以後的事。」語畢,藏馬也不甘勢弱回一句:「除非…妳有什麼難言之隱……」
幽助聽出藏馬這句話的用意,不禁在內心偷笑,頑皮的他,非常期待軀的回應。
當然,軀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只見她不慌不忙得應答:「何必生氣呢?我管理部下的方式非常寬鬆,只要是不背叛我的事,我從不過問。」她閃亮的瞳孔盯著藏馬和幽助,理所當然得接話:「所以…我無法幫你們忙了,懂嗎?」軀說完了話,便絕情離開了會客室。
雖然早料到會被軀回絕,但藏馬仍是有些洩氣得垂下了頭,他沒想到竟被軀那麼簡單得吃一計閉門羹,雖然軀的個性,本來就那麼特立獨行、不愛和人打交道,而她說的得確實是實話。
「唉!根本就一無所獲嘛!」心口直快的幽助那像藏馬一樣穩重,他見軀走遠了,立即一吐心中的不快:「軀這傢伙也真是的!」
正當幽助大肆抱怨的當兒,飛影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低語道:「藏馬,黃泉在東北方的愚者森林裡。」
「飛影?」藏馬和幽助對於飛影的行為和話語感到非常訝異。
飛影似乎不以為意,他不急不徐得解釋道:「你們要找軀那傢伙幫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廢話!」幽助氣未消,講話自然也就很衝:「我們剛剛不就問過了?飛影,你說清楚點行不行呀!」
「你…」飛影也是火爆脾氣一個,聽幽助那麼講,氣得大吼:「白癡!你沒帶大腦嗎?」
「軀是敵是友,還不能確定…是嗎?」藏馬突然小聲得冒出這句驚人的話。
「哼!不錯嘛!」飛影滿意得一笑。
這事可非同小可,幽助瞪大了眼追問:「喂、喂!為什麼要這麼說?」
飛影向門外探望了一會兒,推斷著:「我記得,當初我要加入她陣營時,不儘是我的身世,連我心裡在想什麼她都知道。她的確對部下很鬆,那是因為她對每個人都瞭若指掌。」
「說得也是!」幽助忙著接腔:「她剛才也是言辭閃爍,我看…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藏馬心裡自然想著同一件事,他深深思考著:「為什麼?為什麼軀要隱瞞?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偃月和軀兩人並沒有『動機』呀!難道還有幕後主謀?會是誰?」
幽助見藏馬也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便站了起來,提議道:「藏馬,我看我們去找黃泉試試看吧!」
見幽助等人走遠,飛影來到軀的房間,不滿質問道:「說吧!妳安著什麼心態?」
「你懷疑我?」軀明顯得很不高興。
飛影沉默了會兒,問道:「為什麼…妳要告訴我黃泉在那裡?」
Memory Ⅶ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偃月?」黃泉笑了起來:「那小子呀!我前一陣子才見到他,他比以前強多了,已經算是個A級上位妖怪了。」
幽助興奮極了,趕忙問道:「他有什麼異樣之處嗎?」
「沒有注意,但我但問了他的近況。」黃泉頓了頓,回答:「他說…他和他的『同伴』在一起。」
「呃!」藏馬一瞬間呆住了!「同伴」、「切換空間」、「主謀」等字眼,一一由他腦海中畫過,漸漸的,一個難以忘懷的影像浮現了出來…
「啊!」藏馬不自主打了個寒顫,他立刻否定自己荒謬的想法,對幽助說道:「幽助,依我看,軀真的是間諜。」
「咦!」幽助嚇一跳。
藏馬點頭道:「記得我們懷疑的妖氣問題吧?」
「軀的『空間切除術』!」幽助恍然大悟,叫道:「飛影和偃月對打時感受不到的妖氣,就是被這招給阻斷的吧?」
藏馬確信得點點頭,補充道:「這樣為何偃月可以對飛影那難以捉摸的個性知道得一清二楚,也解釋得通了。」
幽助訝異得愣了會兒,仍是不太敢相信得追問:「那…那動機呢?」
藏馬把雙手交疊在顎下,沉重答道:「我記得那張卡片的字,是用左手寫的,這表示他很謹慎,但之後他又大膽在飛影面前現身,而且讓他逃了回來,這不是很矛盾?」
「幕後還有主謀,是嗎?」黃泉機靈得接腔。
「這樣啊…」幽助頓感煩悶,他沒料到,這件案子竟如此棘手。
藏馬自然也是面有難色,此刻,那熟悉的身影又再度如影片般投映在他腦海裡,藏馬甩了甩頭,試圖忘卻那痛苦的記憶,他不斷告訴自己:「別傻了!不可能是『她』,她應該已經死了!」
如此提省自己,藏馬起身向黃泉致謝:「黃泉,真抱歉這麼晚來打擾你,也感謝你提供的情報。」
「你言重了!」黃泉雖然雙眼失明,確能清析得感覺到藏馬無比複雜的心情,他走向前來,輕拍著藏馬的肩膀,打氣道:「看來你們又遇到另一檔麻煩事了,不過努力克服阻礙不正是你們堅信的嗎?藏馬,我期待脫胎換骨的你,能表現得一如往昔。」
「我會的!」想到自己曾在與時雨一戰後表現給黃泉的堅持,聽著黃泉給自己的鼓舞,看著始終支持自己的幽助,藏馬剎時又恢復了以往自信無比的笑容:「我會突破的!!」
藏馬同幽助離開了愚者森林,黃泉面對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低語著:「軀存心找我麻煩!竟把藏馬帶到我這來,要我怎麼對偃月交代?」語畢,他再看了藏馬和幽助最後一眼,自語道:「這是我能幫的最大限度了。」
*************
再度返回人界,已是快近深夜,幽助走在藏馬身後,正想說些什麼,而藏馬卻先開口了:「幽助,這陣子最好注意些!」
「什麼?」幽助繃緊了神經。
站在昏暗的街燈下,藏馬緩緩點了點頭,那泛黃的燈光,似乎把藏馬那對深邃的碧綠眼眸映襯得更澄澈、更明亮、更自信!看著這一幕,幽助有些震撼。
「我已經想通了,幽助。」藏馬一臉堅定,那是幽助打從認識藏馬以來就是如此高深莫測的神情,幽助見了,暗自在心中鬆了口氣。
藏馬知道幽助一直在為他擔心,便微微笑了笑,續語道:「我剛剛一路在想,其實主謀的動機,如卡片內容所言是不滿看到我這副人類的軀體,手段是:以自己切換空間的能力加上偃月的飛鏢來傳遞所表答的訊息,一方面他也向軀打探我們的資料,再分別對我們下手,因為傷了你們,我一定會感到自責,這種手段在對付桑原時成功了,但在處理飛影時卻因偃月一時失手或其他原因失敗。所以,我目前的結論就是──幽助,你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而且,他們這次一定會加倍小心,以防二次失敗。幽助,這陣子千萬要注意些,別被盯上了!」
「哼!」幽助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反以一副來者不懼的姿態,不屑道:「管他的!來一百個人都一樣!剛好我手癢,正想報仇呢!」
藏馬早猜到以幽助的個性一定會這麼說,便嘆了口氣,再次提醒道:「總之萬事小心!若有新發現,我會立刻通知你的。」藏馬說完話,便拐進巷子裡,他看了幽助今日的最後一眼,做了道別:「明天見,幽助。」
幽助微笑揮揮手,便靠上牆,習慣由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正要點燃。
「你又要抽煙了,幽助!」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想到藏馬的提醒,幽助下意識提起戒心頭一轉,只見在朦朧的燈光下,那隨風飄逸的髮絲間,有一張藏不住無奈和憂慮的秀麗面孔。
「螢子…!」幽助一時愣住了,螢子趁此良機,眼明手快搶下幽助未點燃的香煙。
「說吧!」螢子強忍滿腔氣憤,兩眼瞪著幽助質問:「你又碰上什麼事了?不是答應過要立刻告訴我的嗎?我聽靜流姐說和真兄被抓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呀?」
幽助倍感背脊發涼,他真感到藏馬是個預言家,因為現在他的確是被「盯上了」!幽助無奈嘆了口氣,只好把整件事告訴了不知內情的螢子。
聽完了幽助的陳述,置身事外的螢子也感受到事件的嚴重性,當她知道飛影受了重傷、桑原生死未卜,且幽助和藏馬可能再遭受類似的危險,螢子的一顆心就不斷下沉,特別是她最掛心的幽助。
看著螢子低垂的側臉,幽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會心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一條藍色的髮帶,趁螢子不注意,頑皮的放在她頭上。
「啊!」螢子反射性把異物取下一看,不禁傻了眼。
「雖然沒有什麼理由……」幽助尷尬得用手指摳摳臉頰──這是他不好意思時的小動作──靦腆笑道:「就算賠罪吧!上次妳不是說長髮的缺點是太熱了嗎?我覺得剪掉可惜嘛!其實我早就買了,只是因這件事就忘了,對不起喔!」
「幽助……」受寵若驚的螢子好不震撼!她恍惚得凝視著自己自小就一直操心的幽助,感到做夢般的飄然。那總是孩子氣的幽助;總是莽撞得幽助,現在是多麼替自己著想。回想著幽助方才告訴她的事件,在那迷濛的街燈下,立在身旁的幽助,是如此的成熟迷人!
「螢子!?」幽助見她傻愣愣得盯著自己,真感到有些站立不安,便故做頑皮得笑著:「幹…幹麼這麼感動啦!不過是條……」
「幽助!」螢子適時打斷了尷尬的幽助,她抬起頭來,送給幽助一個甜美微笑,說道:「去吧!幽助!去幫藏馬的忙……等你解決了,要第一個告訴我喔!」
幽助也笑了,他一手插著腰,一手豎起了大拇指,允諾道:「沒問題!」
在螢子溫柔的笑靨下,幽助原本大風起浪的不安心情,又再次恢復了不懼萬物的自信──那最原始的自己!
