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玨〈4〉

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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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駕崩風雲變,誰承王位眾人辯。
大開殺戒沒情面,此生只為你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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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怎樣?」藏馬率領的大軍被雷禪包圍了。

「我們不想怎麼樣!只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大日本國對待我們琉球並不公平!我們的人民總是被欺負。」
「••••!!!」藏馬終於懂了!公平的對待是嗎?「我們可以好好談!」看來琉球人也不是不講道理。

「怎麼談?」
「當然不是用武力談,是坐下來好好談!」戰爭這種事能避則避,否則受害最大的是一般老百姓。

「哈哈~~~~~~~~~~~~~~~好!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雷禪天性坦率、不拘小節,當著藏馬的面豪放地笑了起來。

「那──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我們先停戰!」
「哦~~~~~~沒問題!不過──你不怕我反悔又開始攻擊!」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不知原因,藏馬深深為雷禪眉宇間的率性所折服,要是自己和飛影…有雷禪一半的坦率,那就好了。



雷禪退兵後,談判開始。

「你們的訴求是……?我可以將你們的意思轉達給皇上。」藏馬有條不紊地說。

「最近琉球天災不斷,我們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進貢。我們反映了好幾次,不過你們的人都不接受。」大家吃都吃不飽了,如何進貢?

「這樣呀~~~~~~~」這麼說是琉球的地方官沒上呈這件事,因為東京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我們要求──減少進貢次數!」
「我會轉告你們的意思,請等我的消息。」
「……………」雷禪覺得眼前的藏馬有股莫名的說服力,面對攸關生死的場面,他還能侃侃而談、臨危不亂,「……我等你的消息。」自然而然地就相信藏馬。



對藩屬(琉球)的宗主國(日本)來講,藩屬的進貢次數就代表忠誠度,因此宗主國對於進貢次數是嚴格要求,甚至變相壓榨,然而為了獲得宗主國在軍事上的幫助(宗主國有義務保衛藩屬的安全),許多藩屬也只能忍氣吞聲。時間久了,物極必反,藩屬終於忍無可忍而發動叛變。




藏馬才跟雷禪談判成功沒多久,飛影已經趕來。


「飛影將軍,前方就是藏馬將軍的駐紮營了,不過很奇怪的是,營內也有琉球兵在走動。」
「!!!!!」心漏跳了一拍,難道…藏馬已經被俘虜了嗎?



「報告藏馬將軍,營外飛影將軍的大軍來了!」
「飛影來了?怎麼會?」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藏馬顧不得旁人的眼光,急急忙忙衝出帳外。


「藏馬~~~~~~~~~~~~~~你沒事?」飛影的高興像小孩子一樣全寫在臉上。
「飛影!!!」藏馬心裡無比的雀躍,「我們進裡面說吧!」我等不急要仔細看看你了!



「飛影~~~~~~~~~~~~你怎麼突然來了?」一用力,緊緊地將飛影抱住,將多日來的思念全化為意義深遠的擁抱。
「我……聽說…你中了埋伏………」熟悉的臂彎…感覺真好!

「你趕來救我?」
「嗯~~~~~~」很小聲的承認。

「我沒事,我和雷禪談好了!」我剛剛是不是聽到飛影在為我擔心!
「你沒事就好了!」飛影主動環上藏馬的脖子,整個人依偎在藏馬的懷裡。如果愛情可以超越生死的藩籬,那麼自尊、人格其實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所謂的犧牲不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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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藏馬和飛影班師回朝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的事,天皇早已病入膏肓。


「咳~~~~~~~~咳~~~~咳~~~~藏馬,琉球的事你做的很好!就照他們要求的,減少進貢的次數。」天皇現在連講句話都很吃力。
「是,臣知道。皇上,您保重龍體要緊,我去請太醫。」藏馬見天皇咳出血,趕緊退下去請太醫,並飛書通報雷禪減少進貢的消息。




在太醫的堅持下,天皇不再上早朝,整日臥床休息,然終究敵不過病魔無情的摧殘,拖了幾個月,天皇還是撒手人寰。可是接下來的事才更是麻煩,天皇直至臨終都沒有宣佈太子人選。到底誰該繼承皇位?朝中大臣各執己見,眾皇子們明爭暗鬥。霎時,莊嚴的皇宮內院充斥著爾虞我詐,道德教養蕩然無存,權力、地位蒙蔽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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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為長子,當然是由我繼承皇位!」德豐以理所當然的態度說。
「不,父皇生前最疼我,我才是父皇心目中屬意的繼位人選!」德慶雖為次子但依舊毫不相讓。


一場唇槍舌戰開打,手足之情頓時拋諸腦後,在權力的誘惑下,兄弟又算得了什麼!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再怎樣紛紛擾擾、吵吵鬧鬧,終得還是有人繼承皇位才行。




「南野,你幫我想個辦法弄掉德慶,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德豐在密室裡暗暗囑咐心腹。
「皇上,您的意思是………!」南野很狗腿地喊未登基的德豐為皇上,捧的德豐是心花怒放。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越快越好!」
「是。」



沒幾天,皇位之爭有了變化,原先支持德慶的大臣們突然都轉而支持德豐即位。


「赤羽,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會幫我搞定的嗎?」德慶著急地在房裡不停地踱步,情勢是對他越來越不利了,他都再加把勁才行。

