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對男"女"正在吵架。
「你說!剛才那個抱你抱得緊緊的女人是誰!」"女"的大吵著
「......」男的沒有回答
「我問你呀!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呀!你快說!你快說呀!」"女"的猛烈地搖著男的
「我幹麼要告訴你?」男的卻回了冷冷的一句
「什麼?」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有什麼權管我?我喜歡和誰逛街便逛街,和誰上床便上床,你沒權
阻止我。」
「我沒權管你?我沒權阻止你?我是你的女朋友呀!」
「No no no,你是我的女朋友....之一罷了。」
「你.....桐江鴉!我要和你分手!」
「和我分手?你認為除了我之外,還有人願意當你的男朋友嗎?你又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
人比我更好的嗎?時田藏馬。」
「男朋友?哼,以我的魅力,只要我開口說一聲,想當我男朋友的人馬上可以環繞地球幾個
圈了!至於好男人....我隨便在街上找個男人也一定比你好!」
「是嗎?那麼,我和你賭一賭好嗎?」
「賭什麼?」
「那兒有個街口。」鴉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街口「若你能夠令第三個從那街口出來的人愛
上你,他又比我好的話,我就給你五萬元。」
「無聊!」
「是無聊,還是你沒本事令他愛上你呀?憶或是你怕他比不上我那麼好呀?哈.....」
「......好!我就和你賭!」
說畢,藏馬便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街口....
第一個人出來了,是一個地盤工人,眼小、鼻大、口大,滿面鬚根,口叼著香煙,身穿著一
件變黑了的白色背心,左手抓著黑黑的腋窩,右手挖著鼻孔....
「幸好不是這個.....」藏馬想
第二個人出來了,是個弱智人仕,他一面舔著手上溶得滿手也是的雪糕,口水一面從嘴角
流出來.....
「幸好也不是這個.....」藏馬鬆一口氣
第三個人要出來了,他......
「哈哈~~~~~~~~~」鴉抱著肚子大笑
「什....麼....」
是一個髒髒的乞丐。
「藏馬,去和你的男朋友打招呼吧!哈.....」說畢,鴉便轉身走了
藏馬掙扎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乞丐面前。
「嗯,我....」藏馬還未說完,乞丐已被嚇走了
「啊,等等!」
二人在街上的追逐,持續了半小時。
「等....等....」藏馬已累得寸步難行
「嗄.....」當然,乞丐也是
幾經辛苦,藏馬終於追上了乞丐。
「求你....別...再跑了....」藏馬一手搭著乞丐的肩
乞丐立即嚇得跌坐在地上「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不會打你的。」
「不.....」乞丐抱著頭說
藏馬想出用利誘的方法來對付乞丐,於是從衣袋中拿出一包餅「想吃嗎?」
乞丐見到後,立即伸手去拿,藏馬卻把餅收起來「誒,慢著....有收穫當然有負出,若你想
有東西吃,便要乖乖的聽我話,那麼我不但會給東西你吃,我還會給地方你住,給衣服你穿
,給床你睡,給電視你看,給冷氣你涼,好嗎?」
「好....好....」
協議達成後,藏馬便帶乞丐回他的家。
回到家中,藏馬立即替乞丐洗澡、換衣服、剪頭髮....
「OK!完成了!」藏馬放下剪刀,替乞丐脫下圍身、掃乾淨頸後的髮碎,再拿一面鏡子,走
到乞丐面前,蹲下身「看看,喜歡嗎?」
乞丐看著鏡子,摸摸額前的瀏海,點了點頭。
「現在看清楚才知道,原來他長得這麼可愛....」藏馬看著乞丐呆想著
乞丐發現藏馬定定的看著他,顯得有點不知所惜「先...先生....」
「.......」
「先生....」
「o下?」
「請....請你別這樣盯著我好嗎?」
「啊...對....對不起....」藏馬連忙為自己的失儀而道歉
「......」乞丐害羞的紅著臉
整個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二人也默不作聲。
「啊...對了。」藏馬首先打穿沉默「你不用叫我先生,我叫時田藏馬,你叫我藏馬就行
了。」
乞丐點點頭。
「那麼,你的名字昵?可否告訴我?」
「....飛影。」
「飛影.....很特別的名字,今年多大?」
「對不起...我...不知道....」飛影害怕的低著頭
藏馬笑了一笑,溫柔的撫著飛影的頭「不用怕,不知道便算吧,你很餓對嗎?我去煮些東西
給你吃。」
「噓~~~~~」飛影狼吞虎嚥的吃著藏馬煮的麵
「慢慢吃吧,小心哽到喔。」藏馬微笑說
「唔!噓~~~~~~」飛影點點頭,再繼續吃麵
藏馬靜靜的看著進食中的飛影。
「我吃飽了。」飛影放下筷子,正想用衣服的袖子抹嘴
「誒,別用那個抹。」藏馬捉住飛影的手,再從紙巾盒裏拿出兩張紙巾「用這個吧。」接
著便替飛影抹嘴「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乞丐,不可以再這樣髒的了,知道嗎?」
「知道...謝...謝謝...」
夜半的房間中,藏馬正通宵工作著。
「咯咯!」寧靜的房間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
「是....是我。」飛影小聲的說
藏馬打開門,摘下眼鏡「飛影?這麼晚還不睡,有事嗎?」
「藏馬,我.....」
「唔?」
「.....房間只得我一個人睡,我好怕....」
藏馬聽後笑了一笑,摸著飛影的頭「不用怕,來...進來。」
藏馬握著飛影的手,牽他進來後,整理好床舖「今晚你在這兒睡,有我陪著你,你便不用怕
了。」
「我睡了你的床,那麼...你睡哪兒?」飛影猶疑的問
「我今晚要工作,可能要通宵的,你放心睡吧。」
聽了藏馬的話,飛影便安心的躺在藏馬的床上。
藏馬替他蓋好被子「晚安。」
「晚安....」
星期天,藏馬帶飛影上街逛逛。
藏馬在一間店子門前停下「飛影,我要進去買些東西,你在這裡等我好嗎?」
「好。」飛影微笑說
藏馬笑了一笑「我很快便出來。」接著便走進店子
飛影無聊的踢著地上的石子。
突然,有兩個中學生走向飛影......