天色已晚,幽助陪螢子回家後,亦回到自家公寓。
「唉∼老媽又不知跑到那去喝酒了!」幽助一面抱怨,一面從口袋中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正要開門。
「你就是浦飯幽助嗎?」一個陌生的聲音驟然由幽助身後傳來,打斷他的動作,幽助大吃一驚!猛得回過身去,然而……
Memory Ⅷ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藏馬伏案桌前,反覆思考著這個懸案:「偃月應該會近日內會發動攻勢吧?我想上次失敗後,他們必會加快腳步,否則被我們知道太多情報對他們也是不利…慢著!」藏馬似乎想到了什麼,豁然起身,叫道:「軀是偃月的間諜呀!這樣他一定知道我們採取行動了!可惡!我怎麼會忘掉了呢?」
藏馬慌亂得奪門而出,想去找將面臨危機的幽助,卻被志保利太太看見了。
「秀一?這麼晚了你要上那去?」志保利太太疑惑問。
「媽…」藏馬回過頭,很無奈的看了他母親一眼,便把雙手搭上她的肩,嚴肅答道:「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你放心!我會回來的!」藏馬留下這句謎樣的話及一個溫柔的笑顏,便匆匆趕出家門。
暫時瞞過家人,藏馬飛也似的趕到了幽助家的公寓門前,正想按門鈴,卻瞥見門把上還插著鑰匙!
「幽助!」藏馬焦急得打開大門,迫切得呼換,卻得不到想要的應答,只見屋內一片寂靜,沒有人進入的跡象。
「慢了一步…」藏馬退出屋內,感到一陣無力。陡然,晚風帶著一絲微渺的氣息,柔柔得擦過他的鼻間。
「咦!?」藏馬如被電擊似的抬起頭來,心悸得往四周探望,不禁失聲叫了起來:「為什麼?這附近沒有一株櫻樹呀!但這櫻花香……」
**************
幽助緩緩睜開眼,立即靈活得跳躍起身,他定眼一看,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景色。
「這裡是…」幽助震撼得叫了起來:「是魔界!怎麼一回事?」他試著回想記憶中的一切,只記得自己在家門口正要開門,接著被人喚住,才一回頭,就身陷一片黑暗之中!一開眼竟然變到魔界來了!?
「不…不可能吧?」幽助雙手插腰,苦笑道:「我在做夢嗎?」
「不!是現實!」那個在家門口聽到的聲音,又出現在幽助耳邊,他詫異找尋,猛然看見在他身後的山壁上,正站著一名陌生的白衣男子。
「你是…」幽助一雙眼睛愣愣得看著這名不速之客。
「我見過你很多次了。」這個人跳了起來,在半空中翻個圈,輕巧地落在幽助跟前,一對琥珀色的眸子盯著他,慢條斯理道:「你雖然沒見過我,但我想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了,我就是妖狐偃月。」
「咦!」幽助嚇傻了眼,沒料到敵人竟自行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麼想著,幽助很快低下了頭,用他那一貫不認真的語氣笑道: 「就是你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
「你…」偃月見幽助如此看不起自己,一肚子惱火,激動異常。
「我知道了啦!」幽助根本懶得理偃月,他見眼前就是那名害慘了他同伴的人,一股無名的怒火老早就佈滿了心頭,原本一片混亂的自己也瞬間開通了,他抬起了頭來,不改那手插著腰的不禮姿勢,沒好氣道:「你們行動得真快,藏馬才剛提醒我,你就下手了啊?哎∼我了解你在想什麼什麼。對不起,我個性很急,沒藏馬那麼冷靜,也沒飛影那麼好心對你手下留情,你對我出招吧,我是絕對支持藏馬的!」
「好哇!」偃月被幽助那麼一激,氣得差點沒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他抽出了雙月刃正要攻擊,剎時,眼前的幽助突然不見了?
「太慢了!」耳際猛然響起了幽助的聲音。
「咦?」偃月吃驚頭一回,卻紮紮實實吃了幽助狠狠的側臉一拳!
「哇啊!」偃月被這強勁的一拳打飛出去,還沒來得及反應,幽助又不知何時由他下方冒出來,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打上了天,幽助乘勝追擊,跳了起來,朝偃月的背部又是一拳!「啊──!」偃月掉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幽助也隨之跳了下來,氣得罵道:「喂!臭小子!沒花招了嗎?把你會的全部使出來,讓我看你究竟是用哪一招把飛影整慘的,快啊!」
偃月勉強抬起頭來,看著怒氣凜然的幽助,在心中想著:「這就是軀說的,憤怒時會提高戰鬥力的情況吧…」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邊的血漬,緩緩吐了口氣,答道:「好吧!反正你身為鬥神雷禪的兒子,不用多點招術對付你也不行呀!」
「唔…」聽偃月這麼一說,幽助也集中起注意力,他邁開了大字步,擺好架勢,但見偃月一躍上天,向他一揮:「雙月•旋風殺奏!」
「哼!」幽助見又是一千零一招的飛鏢攻勢,便鬆懈得笑了起來,他輕鬆接下了飛鏢,滿臉不屑道:「就個飛鏢嘛!真…啊──!」幽助的自滿還沒完,兩臂霎時被某種東西劃過,他痛得手一鬆,把雙月刃摔在地上。
「怎…怎麼…」幽助手環著雙臂,勉強阻止不斷留出的血,詫異萬分。
偃月手一揮,落在地上的雙月刃就像是被操控似地飛回他的手中,他笑道:「我是沒有什麼花招,充其量也不過三招,我就告訴你好了,這是我的第二招,第三招我看情況再用,給你一個提示,我想藏馬也和你說了,我會控風。」
「控風是嗎?」幽助絲毫不被傷勢所赫阻,他不畏懼地笑了起來:「真不巧!我也曾經和一位控風高手彼此切磋過呢!」幽助邊說,正一邊悄悄地把力量輸入右手,他繼續若無其事道:「對於那時的我而言,他的『修羅旋風拳』真的很有兩把刷子,而且…」幽助說到此,舉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對向偃月,笑道:「他也能防我這一招呢!『靈──丸』!」
「啊!」偃月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那麼快就使出絕招了,他見一團巨大的靈氣(妖氣)向他衝來,情急之下來不及用雙月刃掩飾,就直接用風的摩擦力來抵擋,使幽助的靈丸減速,再立刻避開,見靈丸向天邊飛去,偃月才鬆了口氣:「好險…」
「是風刃。」幽助突然得意大笑:「被我看見了吧!不用你的飛鏢遮掩,你的風刃在靈丸光的照映下,就會反光了!」
「啊…」偃月聽了,瞬間啞口無言,他見幽助的神情立刻變得凶猛,吼道:「喂!用出你的第三招來!我倒要看你是如何傷了飛影的!」
「哼…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偃月震怒得已無法恢復原本的情緒,他大吼道:「雖然是在計畫之外,但我對你忍無可忍了!『必殺!飛月封殺』!」
偃月隨即跳上了闇黑的天幕,在魔界銀月的照映下,在偃月輕柔的白衫下,在那隨風搖曳的銀髮和長尾間,幽助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
「咦…啊!」幽助甩了甩頭,定眼仔細一瞧,不禁嚇呆了,原來不知何時,不論是在前、後、左、右、上,任何一個方位,都有數以千計的飛鏢向他射來!
「糟了!這麼多方向,要我怎麼對付啊!」幽助心慌了,這畫面使他想到了幾年前和仙水對戰時,仙水使用的「裂蹴紫炎彈」,當時仙水踢出的是靈氣,但現在偃月用的卻是帶有風刃的飛鏢,硬闖是會粉身碎骨的!「完了!就是這招使飛影受如此重傷的…」幽助腦海中浮現出飛影渾身是血的影像,不禁緊張得吞了口口水,突然,二個熟悉的聲音由耳際響起:「後面!幽助!」
Memory Ⅸ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後面?」幽助很快向後一瞥,但見後方正是他一開始被切換到魔界時的地方──一片略成90°的山壁。
「對啊!」幽助已心神領會話中之意,便很快向後退去。
偃月見狀,不禁笑了起來:「哈!再怎麼逃,我『雙月刃』和『旋風殺奏』合體的必殺技,也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的,再怎麼躲,他們仍在你四周的!」
「是嗎?」幽助神秘得笑了,他背靠著山壁,原本應由他後方攻擊的飛鏢,便立刻釘在山壁上,情勢一舉逆轉,幽助現在只要應付兩面攻勢就行了!
「什…什麼?」偃月著實吃了一驚,但還來不及他詫異,幽助已跨開了雙腿,左手按在發光的右拳上,一舉擊出:「散彈──靈丸!」
「啊──!」如散彈槍一般的靈丸,排山倒海般地擊落了偃月的飛月封殺,更有餘波打中了來不及避開的偃月,此時,在幽助的眼前,兩個人影跳了下來。
「藏馬!飛影!果然是你們!」幽助興奮地叫了起來。
「抱歉啊,幽助,我來晚了。」藏馬默默說道。
「不!你才幫了我一個大忙呢!」幽助感激道:「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可能早就和飛影一樣了,是不是啊?飛…」
不待幽助說完,飛影便不發一語向前走去,幽助見狀,不禁擔心問:「藏馬,飛影他該不會……」
「讓他去吧,幽助。」藏馬淡淡答道:「他上次受的屈辱也夠大了。」
「唔…」另一方面,被出乎意料殺出程咬金的偃月,正吃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偃月…」飛影走到他跟前幾十步的地方,冷冷地看著他。
「哼,是你啊…」偃月露出蠻不在乎的神情,儼然把飛影看成敗者。
「你認輸嗎?」飛影忍著滿腔怒火問。
「對你而言嗎?」偃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和血痕,理所當然答道:「上次也許要算我贏,是不?」
「你…」聽偃月如此回答,飛影忍無可忍得抽出了劍,說道:「我就不開邪眼再和你打一次!」
「好啊!」偃月說到就做,他跳了起來,對飛影射出飛鏢:「雙月•回•旋風奏!」
「嘖!」飛影跳離地面,但月刃在原地打個團,又旋了上來!「它會跟?」飛影如此想著,立刻移動到偃月眼前。
「以毒攻毒是沒用的!」偃月知到飛影想讓月刃飛向自己,立即又抽出一對飛鏢接應:「雙月刃!」
「唔!」腹背受敵的飛影吃一驚!立刻迅速往旁避開,回頭一瞥,見四對月刃乖乖回到偃月手中,而偃月不做任何停留,再度對準半空的飛影射去:「雙月•回•旋風奏!」
飛影的身影突然不見了,偃月嚇一大跳,霎時飛影出現在他右邊,一劍向他右手砍去!
