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BL)
by影遙
「飛影!你會再來嗎?」
「嗯!給我好好地保管著吧,我一定會來取回它的。」王子解下頸上的冰淚石,拋到公主手裡後,便消失在窗台上。
不過王子從此再沒有回來,直到公主死的時候也不曾見到王子一面……
“我愛你……那又如何呀?
你會肯為了我而離開軀嗎?
你不會!你不會啊!”
*************************************************************
紅髮少年軟弱無力地靠近了床邊,一陣陣的暈眩使他直往床上倒下去。他知道那日子快到了,一直以來他也是不斷的支撐著,或許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叮噹!叮噹!」門鈴聲?是誰啊?
他勉強地拉起疲倦的身子,走向大門處。
「嗨!藏馬。」原來是幽助。「你的臉色很蒼白啊!沒事嘛?」
「沒事……」藏馬回答。他很清楚,答沒事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難道連站也站不住腳,這叫做沒事嗎?
「我們打算在下星期一起到幻海寺聚聚舊,順便讓雪菜見見她的『親哥哥』,你可以替我去請『他』來嗎?還有……」盡管幽助說了那麼多的話,他還是一句也聲不進耳朵。並不是因為沒有心去聽,只是集中不到精神罷了。
望著他神不守舍的樣子,幽助還是禁不住再多問一次:「藏馬你……」
「放心吧!我很好。」他不想別人為他而擔心,於是便衝出了這句話來。可是,身體的反應卻瞞不了人。就在他說完這話後,便隨即倒下去。
「喂!藏馬!你醒醒吧!藏馬!」
百足要塞——
近日來,軀總是心神彷彿似的,自從昨天幽助來見過她以後,情況顯得更壞了。無論飛影怎樣的詢問,都得不到回覆。
「飛影,你喜歡我嗎?」她突如其來地問。
「當然喜歡!」沒有任何考慮,飛影馬上回答。
「那就好了……」“藏馬,我算是嬴了你……”她一面想,一面說:「我們來比試一下吧!」
飛影倒卻因此而愣住,平日幾乎只有他向軀挑戰,這次居然反過來,是軀首先向他下戰書。
見飛影不語,她又說:「不過有條件的。要是你輸了的話,便要立即到人間去和雪菜相認。」
「哼!別當我是個傻子!」儘管飛影並不是很聰明,但也猜想到,這跟本就是個騙局。
「則是說你自認實力不及我吧!」她開始使用激將法。
「沒有這回事!」飛影反駁。
「既然是這樣,你何不證明給我看?你不是怕了我嘛?還是……」不待她說完,飛影已經禁不住拔劍,向她揮過去。軀淺笑,輕易地躲開。
“就是這樣了,飛影……”
不久後——
「可惡!」飛影滿身傷痕地躺在地上,明顯是秏盡了妖氣。不知何解,這次軀出手特別重,像是要置他於死地似的。
「快給我滾到人間去!我這裡沒有藥來給你治傷。」她掉下這狠心的句子,便轉身離開。
「哼!」飛影拾起地上的劍,一臉不甘心地往人間奔去。
聽到他漸遠的腳步聲,軀才默默地轉過頭。“不止是雪菜,人間還有一個等著你回去的人。”
飛影被趕出百足要塞,就如孤兒一樣在人間遊盪。這時候,他才想起和藏馬在五年前的約定。可是當他到了藏馬家附近時,替他開窗子的並不是藏馬,而是幽助。
「幽助,藏馬在哪兒啊?」飛影問。
「他死了……」幽助回答,話語中帶點兒顫抖。
「什麼?藏馬死了?」他抓著幽助的衣領大喊道。
「已經是三日前的事了,聽說死因是中毒。」幽助別過頭不作聲,怕再說下去自己會禁不住哭出來。
「你說謊!藏馬怎會突然地中毒?」他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事實,一定是那隻狐狸想出來作弄他的鬼主意。
「是真的……」這時靜流姐姐進來,看了看飛影,把視線移到天花板道:「我們還親眼地看著他死去。」
「怎……怎會這樣的?」他愕然地鬆開雙手,一步步地往後退。“藏馬他真的死了……”
「雪菜她在幻海寺等你,如果你想知道藏馬為什麼會中毒,便到那裡找她吧!她說會一直在那裡等,直到你來為止。」
飛影聽後馬上衝出房門,正當他擦過靜流姐姐的身旁時,隱約地聽到一句話:「飛影……其實不只是雪菜,藏馬他由始至終也一直在等你……」
他轉過頭,發現幽助和靜流的眼睛也明顯地紅起來了。飛影沒有說話,急急忙忙地往幻海寺奔去。
<已經是三日前的事了,聽說死因是中毒。>
我所認識的藏馬一向也很堅強,絕對不會因為中毒這些小兒科的事而死掉的!就算你自己真的治不好,也可以來百足要塞,軀一定有方法可以治好你的。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藏馬他由始至終也也一直在等你……>
我不相信你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究竟什麼令你變得如此軟弱?在人間住得太久了嗎?還是……因為我?不可能,一定不會!