「多謝光顧,歡迎下次光臨。」女售貨員把貨品遞給藏馬
「謝謝。」藏馬接過貨品便離開店子
「對不起,要你久等了。」
飛影坐在地上,沉默的低著頭。
藏馬走向飛影「飛影,幹麼坐在地上?咦?你的外套呢?」
「......」
「飛影?....!你的臉...怎會這樣的!」看著飛影紫紫青青的臉,藏馬不禁激動起來
「剛剛有兩個中學生問我拿錢,我說我沒有錢,他們便打我.....」飛影像個做錯事的孩
子向父親招供般害怕的說著「他們說不可以空手以回,所以拿走了外套.....」
「他們打你,那你有還手嗎?」
飛影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還手!他們打你!你便任他們打嗎!」藏馬生氣的說
「!...對....對不起....」
見飛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藏馬也知道自己語氣過重了,於是輕輕的擁著飛影「飛影,你
太善良了....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所以你要學堅強一點,知道嗎?
」
「知道...」飛影依偎在藏馬懷中
「來,讓我看看你的臉。」藏馬棒著飛影的臉,輕撫著他瘀黑的嘴角
「啊!」
「很痛嗎?」藏馬溫柔的問
飛影皺著眉的點點頭。
「不要緊,回家後我替你搽藥。」
「我回來了.....」藏馬一面鬆著領帶一面走進客廳,放下工事包,軟軟的坐在沙發上
飛影從廚房走出來「藏馬,你回來了,飯差不多煮好了,快去洗個澡吧。」
「好....」藏馬吃力的站起身,東歪西倒的走著,但走了幾步便倒下來
「藏馬!藏馬!」飛影摸著藏馬的額頭「好熱....」
「吱....」天朗氣清的早上,藏馬被小鳥清脆的叫聲吵醒
「這兒是??.....我的房間?我怎會在這兒的???」藏馬想著「慢著,讓我想想.....昨晚
下班回來後,我就覺得很不舒服,之後飛影跟我談話,不久我便失去知覺了.....」
藏馬動一動身,感到床邊有東西俯伏著。
「飛影?」藏馬轉身一看,見飛影伏在床邊睡著,右手拿著一條濕毛巾,左手則緊緊的握住
他的手
藏馬知道昨晚飛影通宵不睡覺的照顧自己,不禁大為感動.....