「呀──!」偃月痛得一不留神,原本控制如神的月刃,雙雙墜下地面。
「可惡!」偃月不敢多作停留,左手立刻又揮出一對飛鏢,飛影很快一閃,跳回地面,盯著樹上的偃月。
「你……你竟傷了我的右手!」偃月驚慌失措得摀住傷口,原來,右手對偃月而言是控風的指揮部位,被飛影那麼一砍,氣得偃月火冒三丈!他強忍右手的痛楚,對飛影施以無情攻擊:「飛月封殺!」
飛影再度失去身影,而黔驢技窮的偃月手持著飛鏢愣住了!此刻,飛影的聲音猛然由身後低沈傳來:「不能控風,那你就給我休息吧!」
「啊…」偃月頭都來不及回,胸口驟然一陣悶痛,眼前霎時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覺……
「哇啊!飛影!」幽助見飛影不顧三七二十一地一劍向偃月胸口刺去,嚇得臉都綠了,他氣得大叫:「你竟把重要的人質給殺了!」
「殺了?」飛影無情地一劍抽出,順著偃月倒下的染血身軀,他冷冷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經避開了心臟,他死不了的。」
聽了飛影那麼回答,幽助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而藏馬更是在一旁笑了起來:「飛影也真是…」
正當他們三人放鬆心情那一刻,一個「碰!」一聲,由他們不遠處傳來,大伙順勢看去,只見在一旁樹下,有一個人狼狽得掉了下來。
「桑…桑原!」幽助見正是失蹤多日的桑原,二話不說就興奮向樹下跑去,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樹上跳了起來。
「咦?啊…」幽助、藏馬、飛影立刻看去,只見在皓皓月光下,一個一襲白衫,體態輕盈,被束成辮子的白髮中露出一對狐耳,長袍後一條狐尾,及一對金黃亮麗的眸子的──妖狐!倏地消失在黑色天幕。
「妖…妖狐!?」幽助瞪大了雙眼!
「哼!竟然是『她』!」飛影很快看向在一旁的藏馬,只見他呆若木雞得站在一旁一臉蒼白、冷汗直流,並無法置信地自語著:「不、不可能!但這個感覺、這個花香……為什麼?她應該死了…但她真的是…『さく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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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榻榻米上,幽助已快被如此沉寂的氣氛壓窒息了,他抬起頭來,見橫躺昏睡,已被藏馬療傷的偃月,和坐在他身旁,剛被放回來,卻只是呆呆看向前方的桑原,以及站在門邊,始終不發一語盯著天空的飛影,和一直低垂著頭,兩眼無神的藏馬,幽助終於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受不了地大吼道:「喂!大家是怎麼了嘛?從魔界回來後就一直都不講話,飛影,你一定知道什麼吧!你平常就夠沉默了,還想怎麼樣啊?桑原,你好歹也透露一點嘛!你不是才從敵人那回來嗎?還有藏馬,你是怎麼啦?一直像死人一樣,坐著不動,之前你不是還很積極嗎?你們大家說說話,行不行啊?『さくら』這隻妖狐是何方神聖啊?」
「唔…」大伙聽幽助吼出「さくら」這個名字,心頭不禁微微一震,但仍是保持沉默。
見大家一點反應也沒有,幽助氣得再度吼起來:「哇呀!你們這群固執的傢伙…啊!」幽助剎時愣住了,只見藏馬突然站了起來,朝他身後的門外走去。
「等…等一下!」幽助趕緊阻止藏馬。
「算了吧,幽助。」
幽助頭一回,只見桑原低垂著頭的身影有些默落,他緩緩道:「藏馬他…是該要靜一靜…」
「藏馬……」幽助無法置信,只見藏馬不發一語地和他擦身而過,幽助瞬間呆住了,在那短暫的一秒內,他看到的是一個很少出現在南野秀一臉上的漠然神情:碧綠閃著金黃的瞳孔仍是如此堅定,但卻隱隱地帶著一絲無奈、複雜,和焦慮,正藏在那冰冷無神的眼眸之中,幽助剎那間似乎變得不認識他了,就像…他第一次看見變回妖狐的藏馬那種感覺,此刻,一向樂觀的幽助也不得不承認,對於南野秀一以前的藏馬,就算他聽得再多,他也無法全然了解,不管飛影或桑原,都一樣。
想到此,幽助也只得無奈地坐了下來,但他仍一番誠懇地對身後的藏馬打氣道:「藏馬…也許這次事件對你而言影響很大…大到我不方便插手,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和那隻妖狐有什麼過去,但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會幫你。」
「幽助…」聽幽助如此一番話,藏馬內心感動無比,他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對幽助託付道:「麻煩你…若偃月醒了,儘量通知我…我就在這道場附近。」藏馬說完,看了門邊面無表情的飛影一眼,便大步離去了。
那搖曳在風中的高瘦身體,全然映在飛影的眼眸中。「藏馬…你千年來想得知的答案,竟在這種情況下得到,『さくら』還活著…你高興嗎?」飛影在心中如此默默想著。
Memory Ⅹ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又如此渡過了一個小時,時間都彷彿如凝結般,一片沉靜,已經凌晨一點了,但大伙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浦飯……」桑原突然開口了:「其實,抓走我的人,正是那個『さくら』。」
「為什麼?」幽助無力問道:「她怎麼會不傷害你就放你回來……哼!我現在最想知道的竟是『さくら』是何等人物。」
「她很快就會來了。」桑原答非所問:「她的最終目的是和藏馬過招,之前不合理的行動也只是要我們……不!是要藏馬注意她,她早算到偃月會敗在你和飛影手下,所以她就放我回來了。」
「那『さくら』為何能使藏馬化為原形?這應該不是因為切換空間吧?」
「不…」桑原神色凝重的否決道:「因為……『さくら』她…」
「她是藏馬的親妹妹。」飛影突如其來地打岔。
「什麼!?」幽助聽了大吃一驚:「親妹妹!?」
「是啊。」飛影改變原先靠門柱的站姿,背對著戶外明亮的月光,語氣尖銳道:「接下來由偃月自己說明比較合適吧?你也睡夠久了。」
「什麼!?」桑原和幽助回頭看去,只見偃月緩緩坐了起來,自我解嘲道:「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邪眼呢!飛影。好吧!雖然只有一位聽眾,但是我還是會告訴你的,浦飯幽助,關於藏馬和櫻兩人,千年以前的──過去。」
***************
默默地站在水池邊,藏馬俯視著自己搖曳在水波中的倒影──長黑的髮絲,並不是銀色的;耳朵生在兩頰旁,並不是在頭髮間;深邃的眼眸是碧綠的,並不是亮麗的金黃色;身著著普通的襯衫長褲,並不是仙風道古的白袍,更沒有亮潔的尾巴。
「這是南野秀一的身子,不是妖狐。」藏馬自語著,突然從倒影中見到一位來客。
「偃月醒了是嗎?」藏馬並沒有回頭。
「……是啊。」飛影緩緩答道:「那傢伙正在告訴幽助你和櫻(さくら)的那段過去。」
「是嗎……」藏馬轉過身來,看了手插著口袋,一臉冰冷的飛影一眼,無力訴道:「飛影,你應該是明白的,櫻……櫻她誤會我了。」
飛影聽了,並沒有表示什麼,仍動也不動地站著,兩眼悠悠地看著藏馬,而藏馬則繼續道:「我知道櫻的痛苦,畢竟我和她當初有過約定,可是,我現在並不是…」
「藏馬……」飛影終於開口:「有千年了吧?和我的二十年相較下……哼!」飛影的語氣轉為解嘲:「誰叫你上次替我擅作主張和雪菜相認?這次可是風水輪流轉。」(請參照「The Best Present」)
「呵……」聽了飛影帶有言外之意的話,藏馬已完全了解飛影想表達的意思,他笑著感激道:「這次…是換我了………」
***************
偃月兩腿盤坐,吐了口氣,正要開口,突然幽助出面阻止:「喂!你回答的好像太坦白了,該不會另外有啥計畫吧?」
「計畫?」偃月先愣了愣,隨即笑了:「把事情真相告訴你,就是櫻在萬一我失敗時做的計畫,所以我說的絕對是真的,不然等藏馬回來了,你可以問他啊!」
「他說的對。」桑原在一旁道:「櫻把我帶走時,也是一五一十把過去告訴我,我和她談了一些,他沒有騙人的必要。」
「好吧。」幽助沒輒,只好洗耳恭聽了。
「那我就說了。」偃月閉起了雙眼,彷彿整個人回到了千年以前:「所謂妖狐,是多年才一次,比一般狐狸本身具有靈力及特殊能力,會在未來成為妖怪而回歸魔界的狐狸,藏馬及櫻,就是在此種情況下誕生的,其中藏馬是屬最高階級的『九尾銀狐』,我是較低的『銀狐』,櫻是和我同級的『白狐』,他們兩兄妹因為異於一般,因此自小就獨來獨往,感情當然不比平常,經過幾年修練,他們各自發現自己的能力,但妖力都不如D級,魔、人界特意為妖狐們扭曲的空間仍未開啟,也就是說,他們還不到可以成為妖怪的時候,因此他們彼此約定,一定要一起去魔界。
又經過幾年的苦修,他們兩人只差一點就可以返回魔界,一日,藏馬突然想到,如果他們真的成為了妖怪,一定會需要一個名字,於是,藏馬向櫻問,他該取什麼名字比較好?當然,那時他們都不會說人話,櫻想了想,便用前爪在沙地上寫了三個字──『く•ら•ま』,藏馬和櫻看著,並沒有注意到,有兩個獵人,正在不遠處窺視他們!
