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羽毛 ( 5 )
by Sandy
南野回到家靜養了幾天。
一天,他坐在室外的階梯上累倒了,當時正值太陽高照之時,他抬頭看到了惡魔。
一隻隻摺好的紙鶴放在麻彌的桌上。
「麻彌,你在做什麼啊,千羽鶴嗎─?」
「咦─給南野的嗎?」
「嗯,是啊,大家要不要一起做?」麻彌的座位周圍圍了幾個人。
「咦─好是好啦,不過那傢伙也真不會為人著想─,也不先告訴我們說他有愛滋病─,都沒有想到會傳染給我們嗎?」其中一位同學玩弄著手中的紙鶴。
「對嘛對嘛,好嚇人喔─」另外一位同學回覆著。
「咦...」麻彌難過地看著他們。
「而且愛滋是治不好的吧?」
「折千羽鶴也只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嗎?」
「有什麼關係?就當是打發時間──這種事是慣例。」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麻彌開口了。
「咦?」
「南野同學向來不做危險的事不是嗎,不踢足球也不打棒球,從來就沒給大家添過麻煩不是嗎?」
「他連一次都沒和大家一起玩過,可是他卻說很高興能和大家一起相處,為什麼要說他不會好了呢?」麻彌含著淚,激動地問著。
「......」大家都沒回答。
「算了,我一個人做。」麻彌繼續做她的紙鶴。
「主人,你的夢想是什麼?」惡魔首先向正在看書的南野發問。
「你會笑的所以我不說。」南野絕口不提。
「我不會笑的,你說嘛。」
麻彌放學後直奔向南野的家。
南野停頓了一下。
「太空人。」言畢繼續看書。
「噗...」惡魔識相地忍住狂笑。
「主人果然也還是個小孩,太空人這種夢想現在就連5歲的小孩也不會說呢─」惡魔倚著樓梯扶手偷笑著。
「不,我是很認真的。」
「從小開始我就很喜歡星星,不對,倒不如說是喜歡宇宙。」惡魔有些吃驚。
「因為我想親眼從宇宙看看地球,在愛滋病發之前為止這曾經是我的夢想。」南野和悅地說著。
「秀一,有朋友來看你了喲──」媽媽叫道,麻彌就喘著氣出現在南野面前。
「你好,身體怎麼樣了?」麻彌手中提著大袋子。
南野沒想到她真的過來了,一副驚訝的樣子。
「這是全班同學做的千羽鶴─,這個和那個是到今天為止的筆記和數學講義。」麻彌伸手把袋子遞到南野面前。
「還有,我想你一定馬上就沒書可看了,所以我從圖書館裡借了3本書來─」說完麻彌就轉身想要離開。
「我只是來把這些拿給你,那麼,你保重了─」她迅速地搖著手消失在南野面前。
「咦?」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南野看著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離開。
過了 一會兒,他又看見牆角出現麻彌的頭。
「圖書館的書啊,得在一個星期內還書不可,所以我可以再來嗎?」麻彌不好意思地問。
「嗯。」
兩人互相擺擺手以示再見。
等麻彌完全消失了以後,惡魔拿出裝在袋中的千羽鶴,問道:
「『千羽鶴』是什麼?」
「折一千隻鶴就能夠實現心願的符咒。」南野回答。
「嗯,迷信啊。」惡魔提著一堆千羽鶴,觀望著。
「哪啊,主人,鶴是怎麼折出來的?主人.....」惡魔得不到回應,轉頭看向南野。
南野已累得睡著了。
「抱歉啦。」惡魔隨手摘下其中一隻紙鶴。
「我真是一個有禮貌的惡魔(還會道歉),ㄜ──先這樣在這樣嗎?」惡魔邊唸邊一一拆開紙鶴。
〝喔,了不起,居然能用一張紙摺成這樣。〞
惡魔把紙鶴完全攤開,才發現紙上寫著:希望你早日康復。
他停頓了一會兒,有些驚訝地看著熟睡的南野以及在旁的一千隻紙鶴。
惡魔再拆開更多的紙鶴,裡面寫的同樣是那一句話,他想到那位女孩開著燈連夜寫著一張張白紙,做成一隻隻的紙鶴,每一隻都盛著女孩滿滿的祝福:
希望你早日康復。
南野痛苦地喘息著。
早日康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