「飛影究竟攪什麼的?這麼遲還未到的....」藏馬看著手錶喃喃自語
「喂,美女,在等人嗎?」四個不良少年向藏馬搭訕
「關你們什麼事?」藏馬不爽的說
「等男朋友嗎?」不良少年A說
「哼!」藏馬別過臉
「居然要自己的女朋友一個人在街上等,你的男朋友真沒風度呢!」不良少年B說
「對呢!不如讓我們做你的男朋友吧!我們會好好疼你的....」
說畢,四個不良少年便不規舉的對藏馬摸手摸腳。
「喂!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呀!」
「哈.....」
「快放開我!放手呀!」
「o罌!」突然,一個玻璃樽擊傷了其中一個不良少年的頭部
「啊!」不良少年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其餘三個不良少年,望向眼前拿著玻璃樽頸的人影。
「飛影!」
「放開他。」飛影用鋒利的樽頸指著不良少年們
「好,但放他前....先教訓你!」
說畢,四個人便打起來。
經過一輪激鬥,飛影終於趕走了那班不良少年,但由於以一敵三的關係,飛影也受了不輕
的傷。
「啊....」飛影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
「飛影!」藏馬迅速跑過去「飛影!你沒事嗎?」
飛影搖搖頭「你呢?你沒事嗎?」
「我沒事。」
「那就好了....」
「飛影,你真傻,他們有四個人,你只得一個,你怎麼還要和他們打?」
「因為他們欺負你嘛!」
「但是那些人沒人性的,他們可能會打死你的....」
飛影捉著藏馬的手「藏馬,為了你,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就算要我被打死,我也心甘情願
的,但是我就是忍受不到喜歡的人被欺負....」
「飛影....」藏馬的眼淚已不自覺的流下來「正笨旦!」
「就是因為笨才會喜歡你。」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藏馬和飛影牽著手,甜甜蜜蜜的在街上走著。
「今晚我們去哪兒吃飯好呀?」藏馬撒嬌的問著
「隨你喜歡吧,我沒所謂。」飛影笑說
「那麼....」正當藏馬想著到哪間餐廳吃晚飯時,愕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極為討厭的
身影
「飛影,走這邊。」藏馬拉著飛影走回頭路
「啊...發生什麼事?」飛影問
可是,藏馬只顧著走,沒有理他。
「Hi!藏馬!」二人身後傳來鴉的聲音
「糟了....」藏馬最不想發生的事發生了
鴉走到二人面前「很久沒見了,藏馬,你好嗎?」
「好,好到不得了。」藏馬不大友善的說
「是嗎?」鴉看著藏馬身邊的飛影「哦?你就是那個小乞丐嗎?沒想到你長得如此可愛呢
。」鴉撫著飛影的臉說
飛影甩開鴉的手「別碰我!」
「很有性格呢!我喜歡....要做我的情人嗎?」
「抱歉,我已有了藏馬這情人了。」
「哈~~~~~~~~~」
「你笑什麼?」
「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他是為了錢才和你一起的!」
「什麼?」
「鴉!你....」
「怎麼了?我有說錯嗎?小乞丐,讓我告訴你吧...」
「住口!」藏馬喊著....
但鴉沒有理會他,仍繼續說下去「當初我和他賭,叫他隨便在街上找一個男人,若他能令
那男人愛上他,我便給他五萬元.....」
「住口!!不要再說!!」藏馬大喊著
「而你就是那個男人!他對你這樣好,完全是為了那五萬元罷了!」
飛影聽了鴉的話,整個人也呆了。
「飛影,我....」藏馬正想解釋....
卻被飛影止住了「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飛影冷冷的問
「你聽我說....」
「你只須答我是,或不是。」
「.....是。」
「時田藏馬,原來在你心目中,我對你的愛...連五萬元也比不上....」說畢,飛影便傷心
的跑去
「飛影!!嗚....」藏馬坐在地上痛哭著
「真是精彩!」鴉拍著手,諷剌地說「藏馬,你贏了,這五萬元是你應得的。」鴉拿出一疊
紙幣,向天一拋,紙幣像雨一樣落下「哈哈~~~~~~~~~」眨一眨眼,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真子,時田回來沒有?」中年男人問著女職員
「還未回來喔,經理。」
「那時田怎麼攪的?整個月也不上班,又不打電話回來講一聲,等吃"無情雞"嗎?」
「再給我一杯....」藏馬臉紅紅,醉熏熏的問著酒保
「時田先生,你已喝了很多了....」
「你怕我沒錢結帳嗎!!」
「不,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只是....我們要打烊了,請你明天再來好嗎?」
「啅!真掃興!」藏馬從褲袋掏出兩團紙幣放在桌上便走了
夜半的公園,空無一人。
藏馬躺在長椅上,一面喝著從售賣機買來的啤酒,一面看著美麗的星空。
星空中,牛郎星和織女星正像樂器合奏般合拍的閃耀著。
看著情侶星的互相配合,不禁令藏馬想起飛影,眼淚....又湧出來了。
為了停止眼淚,為了止住悲痛,藏馬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好好的醉一場,是他唯一能忘記傷痛的方法。
正當他拿起第二罐啤酒,準備深深的醉下去時....
拿著啤酒罐的手....被捉往了。
「別再喝了,再喝會傷身的。」一把低沉的聲音說著
眼淚....再次湧出來了.....
"在這場賭局中,我徹底的輸了....
但卻得到一份最珍貴的安慰獎,那就是....你的原諒。"
完
穆穆言
Hi!各位,我又改名字了,真是沒事找事煩.....其實是想改得徹底一點,改了作"冷穆"後,
仍有朋友叫我小冷,有時在其他作者的文中見到"小冷"就會想到自己,但事實上又不是自
己,很矛盾,所以索性只叫穆了^^
很長的一篇,又怪怪的...^^;;;;;
靈感是來自我學校附近的一名乞丐,很髒、人見人怕,於是便想:若有人愛上他會怎樣?之
後便寫了這長怪文
這幾天也下大雨,我上學的皮鞋變得很濕,前陣子還發霉!我看它快會長出小菇菇了,到時
摘了它來煮菜!哈.....(說笑罷了)
09/06/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