當時還沒有名字的藏馬似乎很滿意,興致一起,便繼續問櫻她會替自己取什麼名字,然而,逆轉了一切命運的弩弓就在此刻一箭射來,藏馬霎時聽見櫻一聲淒唳的哀嚎,只見一道鮮紅的血劃過視線──櫻那一身潔白如絮的身軀倒了下來,胸口血漬斑斑,對於當時根本不能比擬數年後馳騁盜賊界、名揚魔界的自己的藏馬而言,這一幕是很殘酷、很可怕的!
然而一切總是不幸,一陣陣窸窣帶著詭異的腳步聲似乎正快速向這傳來,危在旦夕的櫻趕緊催促藏馬離開,但愛妹心切的藏馬念在約定堅持不肯答應,見獵人已快到達這兒,櫻也只好出了下下策。
面對著她心愛的哥哥,櫻心一橫,把她的左前爪放在藏馬銀色閃亮的肩上,看著他金黃透澈的眼眸,不捨地用心靈傳達道:『哥哥,我知道身為九尾銀狐的你早就有了能到魔界的機會,為了我的約定,才拖累了有無比才華的你,希望到了魔界,你能成為一個厲害的妖怪,替我……報仇!』。
聽完這段話,藏馬立刻明白櫻要做什麼,他想阻止,但此刻櫻正用她的另一隻前爪在沙地上寫了一排字,那就是………」
「她的名字──『さくら』!」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偃月的話,幽助和桑原吃驚回頭一看,只見藏馬不知何時正站在門邊,而飛影也在一旁沉默著。
「藏馬……」幽助一時不知如何去面對眼前的多年伙伴,他轉頭看向桑原,見桑原也正看著他,一臉無奈,此時,藏馬又開口了:「櫻想做的是……用她的切換空間的能力把我送往魔界,但對於當時根本不能算一名妖怪的她,加上命在旦夕,這一招根本在玩命,但就在我看完那一行字後,我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了,有一陣巨大的力量似乎就要撕裂了我的身體──那是櫻操控不全的後遺症,如果熟練就不會有感覺──總之,我醒時已在魔界的盜賊森林了。」
Memory ⅩⅠ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藏馬的語氣如此沉穩,但大家都感受得到,在藏馬的自述聲中,仍帶著幾分藏不住的哀傷,見此情景,偃月再度敘述道:「後來藏馬在此森林中修煉成了人形,帶著C級妖力加入了盜賊集團──那時我和黃泉都已加入了──本身就很有才華的藏馬加上他冷靜富謀的個性,便在幾百年後,順理成章地以A級妖力成了我們的新頭目。」
「但那櫻被刺害的那一幕卻始終無法隨時間流逝。」藏馬很適時地接下了偃月的話:「我越是不想去想,我的一切行為就越像那一幕,這也算是一種逃避吧?因此我越加殘酷,終究被冠上了『極惡盜賊』的名號,以這種身份揚名了當時只有雷禪和軀爭天下的魔界,那時我知道我已無法以這身強大的妖力回人界,於是只好照櫻要我成為一個強力妖怪的約定,想成為魔界第三勢力,卻被靈界特防隊給盯上了。」
「那時的櫻其實沒死。」偃月解釋道:「我一直不知道幾百年前的我所救的同類,竟是日後我所尊敬的頭目的妹妹,當時我正好要回魔界,就救了她,後來,藏馬因為受到靈界特防隊的狙擊而藏匿人界,巧的是,在人間已把自己練成A級妖怪,拒絕回魔界,在人界替自己報仇的櫻,也因殺了太多人類而同時受到特防隊的追捕,不得已逃回了魔界,兩兄妹就因此互相錯過了。
那時我因盜賊集團的解散而投靠軀,已成為第三勢力的黃泉想拉攏我,在被我拒絕後,竟派殺手想暗殺我,被恰巧經過的櫻發現,救了我一命,相談之下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知道藏馬在魔界失蹤後,倍感失望,數年後,藏馬受黃泉之託回到魔界,本來櫻很高興,但因那時的她算軀國家內的一員,因此無法去見她多年掛念的哥哥,而在魔界統一比武大會上,櫻她無心出賽,只是在一旁詫異一身人類打扮的南野秀一是他哥哥,當時她認為藏馬可能有難言之隱,才會以她所憎恨的人類模樣出現,但…」偃月說到此,抬起了頭來,看了看把頭撇向一邊的藏馬,對他說道:「藏馬,在你和時雨那一戰結束後,你那堅持以人類之軀應戰的態度便如一把利刃刺進了櫻的心口,她…從此對你失望了…」
「呿!」飛影聽了,不禁氣憤道:「軀這傢伙,竟不告訴我櫻還活著的事!真可惡!」
「哼!虧軀還向我誇你是能了解她的人呢!」偃月聽了不屑諷刺道:「才半年的時間就能擠下已當了五百年首席戰士、但軀仍無法完全信賴的奇淋,取而代之,和軀形影不離的你,竟仍不知道這種事,看來軀也不太相信你嘛!總是給人看不透的感覺,正是軀吸引我去投靠的原因。怎麼、你不知道嗎?」
「你…」聽了偃月酸溜溜的話,飛影氣得又想動武,大伙正想阻止,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由戶外傳來:「偃月,過於嫉妒正是你捕捉飛影失敗的原因,難道你想重蹈覆轍嗎?」
「誰?」大伙立刻衝了出去,只見在寧靜的夜色中,有一名女子正背對著皎潔的月光站在樹梢上,由於背光,他們無法看到她的臉。
「是櫻!那是她的聲音啊!」桑原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大叫。
「什麼?」大家都不敢相信!
「沒錯。」偃月不慌不忙地走來,對一臉驚愕的藏馬說道:「櫻的計畫終於到最後一個階段了。」
「你是指來向我挑戰的事嗎?」藏馬問道。
「正是,真聰明。」樹上的人突然跳了下來,大家都立刻看清了,那正是先前在魔界看到的妖狐──藏馬的妹妹──櫻。
「櫻…這就是…化為人形後的妳…」千年後再度見到了妹妹的藏馬,看著她那清秀的臉,似乎依稀看到當年的狐狸面孔,一時間,內心複雜無比的藏馬竟無言以對。
「哼!瞧瞧我眼前的是誰啊?」櫻的眼神只有說不出的強烈殺意,她把雙手環在胸前,大肆批評:「人類沒一個好東西,千年前想殺我,千年後毀棄和我的約定!」
「不!不是!」幽助替藏馬解釋道:「藏馬他…」
「住口!」櫻氣得吼著:「藏馬在二十年前就被靈界的人殺了,站在那裡的,只是披著哥哥的皮、我越看越氣的人類──南野秀一!」
「算了,幽助。」桑原無可奈何得在一旁說道:「該說的我早告訴她了,她聽都不聽,我能安全回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什麼?『安全回來』?」藏馬在一旁聽了,心中疑惑萬分,他思考了一會兒,下了決定,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退到一旁去吧!既然她想和我打,就和她打吧!就如黃泉說的,證明是上策。」
「藏馬……」幽助仍想說些什麼。
「讓他去吧。」飛影突然阻止了幽助:「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沒權力干涉。」
「……」幽助無言以對,只好耐住性子在一旁。
見其他人都讓開了,藏馬換下他原本驚措的神色,不慌不忙道:「櫻,既然妳不聽解釋,那我就陪妳打了。」
「哼!」櫻微微冷笑:「求之不得!」
事不宜遲,只見櫻隨即解下纏著頭髮的兩條髮帶,一頭及腰的亮麗白髮頃瀑而下。 「雙•舞刃!!」櫻在左右手各持一條髮帶,朝藏馬跑去,雙手分別一揮!
「薔薇棘鞭刃!!」藏馬立刻也抽出自己的鞭子,兩人以很快的熟練鞭技來回攻防,一旁的樹木也受魚池之殃地不斷斷裂、傾倒。
「鞭對鞭,不愧是兄妹。」幽助在一旁為他們精湛的鞭技看呆了。
「但他們的實力都還沒完全發揮。」偃月在一旁附和。
「呀啊──!」此時櫻一手一揮,舞刃立刻纏住了藏馬持鞭的右手,櫻趁此良機,另一手立刻攻擊!
