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Shadow and the Highlight Night
諾拉
6.Deep Shadow
從什麼時候開始
妖怪會對未知感到恐懼的?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每當我想到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時,
我還是對命運會有所敬畏.
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明天我醒來時,
這個世界會跟昨天有什麼不一樣.....
現在,我知道明天不會有什麼事情好期待的.
今天和明天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因為從數百年前就是這樣.
一直都沒變過.
唯一的改變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我變強了.
就某部分來說是的.
但是我得到的東西越多,我就越擔心失去更多.
我擔心失去力量.
擔心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力.
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最擔心的還是失去我自認在我人生中再也找不到的第二個人.
儘管如此,我還是一點一點的遺失了一些東西.
直到最後,我再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
他的樣子.
只剩下一個蒼白模糊的影子.
然後,這個影子在我不注意的時候
往前移動一點點了.
或許有一天,他會走到我面前.
每當我在夜裡被來自遙遠地方傳來的尖叫聲吵醒,
我就會開始抱怨自己的的聽力太好.
日復一日的.
我開始好奇那個叫聲的主人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折磨.
為什麼不時的在夜裡<雖然我分不出它和白天有什麼不同>淒厲的尖叫著.
但是魔界太大了,大到我根本也分不出它是從哪來的.
就算我知道那是從哪發出來的,
我也無法改變什麼.
因為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如果我救了他,
對這個世界好不好.
為了一場無聊的武術會,
我給自己弄了一個兒子.
出發點的正確性存疑,
但是現在我很感謝那時愚蠢的我.
我給他我所有的一切.
我教他我所有的一切.
我並不是希望他可以成為另一個我,
而是希望他有更多的能力去選擇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在長達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年來計算的失眠之後,
我開始懷疑這個出現在我腦海中
蒼白模糊的影子到底是不是人.
那個影子只是遠遠的站著不動....
但是我覺得它似乎在對我笑.
我怎麼可能看的見影子在笑呢?
我應該連影子都看不見才是.
我也非常確定我不是在作夢.
因為作夢這件事是睡著之後才發生的,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久無法入睡了.
然後,這個影子在我不注意的時候
往前移動一點點了.
或許有一天,他會走到我面前
直到最後,我再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
他的樣子.
我開始對影子說話了.
"你好.有何指教?"
雖然那有一點像神經病.
反正影子也沒理我就是了.
我想只要有心,我應該是不會忘的.
自我失明之後,所有以前所看到的事物
對我來說都如同珍寶.
因為我只能靠以前對這個世界的記憶進行一些判斷.
比如說當我聽說修羅是紫色眼睛的時候,
我至少還知道紫色長什麼樣子.
那我是潛意識的忘記他的樣子囉?
是因為不值得記住,還是因為不堪回首?
"父親大人,您最近怎麼了?"
"嗯,什麼?"
"在煩惱什麼嗎?"
"沒什麼,沒事的....."
修羅或許也到了懂得察言觀色的年紀了,
雖然我根本就沒教過他.
我已經忘記要怎麼察言觀色了.
我分辨的出來的大概只有氣息和心跳而已.
為別人擔心的心跳應該是多快呢?
沒有人(至少在我失去視力之後)關心過我,
所以我不知道擔心的心跳應該是多快.
我不相信語言,因為說話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一件事.
說謊也是.
因為我見過太多可以輕易說出合情合理的即席謊言了.
"父親大人,我真的覺得您不太一樣了...."
"這話怎麼說?"我有些好奇.
"您話變的少了,而且昨天您也差點接不住我的刀子."
"哦!?是這樣的啊!?說不定是你變強了唷!"
"真的嗎!?您真的這麼覺得?"
修羅透露出欣喜的語氣,呼吸和心跳都稍微加快了一些.
如果讚美可以讓這孩子充滿幹勁,我或許就不應該太吝嗇.
"嗯,可能喔."我笑著摸摸他的頭."要繼續加油喔!"
"嗯!我會的!"
我真是愛死這孩子了.
但是他還不足以填滿我的空虛.
尤其在那個影子出現之後.
那個影子像某種生命體,一點一點吸乾我的心靈.
他像在審判我般的凝視著我.
他是在對我笑,但是我不確定那其實是冷笑.
他一直看著我,直到我覺得背脊發涼時
他就會消失.
我的世界又會變稱一片黑暗.
這下我可以確定,
他的確比一開始更靠近我了.
很快的他就會站在我面前了.
我開始失去一些對時間的期待.
那是一種折磨,我痛恨睡眠時間的來臨.
遠方的哀嚎聲對我來說簡直刺耳到不行了.
它簡直像長在我腦子裡,不時的揪住我的血管.
從精神上的折磨變成肉體上的折磨.
我甚至懷疑那其實是我的尖叫聲.
"你好,有何指教?"
他在離我約2公尺左右時回答了我的問題.
"來看你好不好啊?"
".....你是哪位?"
"你忘了我嗎?"
白色的影子散發著微弱的光,像月亮的光芒.
"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嗎?我們認識很久啦."
他走近了一些.
"你怎麼可能忘了我呢?我可從沒忘過你啊."
".....我記憶中的那個跟你有些像的人,他可巴不得忘了我,"
他可能還覺得我的出現只有困擾....所以我不是很確定你是誰."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呢?"
"你到底想幹嘛呢?"
"我想....."
他走到我面前,右手輕輕貼在我的臉上.
像牛奶的臉孔漸漸清晰起來了.
".......你很清楚的....."
"我不清楚."
"嗯?"
"我不是很清楚您的意思耶,父親大人.
什麼命數啦天賦什麼的,那是幹嘛的?"
"簡而言之,你必須要掌握你自己的命運.
天賦是你所擁有的,命數是你所欠缺的.
你必須要用你自己所有的天賦去追求你的命數,懂嗎?"
我並不真的覺得他能完全了解.
"那我沒有什麼呢?"
"這你要自己想想了,爸爸是完全幫不上你的忙了."
"嗯,有這麼嚴重嗎?"
"有.如果我不在之後,所有的事你都必須自己思考了.懂嗎?"
害怕是難免的啊.....
".....父親大人,您要離開我了...."
"是的."
".....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沒有.你不用擔心.沒有我你才能夠變的更強,這是你這輩子的目標不是嗎?"
"可是...."
"沒有可是了."
"爸爸........"
他透露出他的慌亂和他的無助,語帶哽咽的.
"我的兒子怎麼可以輕易落淚呢?你已經夠大了,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
這樣你永遠也無法超過我的.聽著,你要自己想辦法變的更強.
我是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但是我會一直看著你,直到有一天我覺得你夠強了,
說不定我就會去找你挑戰了.這不是你的夢想嗎?"
".........真的嗎........."
"真的...........吧."
你很清楚的,該走了吧.
走去哪兒?
回你的故鄉去.你的故鄉在等你了.
你....應該不是他吧?
是你希望我長成這個樣子的.我是你的潛意識.
是嗎?呵呵~~~~
高興嗎?
不清楚耶,呵呵~~~~
距離我上一次貼文
嗯...2002.03.02...
真久呢...
我盡量維持2002年的風格把再下來的這幾篇補完
又因為是連貫性的故事
所以要一直參考前幾篇免得前後不接
結果搞的自己很累
事實上我已經不記的去年我在想什麼了
唯一記得的是我把其中一篇牡丹和雪菜的文刪了
因為我完全想不起內容了.....
2003.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