「雪菜!」打開幻海寺廟的門,飛影看見雪菜正正地跪在房子內。
「你終於也來了嗎?哥哥。」語氣雖然冷淡,但仍然保持著微笑。她站起來,狠狠地摑了飛影的耳光,說:「我真的很恨你!你不但害我要四處尋找你,還害死了藏馬哥哥!」
飛影一臉驚訝地望著雪菜,藏馬是他害死的?怎可能?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忿怒雪菜,即使面對囚禁她的垂金,也不曾現出這樣的表情。儘管那一掌摑在臉上,但最痛的居然是心……
雪菜從衣袋裡拿出冰淚石來,擲向飛影,又道:「你跟本沒有遵守對藏馬的承諾,這個我還給你!」
他接過石子,問:「我的冰淚石?為何會在妳上?」
「是藏馬給我的!你可曾記得五年前說過些什麼嗎?」雪菜說完又回復笑容,不過這笑容看起來卻令人不舒服。
“對了!五年前我曾經答應過他會再來人間,叫他要等我,而且還把自己冰淚石留下了。想不到他真的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個不會再來的人……”
「原來他一直都……為什麼我以前總是看不出來?」他跪到地上去,埋怨著自己居然要藏馬白白為他而苦等。
「相信你還記得暗黑武術大會時,藏馬曾經在自己身上種植過一種植物,那種植物是帶有劇毒的。不過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變身成妖狐的方法,因此毒性受到了妖力的壓制。之後你選擇了軀,選擇了留在魔界……而他就只好放棄自己,封印妖狐。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成全你和軀!可是你居然還不肯放過他,要他無止境地為你等!你真的很自私啊!」雪菜的雙眼開始紅起來了,她強忍著淚水,瞪著眼直望飛影。
飛影抬起頭,問:「我知道我已經再沒有提出要求的資格,但我還希望能夠再見藏馬一面,可以嗎?」
她點點頭,冰淚石終於禁不住奪眶而出:「哥哥,你太過份!你太過份了……我們都答應過藏馬不可以哭,但你現在害我要違反諾言。」
她跪下來,在飛影的臂膀上盡情地大聲哭泣。記得在三年前,藏馬曾經答應過當她的哥哥,直到她找到親哥哥為止。果然,自此以後藏馬就把雪菜當成妹妹一般看待,而雪菜亦直接地稱呼他作哥哥。之後的日子,藏馬幾乎完全代替了飛影的位置。他非常疼愛雪菜,就連在死時也製造機會讓這兩兄妹相認……
雪菜想著,替飛影治療身上的傷,心裡滿是矛盾。她一直也希望找到自己的親哥哥,同時也把藏馬當成親哥哥地看待,但飛影居然是間接害死藏馬的兇手。她一方面恨飛影,另一方面又藏不起找到親哥哥的喜悅。
「哥哥,你跟我來吧!」雪菜把飛影帶到一間冰封的室子裡,室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冰做的棺木。藏馬就安祥地躺在裡面,彷彿是童話中的睡公主。飛影緩緩地走近棺木,凝視公主漂亮的臉。
雖然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但他的髮絲和睫毛在冰內閃閃發光,任何人看見也會捨不得移開雙目。
飛影抻手觸碰棺木,低於零度的寒冰立即溶化掉,他俯身親吻公主。只是內疚以及憐惜的吻而已,他並不愛公主,又或者這個跟本不是真正的公主,唯一能夠談得上的只是友情。
不過,瞬間的錯覺令他誤以為自己愛上了藏馬。這種錯覺亦催促著他去補償,補償對藏馬的不足……
「對不起……」他看了藏馬和雪菜最後一眼,便馬上往靈界奔去。
靈界——
「飛影,你考慮清楚沒有?」小閻王再三詢問。
「已經考慮清楚了!藏馬的死因是中毒,因此他的軀體已不能夠再使用。就算你讓他重生,他也會生活得很痛苦。在這世界上,就只有暗黑鏡能夠同時間清除他的毒。」飛影回答,他用劍指向小閻王,繼續說:「你究竟借還是不借?」
看見小閻王無奈地點點頭,飛影才肯收回他的劍,現出一副淒厲的微笑。
“若果死亡真是這一切的終結的話,那就用我的命來終結這故事吧!”