「唔!」藏馬情急之下,立刻變出一把草劍,檔下櫻的這波攻勢。
「真是太令人嘆為觀止了!」桑原瞪大了眼,他很少看藏馬作戰無法佔上風。
「藏馬看起來是玩真的。」飛影不解心中想著:「難道他真想對櫻動武?藏馬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此時,藏馬和櫻兩人已轉移了戰場到一旁的樹林中,幽助見狀,立刻叫道:「我們快跟去!」
桑原、飛影和偃月隨即趕了過去。跟在偃月身邊,飛影還是忍不住問了:「喂!你這傢伙和櫻是什麼關係?」
「關係?」偃月愣了愣,隨口答道:「朋友。」
「少騙我!」飛影語氣銳氣地追問:「任誰都知道你是最尊敬藏馬的了,怎麼會幫著櫻胡來,而不向她解釋呢?」
「呵……」偃月眼光瞄了飛影一眼,無奈答道:「還是被你發現了,那我做個比喻,你別生氣唷!」
「少廢話!」飛影看著偃月奸詐的笑容,不禁不耐煩地催促。
「好吧、好吧!」偃月看著疑惑的飛影,一臉頑皮的答道:「就很像…你和軀的關係嘛!」
「啊!?」飛影聽了心頭一陣納悶,差點沒失去重心地從空中掉下來。
「啊哈哈哈──」偃月立刻頑皮地大笑起來:「不好意思!彼此彼此啦!」偃月長揚著他那響亮笑聲先一步從呆愣的飛影跟前跑去了。飛影佇立原地,心中似乎仍停著那麼一絲不解,他不安自語著:「搞不清狀況的傢伙!他的意思難不成是…」
Memory ⅩⅡ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櫻和藏馬兩人不斷地彼此攻防,久久僵持不下。
「喂!使出真本事啊!」櫻有些不耐。
「那妳自己呢?」藏馬不慌不忙答道:「妳的真本事呢?」
「唔!」櫻被藏馬如此一激,立刻用雙鞭舞出一道五星形:「破天五星陣!」瞬間,藏馬身旁出現了五顆妖氣團。
「那就是她的真本事?」幽助在一旁問。
「不,只是單純以妖氣攻擊。」偃月答道。
「哼!」飛影站在一旁,不屑答道:「雕蟲小技。」
聽了飛影這句話,偃月試探:「怎麼?在生氣?」
「唔…」飛影心頭一凜,冷冷答道:「開玩笑!」
此刻,五顆妖氣團已向藏馬靠近。「小看我?」藏馬舉起雙臂,大叫道:「風華圓舞陣!」彈指間,數以千計的花瓣由他袖口竄出,團團包圍住了藏馬,破解了櫻的五星陣。
「還早!」櫻似乎早料到了藏馬的行動,見她迅速以右手持雙鞭用力一揮,舞刃宛如一把能彎曲的西洋劍般,由花瓣空隙間刺向藏馬胸口:「突刺舞刃!」
「什麼!」藏馬大吃一驚,立刻舉起右手阻擋:「樹靈妖斬拳!」
一隻隻樹棘由袖口竄出,包住了藏馬的右手,並自動捲成了束狀,揪住了櫻的舞刃。
「糟糕!」正身處半空中的櫻反被藏馬的薔薇棘給困住,不禁在心中暗叫不妙,然而她所擔心的事總發生的如此快,只見藏馬用力向上一揮。
「呀──!」櫻隨即伴著被棘刃纏緊的舞刃被拋上天去,那一瞬間,櫻惶恐的視線對上了藏馬的瞳孔,她呆了!
「啊…那就是…妖狐藏馬的眼神嗎?」櫻的身體不斷向上飛去,但頭腦仍不斷運轉著,她非常確定,剛才和她交會的那個冰冷眼眸,已不是南野秀一的溫柔神情,那對眸子彷彿能散出一股令人打顫的寒氣,冰冷、殘酷、無情,就像會被他吃掉一般恐怖!那像極了千年前改變了她命運的人的眼神。
此刻,藏馬又把手向下一揮,並收回了棘束,櫻整個人隨即如自由落體般下墜,但不知為何,她卻叫也叫不出來,連動也動不了。
「櫻──!」偃月嚇著了,立刻衝了過去,邊跑邊用風使櫻的身體下降速度減弱,偃月很快接住了櫻,只見她的眼神竟是呆滯無神的。
「可惡!」偃月見狀,氣得對剛從樹上跳下,垂著頭的藏馬大罵:「藏馬!你瘋了!她是你妹妹呀!」
「偃月…」櫻倒在偃月懷裡,突然開口了:「告訴我,妖狐藏馬……是很強的嗎?」
「櫻!?」聽著櫻帶著迷惑和不安的問語,偃月一時愣住了。
『藏馬他做的是對的!』桑原當初固執的大吼似乎又回到了櫻的耳畔,當初她連聽都不聽的狂吼...
『妳是白癡啊?雖然我不喜歡罵女人啦!但現在我一定要替藏馬解釋,他那麼做並不是投靠人類!』
『那個叫偃月的沒告訴妳嗎?妖狐藏馬是「極惡盜賊」,比獵人更殘酷呀!』
『喂!妳有沒有在聽?妳對人類有太大的成見啦!』
『現在的藏馬,才是最適合妳的哥哥!妳懂嗎?哎呀!怎麼還是不相信嘛!』
「極惡盜賊…」櫻邊回想著桑原告訴她的話,邊無法承受地大吼:「你們都在騙我!我恨人類!」
「櫻…!」偃月已無法抓住跑開的櫻,見櫻連頭也不回,偃月內心一股衝動,想拔腿追去,突然間,一道鞭子冷不防纏上了他的脖子,順勢揪住了他的全身!
「藏、藏馬!」幽助、桑原、飛影全給嚇住了,原來藏馬不知何時抽出了他的鞭子,正毫不留情地勒著偃月!
「唔……」偃月全身被銳利如棘的鞭子揪緊,尤其是脖子,他的皮膚已開始滲出了血絲,更痛苦地快窒息了!看到這一幕,每個人都呆住了,包括跑到一半的櫻。
「這…這股氣勢……」靈感特強的桑原剎時感到不對,立刻指著藏馬叫了起來:「是『妖狐藏馬』的氣!」
「什麼!」幽助也感到了藏馬不知何時改變的氣,不敢相信地自語:「藏馬竟以南野的身體放出妖狐的氣?怎麼可能呢?」
然而大伙的訝異還沒完,只見櫻一臉憤怒地指向藏馬,斥道:「你想做什麼!放開他!」
「放開?」藏馬沒有任何一絲放手的打算,反倒笑了起來:「誰叫這傢伙剛才要救你?這是我們兩人的戰爭,干他什麼事?我才想好好教訓他呢!」
「你…」櫻聽了藏馬冷酷的話,不禁氣的大罵:「你這個殘酷的傢伙!」隨即,櫻快速揮出一條舞刃想攻擊藏馬,但藏馬卻連躲也不躲,反倒舉起了左手,故意讓舞刃揪住,用力一拉,櫻痛得手一鬆,舞刃收到了藏馬手中。
藏馬無視左腕上的血痕,用力一揉,把舞刃揉得稀爛,他冷冷地看著櫻,說道:「又是同一種攻擊方法,早就沒用了!」
大家在一旁看了都不敢相信,見偃月的皮膚都因缺氧而開始轉成紫色,全身都一直在流血,幽助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他對著藏馬大叫道:「藏馬!住手啦!再這樣下去…」
「少囉嗦!小心我殺了你!」藏馬轉過頭來,不耐煩地對幽助低吼,著實把幽助等人嚇住了。
「竟然用這種語氣。」飛影看著藏馬,肯定道:「雖然外表沒變,但看來藏馬的內心已成為過去的妖狐了!」
「什麼?」幽助和桑原異口同聲得驚叫。
「騙人的!」櫻無法承受地打斷了幽助和桑原的訝異,大吼道:「你們都騙我!他才不是妖狐藏馬!」
「不是的!櫻!」偃月剎時開口了,他強忍著痛楚,勉強道:「他…他已經不是南野…南野秀一了…他…」
「給我閉上你的嘴!」藏馬猛得打岔。
「啊──!」偃月痛苦得哀號,原來他剛才的話已惹火了藏馬,他極度不悅的再使力把偃月揪緊,鮮血再度由傷口大量噴出來,偃月難耐地呻吟了起來,櫻見了真是心痛極了!
「偃月!」櫻快急哭了,她大叫道:「你不要再說了!不然…」
「不!他…」偃月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但他仍使出他最後一絲力氣對櫻大叫道:「他就是……妖狐藏馬!」
「多嘴!」藏馬氣得使出全力一勒,一道血花立即由偃月的脖子濺了出來!
「哇啊───!」偃月痛得大吼一聲,突然閉緊了雙眼倒了下來,失去知覺!
Memory ⅩⅢ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偃月──!」親眼目睹這錐心的一幕,櫻瘋狂地叫了起來。
「藏…藏馬!」幽助等人也愣住了,此時,受到大伙訝異眼光以待的藏馬卻面無表情地把鞭子一揮,偃月在半空中一飛,掉在幽助等人驚異的眼神前,他看著那無力染血的身軀,冷酷無情道:「沒用的傢伙。」
「藏…馬…」幽助等人看著藏馬殘酷的行為,頓感無比陌生及訝異!剛得知內情的飛影看了看頸動脈破裂的偃月,再斜斜看向櫻,只見目睹愛人受創於恨人的她,全身正圍繞著一股寂涼、壓迫的異常妖氣!
大受打擊的櫻低垂著頭,半哽咽問:「偃月是無辜的…他從來不說謊…你憑什麼這樣對他?」
「那是他自己多嘴。」藏馬若無其事得回答,一臉理所當然。
「多嘴?」聽了藏馬事不關己的回答,櫻突然抬起了頭,一雙含淚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藏馬,全身的妖氣,轉為猛然,她握緊了雙拳,氣得咆哮:「你竟然這樣對他!我恨你!妖狐藏馬!」
「什麼?」聽了櫻的怒吼,幽助等人霎時愣呆了:「恨…『妖狐』?」
此時,怒氣全然爆發的櫻,已帶著強烈的殺意朝藏馬奔來:「狂嵐星陣!」瞬間,數以萬計的妖氣彈丸,向藏馬四方飛來!
「千篇一律!」藏馬一點也不退縮,反而不耐煩地攻擊:「風華圓舞陣!」
花瓣、妖氣的彼此攻防、消減,大怒的櫻和不知打什麼算盤的藏馬,兩人絲毫不退不讓,比之前廝殺的更厲害,突然,櫻的身影霎時由藏馬眼前消失!
「什麼?」藏馬在心中暗吃一驚,瞬息,一陣冷風劃越了他的脖子,猛然間,一道白鞭出現,揪上了藏馬的頸子!「妳…」藏馬勉強向後一看,只見櫻不知何時用她的另一條舞刃穿越緻密的花瓣陣,站在一株樹上,雙手緊緊地揪著舞刃,帶著銳不可當的巨大恨意盯著藏馬!
