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羽毛 ( 4 )

by Sandy

惡魔正尋找自己的主人──南野秀一。

他在一條走道上尋獲了他，南野正在上學途中。



「主人──！」

南野發現了惡魔，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唷，你好嗎？」惡魔調皮地站在南野的頭上。

「我好得很。」南野有些生氣地推開惡魔的腳。

「你瘦了。」

「有一點，不過我沒事。我知道跟那種痛得快死的時候比較起來，現在這樣還算是小case，所以心情很輕鬆。」

「你很努力嘛，主人。」

「我會努力的。」又是那種堅定不為所動的眼神。

惡魔看著南野越走越遠。




時間緩緩地，燃燒秀一的生命。






學校，打掃時刻──


「喂─要投了喲。」教室裡兩個男生正在玩耍。

「喂──你們男生認真打掃好不好─」

「什麼嘛，囉─嗦─」



「咳咳..咳.....」南野有些難受地咳著，被麻彌看見。

「南野同學，沒事吧？」麻彌問道。

「啊，嗯，放心。」



「要投了喲！第一球投出──」球飛出去了。




「我沒事。」

麻彌不放心的拂著南野的肩「可是...」




「我來、我來。」其中一個男孩想去接球，卻一個不留神...

「啊。」男孩踩到地上的水滑了一下，恰巧在喜多塢和南野背後。

「！」

「呀啊！」 「哇啊！」

「砰！！」

三個人連同教室裡的櫃子一同倒在地上，打破了櫃子上的花瓶。

「真是的──你做什麼啦，吉岡！」其中的女孩罵道。

「妳沒事吧？麻彌。」

「哇，南野同學的手！」另一個女孩嚇了一跳。

南野趴在地上，聽了同學的話，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已被花瓶的碎片割得鮮血直流。

他舉起手一看，真的是血流如注，南野的臉色慘白。

「流血了──」

「呀──」

「南、南野同學！」麻彌從地上爬起來。

「南野同學，你沒事吧？得止血才行。」南野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

「手讓我看看，南野同...」

「不行...」南野緊張地說。

「咦？」



「不能碰到血，我有愛滋病。」南野臉色已經發青。




一句話，就把全班同學押得靜寂無語，彷彿時間就這麼凝固起來。

南野抱著自己的雙手望著麻彌，她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只瞪著一雙大眼睛。


「就連地板上的血也絕對不能碰，我去保健室回來以後再自己擦。」南野起了身，望門外走去，而麻彌只是停留在剛才的空間裡。

「就這樣放著別去管它。」南野交代了最後一句話獨自走出教室。





「咦──那傢伙在說什麼啊─」

「是開玩笑的吧？」

「怎麼，是開玩笑啊，根本就不適合他嘛─」全班又開始閒聊了起來。

「在老師來之前先整理乾淨吧，去把抹布拿來─」

「住手......」麻彌回過神來。

「住手，不能碰！」她尖叫起來，跑去儲藏櫃拿出手套套在自己的手上，以及水桶和抹布。

「麻彌？」全班吃驚地看著麻彌。


麻彌一個人清理著地板上的血漬。


「喜多塢同學.......？」


此時麻彌邊流著淚邊擦著地板，不管旁人的竊竊私語。





走廊上，老師拂著南野走回教室。

「喀！」門被打開了。

「好─大家都回座了吧─」老師大聲吆喝著全班，南野看見每個人都不感直射他自己，他心中有份重重的孤寂感。


「在班會前我有話想跟大家說，大家靜靜地聽我說...」

「老師，...可以由我來說嗎？」南野請求老師。


麻彌在台下默默地看著，南野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關於我的病，為了盡可能不讓大家介意，所以我隱瞞了病情。」

「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上學了，我要專心接受治療。」麻彌的心震動了一下。

「很高興能和大家相處。我不會忘記的。」南野笑得像小孩一樣天真。




「那麼，老師，我媽媽說他會來接我...」南野向老師說。

「啊，你自己保重。」


南野收拾了書包，走出門外了。



「喜多塢！？」麻彌隨即衝出去，靠在走廊的窗外尋找南野的蹤影。

「南野同學！南野同學！！」


南野正要上車準備離開，聽到有人在呼喚他。


「我可以去看你嗎？」麻彌竭力大喊。


南野望著麻彌，微笑著。

麻彌知道他的意思了，淚也跟著留下來了...










燃燒生命，秀一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