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6

MERCURY

滿天的飛雪，蒼白到另人窒息……我知道的，沒有人可以玷污你，如同所有想抓住你的人都只有失望……因為，在那之前，你就將匆匆離開人事…… 


“為什么你總是在笑？”[好象白痴。]我在心中補上一句。 
“為什么不笑呢？”你低低的回問。 
“無聊。” 
“可是很幸福呀……”微笑著遞過我要的花，看吧，就是這種笑，這種聖潔的笑……可看上去偏偏是那么無力…… 
“幸福？”我側回頭，那種笑只會讓我涌上莫名的感覺﹔“怎會？” 
“再大點你就會知道了。” 
“哼。別把我當小孩！” 
“咦？！”即使笑容中摻雜了壞意，可卻依舊隱隱透出空虛﹔“對不起！站在我這個千年妖狐的地位看你這個不足百年的火妖，應該用對待嬰兒的態度！” 
“你……！”我恨恨的瞪著你。 
“怎么了？！” 
“我一定要知道！”天生的固執又發作了。 
“好吧……”你笑著聳聳肩﹔“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 
“要聽廢話呀！不知道有沒有？！讓我想想……” 
“藏馬！” 
“好啦……” 
“當然是真話！”我想我當時的火氣一定可以燒掉整座房子。 
“如果你要燒我的屋子……”故意的停頓伴著一直不變的招牌表情﹔“那你可聽不到答案啦。” 
“……”我開始壓制我的情緒──一方面，因為你的要求﹔一方面我從你抿著嘴的動作知道你將開始解決我的疑問了。 
“笑是幸福的表情呀……” 
我果然沒猜錯──不過沒想到，我的心中竟會有一點點的甜蜜…… 
“把笑容展現給所有的人，可以讓他們發覺你的幸福，這樣你就可以帶給大家同樣的感受，讓他們一同分享你的幸福與快樂……不是么？” 
“……”這樣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究竟是什么呢？ 
“現在你滿意了？！”你轉身背著我，拼命翻著不知什么的東西。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你：“干什么？” 
“找明天要用的東西。”你沒有回頭﹔“對了，現在太晚了，你該回百足了吧？！” 
“恩。”虛應著，站起身來，跳出窗外。接著我又后悔了，從新跳進你的房間：“明天我會來的……” 
“知道了。”你還在翻東西。 
這次我是真的走了。 
可是，真奇怪，從剛才，就有一種感覺──我想了解你，我想比以前更深入的了解你……真是奇怪呀……算了，明天見到你，問問你這是怎么回事吧…… 


飛雪呀……我知道的，你不屬于任何人……你的一切無奈、悲傷、痛苦甚至仇恨都是你自己的，你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這究竟為什么呢？…… 


藏馬，你現在在哪？我已經足足在你家等了你一周了……我不是說過要來的么？你不是也回答了么？但是，你現在在哪？ 
“飛影！”幽助的聲音……“過來！” 
“……”我望了他一眼。 
“有奇怪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幽助他竟然也和我平時一樣從樹上進到屋子里﹔“那個 
人還說你在藏馬這……對了，藏馬呢？” 
“不知道。”我接過幽助手上的信，漫不經心的拆開……這筆跡……是藏馬的！ 

{飛影： 
讓你等很久了，實在對不起……請原諒我違背約定（盡管我不認為“知道了”是約定）不辭而別。你不必費心找我了，我以妖狐的自尊發誓你決不會找到我的…… 
對不起，其實那天我的回答不是真話（你要聽真話，可我并沒有說會回答真話。）。為什么微笑呢？很簡單呀……只有這樣，才可以將最真實的感情藏在心中，不讓它們流露出來……失落也好、不平也好，都是只屬于自己的，沒有人會發現的……否則的話，開心的時候有人會嫉妒﹔傷心的時候有人會幸災樂禍﹔生氣的時候有人會嘲笑……人類、妖怪都是這種生物，這種在無意間足以折磨死一個人的生物（所以，請原諒我對你說了謊） 
也是因此我才會離開這里──你的好奇心，已經使我害怕了……抱歉，我很清楚，下一步，你就會再問一些其他的，而且，都是我最不想坦白的﹔最后，在我被你腐蝕的只余下一個軀殼時，你就會厭倦了我，再找下一個玩具……我知道，解決的唯一辦法就是我的離開，帶著神秘的離開……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最后，謝謝你等了我一周…… 
藏馬留} 

“怎么會這樣。”真是的！心頭居然有些痛！那么，笑一笑是否會好點呢？！ 
“飛影？！”幽助睜大眼睛盯著我﹔“你居然笑了？！還是藏馬那種笑？！” 
“很幸福呀……” 


（單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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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覺的《殘雪》總是些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內容……怎么會這樣呢？我也不知道……可能，虐待筆下的人是一種享受吧（……|||||） 
對了，讀者們有無讀懂著几篇《殘雪》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