「我現在就還給你!」櫻冷冷道:「我現在就把偃月受的傷全還給你!」
「好傢伙…」藏馬雙手指揮如刀刃的花瓣攻擊櫻,櫻強忍著被花瓣割傷的痛楚,反把雙手拉得更緊!
「唔…」藏馬快被勒得受不了了,他的脖子已開始流血,而櫻的皮膚也盡是刀傷,一旁圍觀的幽助,真的再也無法忍受,急的在一旁大叫:「你們瘋了!竟然全當真了!喂!你們是兄妹!不是嗎?」儘管幽助如何呼喚,藏馬和櫻似乎與世隔絕,沒聽到一般。
見毫無用處,幽助頭一轉,想找桑原幫忙,卻瞥見桑原及飛影正站昏死的偃月旁邊,不知在做什麼。「喂、喂!你們在做什麼啊?」幽助跑了過去,只見偃月身邊擱了一叢迷樣植物。
「喂!浦飯!你想這是什麼植物?是藏馬不小心掉下來的嗎?」桑原疑惑問著。
幽助歪著頭看了看,自語著:「總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看過似的…奇怪…」幽助左思右想,總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無意間看了飛影一眼,突然愣住了:「等等!我知道了!」幽助恍然大悟地指著一頭霧水的飛影,興奮道:「是止血的藥草!藏馬曾用這個替飛影療傷過,當時我正在場,就在桑原你被捉走之後不久哇!」
「你確定嗎?」桑原一臉不妥道:「搞不好是長得很像的毒草,藏馬幹麼把他弄傷了再治療,他又還沒瘋!」
「那藏馬也沒有理由弄傷了再毒死他啊!」幽助一臉不服氣道:「管他的,如果再不行動,到時後偃月就不是被毒死而是失血過多而死啦!」
「好吧…」桑原勉為其難答應了。
此時,藏馬見櫻絲毫沒有鬆手之意,自己也快撐不下去了,便改變了作戰策略,用花瓣迅速斬斷了櫻的舞刃。
「呀──!」櫻沒料到藏馬會如此做,立刻被自己用力揪住藏馬的反作用力給向後一彈,向後方樹林飛去。
「嘖!呼──!」藏馬剛從窒息的邊境走一遭回來,大大吐了口氣,隨即向櫻追去。
就在此刻,幽助的判斷竟完全正確,只見偃月已不再流血了,幽助不禁得意地大笑,「看吧!這果然是止血用的!」
「可是為什麼?」桑原大惑不解:「是藏馬主動去傷他的,又為了什麼要留下藥草給偃月?」
幽助也猜不透藏馬的心思,只好信口作答:「說不定是藏馬不小心留下來的吧?」
「白癡!」飛影突然打斷了幽助:「看來我已經了解了。」
「什麼!」幽助不服氣地對飛影大吼:「你又懂什麼啊你?」
「哼!藏馬自導自演得打這種主意啊!」飛影緩緩道:「藏馬才不會那麼不小心留下解藥,可見是故意的。呿!藏馬竟說都不說一聲就讓我們全成了臨時配角!」
「臨時…!」幽助和桑原彼此對看一眼,聽了飛影接下去的敘述,忍不住吃驚大叫:「藏馬肚裡竟打這種算盤?他瘋了!」
***************
藏馬不斷地追著櫻,來到了一小片草地中,眼前仍追尋不到櫻的影子,他立在草坪中,感到徐徐櫻花香,正懸浮在空中,他很確定,手上已失去武器的櫻,正在這附近,但陣陣飄來的嵐氣卻給他一種渺茫虛無的感受。
「出來吧!櫻!」藏馬大叫道:「妳手無寸鐵,仍想再打嗎?」
「無故攻擊偃月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沒志氣的話!」櫻的怒吼突然由上方傳來,藏馬瞬息感到四周植物不安的浮動,四周的空間也似乎有了異常的轉變,一陣野風颯颯偃草彿來,有一絲危險的氣息對準了他猛然飛來!藏馬反射性地出手一接,只見一張白卡片落在他手中,其上寫著一行帶有異常意義的字:「歡迎來到我的『空間地獄』!」
「地…獄…?」藏馬的疑惑才剛起,轉眼間,四周的『氣』全然大變,櫻的狂吼出現:「萬變空間•夢魘地獄!」
「什麼!」藏馬的耳朵才剛收完櫻的聲音,一批銳利刀劍突然由他右方迅速飛來!藏馬情急一跳,避開了這波怪異的攻擊,然而此時,一群尖銳的樹枝由他上方掉了下來!「咦!」藏馬在半空中翻了一圈,背後猛然一陣不安,回頭一望,只見方才那批刀劍不知何時又追了來,他快速揮出鞭子打落了刀劍,而左方又飛來了一群不知名的東西,藏馬跳下來,地下又鑽出一群尖針,藏馬大吃一驚,向旁一閃,剛才那群怪東西又追來了。就這樣,藏馬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反一直攻擊、閃躲不斷攻過來的武器和不知哪個世界才有的東西,而櫻的蹤跡仍找不到。
「可惡!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先累死!」藏馬在心中如此想著,邊不斷思索解決之方。
然而,櫻的聲音又傳來了:「你躲吧!我能切換任何空間,不管哪個空間的武器都可以被我召喚過來,死心吧!去後悔你的所作所為,妖狐藏馬∼!」
Memory ⅩⅣ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糟糕!」此刻,一道刺眼的光芒從藏馬右邊竄出來,劃破了他的皮膚,藏馬跳了下來,左手撫著傷口,突然一個念頭由腦中旋過。
「好吧…」藏馬決定使出殺手鐧,他站了起來,動也不動,嘴裡緩緩念了幾句話,瞬間,一大叢植物由他腳下衝了出來!
「什麼!」匿身一旁的櫻大吃一驚,這株植物竟開始主動攻擊、吞噬她所召喚來的武器。
「這是魔界含羞草。」藏馬邊用眼睛四處追尋櫻的蹤跡,邊說道:「它會主動攻擊會活動的東西,如果你站著不動,也遲早會被我找到的,出來吧!」
藏馬就這樣站在含羞草中間,突然,含羞草似乎發現了躲在草叢中的櫻,櫻一心慌,從空中跳了出來,藏馬見了,立即指揮道:「去追她!」
***************
「櫻──!」偃月突然從地上爬坐了起來,嚇了幽助等人一跳。
「好小子,你醒得還真快啊!」桑原手插著腰笑著。
「快!快告訴我他們打得怎麼樣了!快!」偃月慌張吼著,異常激動。
幽助看了他一眼,無奈道:「別問我,我也不清楚,要問就去問飛影吧!」
偃月看向飛影,只見飛影正用邪眼觀望遠方,一臉嚴肅說著:「藏馬未免太過火了。」他闔起了邪眼,默默答道:「看來是不太妙。」
「什…什麼!」偃月聽了嚇呆了,他慌亂想站起來,但卻因傷口的劇痛而無能為力,他氣得用手搥著地,大吼著:「我不是早就提醒妳了嗎?櫻,妳為什麼還要做傻事呢?」
「也許還沒那麼糟。」飛影轉過身來,彷彿在暗示什麼似的說道:「如果我們立刻趕過去的話。」
聽了飛影的話,桑原立刻扶起了偃月,笑著對他說道:「好傢伙,走吧!今天我桑原就好人做到底了!」
「啊…」偃月愣愣地看了桑原一眼,也笑了起來,感激道:「謝謝你…像你這種人的話…櫻多少都會聽的吧…」
***************
大批含羞草向櫻追去,櫻慌張地跑著,但含羞草的數目實在多的驚人,光跑就快來不及了,根本沒有攻擊的餘地,她回頭一望,只見藏馬站在原地,正用冷冷的眼光看著她,那種眼神正散著如刀般銳利的殘酷,架著她的喉嚨。
「他是……妖狐藏馬!」偃月的吶喊又再度從她耳畔響起。
「妖狐……」櫻的瞬時一陣錐心刺痛,頭彷彿就要裂開一般難受。「為什麼!」她難耐大吼:「我不要哇!!!!」
霎時,她一個重心不穩,腳一軟,跌倒在地上,她徨恐一回頭,只見含羞草大大開著它們的葉片,露出那帶著尖牙的嘴,向自己衝來!