月圓之夜,飛影站在藏馬當日使用暗黑鏡的地方,重演著不一樣的歷史。
「暗黑鏡啊!請你完成我的欲望吧!」
<你希望藏馬能夠重生,並清除他體內的毒。為了完成這欲望,你必須獻上生命。>
然後強光遮掩了飛影的視線……
藏馬從黑暗中睜開眼,四周全都是冰封的。他抬頭,看見雪菜驚訝的臉。
「雪菜……我不是已經死了的嗎?為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但不久前哥哥來過。」雪菜回答。
「飛影他來過?」他感到事情有點不妥當,這時候幽助和桑原突然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索。
「藏馬?飛影那小子果然是使用了暗黑鏡!」桑原大喊。
「什麼?飛影竟然……」藏馬聽後連忙衝出幻海寺,一直往飛影殘留妖氣的方向不停地跑。可是剛剛醒過來的他體力跟本未恢復,只是不過跑了一會兒便顯得疲憊非常了。
「藏馬!」幽助和桑原趕上來,扶起他問:「你要到哪裡啊?」
「飛影在醫院的天台……」他吃力地回答。
「那我們一起上去吧!」幽助說著,示意桑原背起藏馬。
推開天台的門,桑原放下藏馬,讓他走近飛影。
他看了看暗黑暗鏡後,便在飛影的唇上蜻蜓點水似地吻了一下:「死亡並不是終結,而是重新開始!你就連重新開始的機會也不給我……何況你跟本就不喜歡我,你的命我不稀罕!」
他執起短刀,往自己身上刺下去。
「藏馬!!!」
故事終結了,但一切卻重新開始……
*************************************************************
七年後——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相信會令到飛影和軀永世難忘,因為他們的兒子要出世了!自從那件事後,飛影和軀的感情增進很多,而飛影亦學會去珍惜所愛的。
「飛影,你快要做人爸爸了!」幽助笑道。
「說起來也是因為藏馬,才令我知道自己究竟對軀是怎樣。不過我真的想不到,他會以自殺來讓暗黑鏡交還我的生命。不知道他是否依然恨我呢?」飛影說著,從語氣中可以看得出他成熟了很多。
房子內傳出嬰兒的哭聲,雪菜滿心歡喜地抱著嬰兒出來。不過嬰孩身上的妖氣卻告訴大家,他就是藏馬來的!正所謂無仇不成父子,小閻王這次真夠大整蠱!
飛影抱起嬰兒,不!是藏馬才對,不停想著改什麼名字好呢?這時,小藏馬嘻嘻地抓住飛影的手,叫了一個單字:「影……」
在旁的幽助和桑原也被嚇得呆了,剛出生的嬰兒居然會笑和說話。而軀聽後,便馬上想到一個很合適的名字——念影。
念影是軀特地為藏馬而改的,意思是思念飛影。這表示了藏馬對飛影的情義……不過都已經是前世的事了,看來軀也挺大方啊!
可是念影他非常之活潑,相信飛影和軀以後也很難有安寧的日子過了。
生命是沿沿不息的,一個終結,另一個開始。看見生命開始時當然會欣喜,不過當生命完結時也毋順過於傷痛,因為他們將會步入另一個開始……
而藏馬在臨死前吩咐大家「不要哭」就是這個原因。
=========完=========
後記:
這篇的構思本應是藏飛來的,不過寫出來後卻比較像飛藏。
藏飛?飛藏?藏飛?飛藏?
沒關係吧!你們覺得是藏飛就是藏飛,是飛藏就是飛藏了,覺得是飛軀或軀飛也可以。
呀!我換了個e-mail,是light_shadow@hongko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