「皇子,我有依照您的意思賞錢給他們,每人少說也有萬兩呀~~~~」赤羽恭敬的回答,他確實有用錢鞏固我方的勢力。

「那你說~~~~他們為什麼突然都背叛了!」錢既然有給,怎麼會沒用?除非……對方開的條件更好!
「皇子,據臣打探………是藏馬的禁軍有所行動了………」
「什麼!!!」




南野家。

「父親,快把兵符還我!你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調動禁軍!」哪有父親偷兒子東西的道理!藏馬簡直氣的快抓狂。
「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再說,你是我兒子,我支持誰你就支持誰。」

「我不想捲入皇位之爭,我對這個沒興趣。」我不要做飛影的敵人!
「那可由不得你!我已經決定好了。」南野專制地宣佈。



南野假借藏馬的兵符調動了大批禁軍,美其名是保衛大家的安全,其實是在監視各個大臣的言行舉止,也就是變相的軟禁和威脅,許多人礙於家人的安全,只好屈服。



「可惡,來不及了!赤羽,乾脆你把你的軍隊也調來好了!」
「皇子,您的意思是要以武力爭奪囉!」
「怎麼!你怕了!」
「不,臣既然追隨二皇子,自當鞠躬盡瘁。」



「父親,我對皇位之爭沒意見,我不會插手這件事的。」
「飛影,你如果不幫我就算了,不過千萬不要扯我後腿。」




天皇駕崩後的一個月,皇宮到處瀰漫著煙硝味,雙方一觸即發,正面衝突在所難免……………「衝呀~~~~~~~~」「殺!我殺~~~~~~」兄弟鬩牆正式上場。


短兵相接,勝負立即分曉。從遠處調來的赤羽的軍隊,由於舟車勞頓而兵疲馬睏,於皇位之爭中一敗塗地。德豐大皇子順利即位。



「來人呀~~~~~~~~~~~~~把德慶及其黨羽以叛國罪打入大牢!」
「是。」


新天皇剛登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剷除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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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新天皇會把赤羽家怎樣?」藏馬擔心了好幾天,就怕事情會牽連到無辜的飛影。

「大概──是誅九族吧!」南野講的輕鬆。赤羽……你永遠永遠也贏不了我!

「!!!!!」誅九族~~~~~~!藏馬眼前突然一片黑,沒想到這場皇位之爭,終究還是波及無辜……「可是,飛影沒有參予他父親的事,應該網開一面!」

「什麼網開一面?都跟你說會誅九族了!」如今的南野因為協助新皇上登基有功,所以位高權重,連講出來的話都特別有說服力。



南野的話讓藏馬心裡一涼……那表示飛影也會………好不容易他們才克服一切,現在卻因為政治的無情,必須犧牲。

飛影~~~~~~~~~~~~~~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讓我活在沒有你的世界,你忍心讓我獨自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嗎?


在大環境的激流裡,凡事身不由己,因為力不從心,所以只能選擇隨波逐流嗎?不!我不要…我不要隨波逐流,我要試著在急流裡緊緊捉住你!




大牢內。


飛影屈著膝、抱著頭靜靜地坐在牢房的角落。剛剛獄卒前來通報斬首的日期。快了!再過沒多久,我就要離開這個有藏馬的世界了。 

慢慢憶起過去,就越來越捨不得,我連眨眼的勇氣也沒有,我怕我會再也睜不開眼。等待死亡,真的很恐怖!


我……好想見藏馬………好想好想見藏馬……我不知道死後會怎樣,但我相信靈魂的存在,我要把所有的藏馬刻在我靈魂的深處!我真的…好想見藏馬……好想見藏馬……………好想見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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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刑前夜。

「劫獄呀~~~~有人劫獄!」大牢裡亂成一團,皇上欽點的叛國罪犯被劫走了!




「藏馬~~~~~~~我知道你是藏馬!」只有藏馬會為了他做出這等瘋狂的事,被黑衣人拖著走的飛影很肯定。

黑衣人聽到飛影的話,稍微停了一下腳步,隨後轉頭扯下面罩,「飛影,我們遠走高飛吧!」


藏馬那張容顏,堅定的讓飛影想哭!有個人如此的愛自己,今生也是無悔了。我才想要見他,他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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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赤羽的兒子飛影被劫走了!」
「哦~~~~誰這麼大膽敢劫獄!!」
「……………………………」南野不知如何是好,劫走飛影的人八成是自己的兒子。

「皇上,要不要臣下令追緝他們?他們應該跑不了多遠!」

「不行!」南野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啊──我在說什麼!
「南野,你是什麼意思?」

「皇上,臣的意思是……飛影反正也沒參予他父親的計劃,既然被劫,我們何必耗費人力去找他們。」畢竟是父子……在生死關頭,父親其實還是惦著兒子,只是似乎為時已晚。


「嗯~~~~~~~南野的話也有道理,現在國家情勢還不穩定,我們不要耗費人力去找兩個不重要的人。現在起,加強戒備大牢,日子一到,就準時行刑。」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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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亦是無情……?


飛影,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藏馬,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天不見得有情……但人間有愛永恆。


鴛鴦玨……交頸鴛鴦的雙玉器,願我倆像那鴛鴦,恩愛至老,生死不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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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鴛鴦玨結束了~~~~~~~~~~!YA!
每次寫完一個故事,心裡就有一種
暢快的感覺!

淺淺最後還是決定讓藏馬的父親小
小的良心發現,以彌補他以前對藏
馬的冷淡。

最後的結局算好的結局吧!淺淺不
太喜歡悲劇的說,雖然我有寫過悲
劇…………。 

感謝看{鴛鴦玨}的你們~~~~~~~~~!

By 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