「哥…哥…」絕望的櫻心底霎時浮出了千年前的藏馬,她真的好懷念。「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櫻把自己縮成一團,看著將吃掉自己的含羞草,櫻抱著頭吶喊:「不要──!不要──!偃月!哥哥───!!!」
Memory ⅩⅤ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面對著將終結自己的含羞草,櫻絕望閉起了眼睛,那她牽掛了多年的回憶,彷彿就像只斷線風爭,再也回不來、也觸不到了,想到此,她不禁失望憤恨大喊:「不要──!不要──!偃月!哥哥──!!!」
「咻──!」的一聲響起,櫻閉著眼睛,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靜靜地等了幾秒鐘,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
櫻倍感疑惑,她恐懼得張開了眼睛,頭一抬,只見那群本來要吞噬她的含羞草,全都不見了!只有低垂著頭的藏馬站在她身邊。
「咦……」櫻受寵若驚地愣了愣,隨即氣憤地對藏馬怒吼道:「你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啊!」
「殺妳?」藏馬默默答道:「妳還想玩嗎?妳真的那麼想被我殺死?被『妖狐藏馬』殺死?」
「啊……」櫻瞬間被藏馬問的無言以對,她呆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圍繞在藏馬身邊的「氣」,不知何時又回復為南野秀一的氣。
「你不是妖狐!」櫻慌亂站了起來,指著藏馬大叫:「你是南野秀一!你不是妖狐!」
「我都是。」面對著無比激動的櫻,藏馬反而心平氣和地回答:「不然,我右臂的傷,又是被誰在何時攻擊的呢?」藏馬說到此,把頭抬了起來,他的眼神閃著柔和的光芒,脈脈地看著櫻,用極為不忍的語氣繼續道:「我真的不想再用妖狐的眼神看任何一個人了!櫻,對不起,我沒有遵守和妳之間的約定,這是我的錯,如果我現在告訴妳我的苦衷,妳會聽嗎?」
「聽!櫻!妳一定要聽!」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由一旁傳來,只見飛影、幽助和扶著偃月的桑原慢慢走了來。
「偃…偃月!」見了喘息走來的偃月,櫻欣喜地叫了起來:「你沒事了嗎?」
「是桑原…他們救我的…用藏馬…留下的藥草…」偃月勉強答著。
「什…麼…?」櫻聽了偃月的話,倍感摸不清頭緒,而此時,只見藏馬看著未完全復原的偃月,一臉歉意道:「偃月,對不起,還沒來的及轉告你,就讓你成為苦肉計的主角了。」
「算啦!至少你是在演戲。」偃月無奈笑了笑,自我嘲解道:「不然在真的妖狐藏馬面前,哪有我存活的機會?」
「等…等一下!」櫻在一旁完全迷糊了,她一臉茫然,對著偃月焦急追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到底怎麼搞的!」
「啊…」偃月看向一臉無辜的櫻,臉色沉了沉,默默答道:「對不起,櫻,我之所以會幫妳這個計畫,是希望妳能諒解藏馬,因為我當初向你解釋的時候,妳根本就不聽,因此我想,讓藏馬自己來證明,所以…」
「所以你一開始就和他們串通,是不是!」櫻憤恨打斷了偃月,淚眼盈眶。
「不不!」幽助站出來解釋:「他根本就沒有事先告知我們,偃月是真的在幫妳,只不過一方面也順便施行他自己的計畫。」
「沒錯。」藏馬再度開口:「從我答應妳要和妳鬥武到剛才,全都是我一個人臨時想出的點子,不光是偃月,連幽助他們,都在我假裝變回妖狐時嚇了一跳。」
「就是啊!」桑原笑著附和:「當時我真的嚇呆了,我還以為藏馬會殺了自己的妹妹呢,因為…」桑原說到此,語氣轉為正經,嚴肅道:「如同我告訴妳的一樣,只要是被妖狐藏馬盯上的『獵物』,是一定不可能生還的。」
「獵…物…」櫻聽到這個名詞,霎時愣住了。
「沒錯,獵物。」藏馬的語氣轉為嚴肅,低沉道:「妖狐時期的我,殘酷的像個獵人一樣,那是當時我想忘卻妳被刺殺的後遺症,甚至被冠上『極惡盜賊』的頭銜,我討厭這個稱號,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改回來,直到我被靈界追殺,不得已逃到人界,一切才有了莫大的轉變。」
藏馬說到此,看了迷惑的櫻一眼,繼續道:「當時我氣極了我竟然和人類同化,但那天,我被我人界的母親由醫院抱回家後,在進門的那一刻,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我抬頭一看,只見一株參天的美麗櫻樹正在我頭上搖曳,我愣住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那麼迷人的櫻樹了,我曾在魔界試著培育櫻花,但長出來的櫻樹再巨大茂密,總是少了那一份說不出口的感覺,但那株櫻樹,卻在那時給了我一股無形的溫暖,因此,我住了下來,隨時光流逝,雖對我而言是如此短促的日子,但我卻深深受到了洋溢在人界的溫暖情感──我遺失了千年前的情感。我想,桑原有告訴妳我母親救我的事吧?」
「…我知道…」櫻默默答道:「我不明白,就為了那種小事,就值得你捨命救病危的她嗎?」櫻說到此,語氣轉為激動:「那和我的約定呢?你全忘了嗎?為了一個人類?」
「就因為她只是個人類。」藏馬和緩得解釋道:「一個人類全心全意養我這個妖怪,甚至為了擋掉根本傷不到我的玻璃碎片,使得她差點因刺破動脈而流血身亡,那時我還很驚愕,因為在我的觀念中,人是最冷血的動物,但我發現我錯了,人是最巧妙的生物,他有時能比任何生命都殘酷,有時卻是最傻的多情生物,一切只是在於那一面的顯露,我太以偏概全了!我更發現,我已經愛上了我這副樣子,因為憑這個形體,我找回了最原始的我,因此,我打消了念頭,以這個模樣活下去,在暗黑武術會中,我曾一度變回妖狐,但我卻沒有以這個樣子真正贏過一個對手,後來在準決賽裡,是以人形打敗鴉的。魔界統一比武大會中,也是以人形喚出的櫻花使我打贏時雨,我想妳應該記得吧?雖然我也負了重傷,但…」
藏馬說到此,以無比溫和的眼神注視著櫻,誠懇道:「我真的贏得很滿足,就算我因此輸給下一位對手,我也沒有遺憾。」
「所以就算了?」櫻垂著頭,不平吶喊:「就算人也有好的,當時我被人類殺害的現實,仍然是存在的啊!難道…」
「時間處理了一切。」藏馬平和地打斷了櫻,語意深長道:「妳所憎恨的人事物,已經隨著時間的消長而滅亡。憑狩獵為生,是獵人的生存方式;追補妖怪,是靈界特防隊的工作,凡事一環扣著一環,沒有對錯可言,但無論什麼事,都有隨歲月終結的一天,當年殘害妳的獵人已經死了,追捕我的特防隊如今在現在的情勢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但我們依然存在,況且妳也不在人界殺了不少無辜的人?」
藏馬說到此,語氣轉為悲然:「說實話,妳在殺那些人類的時候,心裡多少也會不愉快吧?因為妳自己心裡其實也很清楚,他們是無辜的,不是嗎?」
「什麼?」幽助在一旁大感不解:「你怎麼知道,藏馬?」
「哼!」藏馬微微笑了笑,看向桑原答道:「因為櫻並沒有傷害桑原呀!櫻說她很痛恨人類,其實…櫻,妳恨的只有那種殘酷而已吧!」藏馬再度看向了櫻,櫻啞然著,原本氣勢凌然的她,現在竟如小孩子般不敢正視藏馬犀利的神情。
「什麼嘛!竟然這樣說我!」櫻語氣略帶稚氣,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她委屈地說道:「講的好像人類全是聖人,妖怪全是壞人,難道你們不會痛恨任何一個人類,喜歡任何一個妖怪嗎?」
「妳別再強詞奪理了。」藏馬眼神銳利地看著櫻,宛如訓誡般說道:「我剛才的一番話,並沒有這種意思,我、幽助、桑原、飛影任何一個,都不會討厭妖怪,也沒有完全喜歡人類,凡事沒有絕對的善惡,只在於對自己所追求的事物運用的方法,我之所以會不想看見妖狐的自己,乃至於我不悅看見那種殘酷,所以我剛才並沒有完全回復妖狐之姿,但我那麼做並不代表全然忘卻一切過去,不然…」
藏馬頓了頓,語氣轉為悠然,真心懇切道:「我又為何在收到妳的卡片時,不自主地在潛意識中又幻回了最真實的自己呢?」
Memory ⅩⅥ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我…」聽了藏馬的話,櫻看著藏馬,立即呆住了,好久沒有回復平靜的心情,現在映在自己瞳孔中的南野秀一,竟然有一股無形的溫暖,滋潤了她千年來喪失親情的心靈,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和南野秀一的軀體重合著。
「哥哥………」櫻熱淚盈眶,此刻,她再也無法對自己的雙眼說謊,再無法對真實的自己欺騙,立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掛念了千年如此漫長歲月的人──藏馬、她獨一無二、如假包換的哥哥──「藏馬」!
「哥哥!」再也無需任何憎恨約束,櫻揮撒著炙淚,甩開一切羈絆,緊緊地抱住了藏馬,抱住了她的哥哥,在她心中千年下來的空虛,似乎正被藏馬溫暖的體溫所填滿,她再也不感任何迷惑和不平,只是悔恨萬千地擁著藏馬啜泣:「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我…」
「什麼都不必在說了。」藏馬溫柔地抱著櫻──他懷念無比的妹妹。把他的頭輕輕靠在櫻白潔的髮絲間,藏馬閉著雙眼感慨道:「想出口的一切都收藏起來吧,讓它們都成為美麗的『回憶』吧!さくら!」
看著溫馨無比的的一幕,幽助、桑原、飛影和偃月,頓時也感受到這股溫情,飛影注視著浸濡在親情中的藏馬,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尷尬,他不自在得頭一轉,竟對上不知何時走來的雪菜的眼神。
「雪菜…!?」飛影因如此的湊巧詫異萬分,而此刻,雪菜身後走來兩個人。
「螢子!」「老姐…!?」幽助和桑原不約而同得叫起來。
不待幽助反應過來,螢子已焦心難耐得向他奔來,被藍髮帶紮成的馬尾還在風中搖曳,螢子已先一步抱住了幽助,擔心問:「你沒事吧?幽助!」
「放心吧!」幽助的笑容再度帶著那迷人的稚氣,回答著:「一切都過去了!」
另一方面,靜流自然也向桑原走了來,她看自己失蹤的弟弟,現在好端端、活脫脫得站在眼前,心中的一顆大石頭才放了下來,但隨即她又擺出平時的一付兇像,大聲罵道:「和真,你這個笨蛋!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抓了!我是這樣教你的嗎?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桑原被姐姐罵得狗血淋頭,但自己很清楚靜流內心的焦慮,便自知理虧得認錯:「好啦!妳就別罵了,我知道了啦!」(若真打起來桑原也會輸…^^|||)
「妳們果然來了…」偃月抱著負傷的身體坐在一旁,笑著解釋道:「是櫻告訴她們你們會在這的。」
「櫻…」幽助、桑原和飛影不約而同得看向櫻,只見櫻站在藏馬身旁,怯怯得笑了笑。
藏馬看了櫻稚氣的表情一眼,以宛如兄長的口氣,微笑下了結論:「可見妳並沒有完全憎恨人類,不然妳就不會說出來了,是不是?」
事件總算告一段落,但幽助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櫻和偃月在整個計畫中各有目的,那你們的間諜──軀,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會做白工?」
「當然不可能!」猛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幽助,只見軀一臉旁觀者的表情慢步走來,事不關己得答道:「間諜這個名詞太難聽了吧?我可沒有基於私人利益,但也不算做白工。」
聽了這麼含糊的回答,飛影自然無法接受,他氣憤得瞪著軀,氣盛凜然得質問:「哼!妳這算是什麼回答?少在那邊拐彎抹角,沒有私人因素,又有什麼其他好處?」
「好處…」軀的眼光毫無畏懼得注視著飛影,不急不徐得反駁:「那麼你自己呢?雖然和妹妹相認了(請參見The Best Present),卻把你們彼此的距離越拉越遠,你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呢?」
「軀…軀小姐…」雪菜知道軀為自己的用心良苦,但也同樣清楚飛影個性的她,反而更瑟縮得躲在一旁,雖然自己也很想如螢子和靜流一樣,上前探問飛影,但始終沒有這分勇氣,深怕飛影會嫌她礙事。
「雪菜…」軀如此一針見血的話,直直刺進飛影的心裡,他略帶慚愧得看向畏懼一旁的雪菜,不禁感到自責:「這就是原因啊……」
飛影在內心如此想著,不自覺正一步步得走向雪菜,他憐惜得看著雪菜;看著她那慌亂的神情,微微垂下了頭,誠懇道:「害妳…擔心了…雪菜…」
雪菜笑了,她洋溢著可人的笑容,欣喜答道:「不、不會!」
「軀。」藏馬在一旁,一臉了然得探問:「黃泉他…他早就知道了吧?」
「可不是嗎?」黃泉突然從旁走來,面向藏馬解釋道:「我雖然知道櫻的計畫,卻沒有實際參與,本來他們是要我和軀幫忙攻擊幽助和飛影的,但我和軀都反對,就演變成今天這樣了!」
幽助一聽自己原本的對手是黃泉,震驚得不得了!好戰的他免不了一陣大嘆特嘆:「喂!我說黃泉,軀和飛影是約過不再互相戰的,但你和我可是要再做一次了結才行!不然你和軀交換,我和軀打看看也不錯嘛!」
「哈哈!你這小子!」黃泉不禁被幽助有趣的話逗笑了!他勉強忍著笑意回答:「你別和軀那傢伙鬥,她不適合你這種直腸的人,真要再較量我可以隨時奉陪,況且我的目的也不是和你比武呀!」
「那你…」藏馬不解得看著黃泉,認真詢問:「你為什麼要幫櫻掩飾呢?」
黃泉避開了藏馬的眼神,轉向偃月回答:「我和偃月的心結已經解開了,沒有不幫忙的理由,加上我怕會和幽助打到忘我,壞了計畫,因此我決定以不知內情的外人出場。至於最主要的原因……」
黃泉頓了頓,面向將東升的朝陽,續語道:「這就是人界的陽光…看來那句『我不會遺忘任何事』的話會被說你出來,也不是沒有原因呀!」
藏馬一時愣住了,他沒想到那時和時雨比鬥後的話,黃泉會如此重視到今天,內心的感動,促使他還以黃泉一個會心的微笑。
旭日冉冉由地平線升起,新的一天到來,溫暖的陽光,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受得到。
「偃月……」飛影步向坐在一旁休息的偃月,語氣竣冷得說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比一次。」
「求之不得!」偃月笑著應答:「當然還有浦飯和桑原,這正是我會參加魔界統一比武大會的原因啊!」
「臭小子!」桑原好氣又好笑得叫道:「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對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這麼體貼的人…」
「體貼?」藏馬會心得打斷桑原,看著羞怯的櫻一眼,言外有意道:「是沒錯,但有時也很讓人操心!」
「什麼跟什麼呀?」幽助一頭霧水得問道:「這句話有什麼特殊含意嗎?」
聽藏馬這麼形容自己,偃月又想擺飛影一道。他故意失望看向飛影,說道:「飛影,我看那個比喻,還是換成幽助好!」
「笨…笨蛋!」飛影免不了惱羞成怒得反駁:「你懂什麼?你本來就比喻不當!」
「比喻?」軀聽到了飛影和偃月的對話,忍不住向他們詢問:「比喻什麼?」
「是呀!」幽助身後跟著一伙人,也起追問:「比喻什麼?」
藏馬看出偃月內心的鬼算盤,加上想罰罰櫻,便機靈笑起來,賣關子道:「我知道是什麼。」
「什麼?」一票人馬不約而同看向藏馬。
「哥哥!」「藏馬!」櫻、偃月和飛影焦急想阻止藏馬說出實情。
藏馬立刻擺出一臉無辜樣,無奈回答:「當事人不允許,我也沒辦法!」
大伙見最後的希望落空,只好「死纏爛打」了──
「飛影!快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呀!」幽助摟著飛影的脖子追問。
「臭小子!偃月,不說小心我揍你!」桑原也逼迫著偃月。
「飛影,這是怎麼回一事?」軀跟在幽助身旁問著。
「偃月,難道你又和藏馬私下…」疑心很重的黃泉自然不放過。
看著如此熱絡的一幕,藏馬轉向地平線的朝陽,感慨萬千道:「又是不平凡的一天啊!」(藏馬...你真是...|||)
「哥哥,你不生氣嗎?」櫻看著藏馬,彷彿覺得藏馬全身充斥太陽的光彩。
「不。」藏馬搖搖頭,語意深長道:「那都過去了啊!」
「那你會向人界的父母說實話嗎?」櫻繼續問。
「這並不重要。」藏馬面對著耀眼的陽光,向自己好不容易相認的妹妹,以充滿無限希望的語氣回答:「『南野秀一』他們未來美麗的『回憶』,我不想破壞它,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溶解在晨光中的乾風,正籠罩在每個人的四周,如同藏馬所言,就算曾經遺逝了一切,但只要相信自己正攤開的手掌,必能從回憶中抓住忘記的夢,孤獨和痛苦都已振翅而去,因為站在信心的光之中,站在心靈中櫻花盛開的季節,每一個Memory,都將會是明日最璀璨的希冀之陽。
P.S.特別感謝幽遊合唱曲:光の中で
建議背景配樂: WHITE REFLECTION(BY TWO-MIX)
── I FEEL YOUR LOVE REFLECTION 回眸而望 你的眼神中描繪著遙遠的 NEVER ENDING STORY∼
Memory•後記
「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雖然說我一開始是為了「The Best Present」才寫出這篇小說,但寫到後來,故事便照著藏馬對櫻說的這句話發展下去。
藏馬──「又像男的又像女的、表面上只有十幾歲,其實已經活了上千年。」這是緒方惠美對藏馬的第一印象。對我而言,藏馬又是個怎樣的角色呢?「深不可測、攻不可破、足智多謀、臨事不懼,擁有多出常人三倍的思考力,還有著一張足以讓全世界的女性瘋狂的面貌。」
似乎藏馬就是這麼一個十全十美的角色,由我的眼中看藏馬,他的背後彷彿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總之,他是全身充斥神秘感的千年妖狐!但他的首次出現,卻是個看似平凡人類,周旋在原本妖狐的野性與和人類同合後的親情之間,我覺得藏馬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就在於那捉摸不定的雙重人格中吧?因此我在想藏馬要如何處理自己的雙重身份呢?
藉著「The Best Present」,我再次認真得思考起「藏馬」這個「人」。看過動話的108集,藏馬以南野之軀用櫻樹打敗時雨,然後他毅然決然得告訴黃泉:「我絕不會捨棄任何事物!」那時我看到淚眼盈眶、倍受感動,心想:「藏馬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角色啊!」
剛好我的朋友問我為什麼在「The Best Present」中把藏馬寫得這麼熱心又主動?其實也沒有為什麼,但既然有人問,我也開始想替這個小瑕疵做些縫補,然後思緒竟不自主如大江流水,無法克制的湧入腦海,因此「Memory」誕生了。
動機是「The Best Present」,但我卻是以藏馬那迷一般的過去做經、妖狐和南野的異體同心做緯,交織出這個「藏馬的妹妹」的故事,一開始沒想到有偃月這個角色、也沒想過要讓藏馬和櫻比試......感覺就像有人在口述,而我只是個記錄,不必太費心思考要怎樣架構劇情,只要手在寫故事,後續便會一直湧現,回想起來也是很神奇!不然憑我那時不過是個國二的14歲年紀,能掰出藏馬對櫻說的「理性金玉良言」?我那來那麼大能耐?
總而言之,能夠讓這篇故事順利完成,我仍然是非常高興的!我並不是藏馬肚裡的蛔蟲,再怎麼去揣測、解析藏馬,充其量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但是能將自己偶然中產生的意念充分文字化,仍是一件值得感動的事。
或許會有人對這樣的發展不以為然,包括我自己。再回頭來看這個故事,也覺得還是有很多應當修正的地方,但我仍決定保持原樣,不對當年的一字一句作任何的刪減。再怎麼說文字是用做記錄,它記下了在我國中時期如何的看藏馬的過去,雖然直到現在,我的想法依然有七八成仍和那時相符,但只要還有兩三成不同的因子在,心情便會大相異趣了!我並不期待每個人都認同這篇小說的發展,只是單純的想去營造一個屬於藏馬的故事。
轉生為人類以前,藏馬的生活裡沒有飛影、沒有幽助也沒有桑原,漫長的一千年對藏馬而言,或許短促的宛如曇花一現,但當千年前的恩恩怨怨浮現在有飛影、有幽助、有桑原的時空中,藏馬是否能坦然得以他千年前的態度去分化?然而,正如文章的中心思想:「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有著這一點在,不管身處在什麼地方,藏馬仍只是藏馬而已!所以藏馬才會對櫻這麼說:「只要我們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妖狐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呢?」
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我寫下了「Memory」──一種記下對每個不同時期的我,看幽遊和藏馬的「Memory」!
BY 生為幽遊迷死為飛影魂的影風 2000.4∼2000.5(1998.3∼19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