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鳥 8



小樹枝

      


「雪菜,怎麼樣?」飛影擔心地看著雪菜。
「哥哥,我沒事…」雪菜躺在被窩裡,飛影握著她的手,非常擔心。
「哥……」雪菜有氣無力的喊著,「風好大,幫我關上窗,好嗎?」

飛影關上了和室的窗戶,回頭看著雪菜蒼白的臉,眼光順下,掃視著雪菜脖子上的,那兩排刻印。

為什麼?藏馬他……





十字架高聳在瓷白的教堂上,遠處聽見怪鳥淒切的哀鳴。
這裡是個荒廢的教堂,藏匿著兩隻吸血鬼。


藏馬俯著身,舔舐著鳥身上的鮮血。黑色羽毛,映照著白色的大理石地,片片散落。
「我說,你未免太墮落了?」鴉將吸乾血的小女孩甩在地板上,嘴角揚起一抹嘲笑。
藏馬並沒有回答他,抹乾嘴角,瞥瞥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的頭髮已失去了光澤,成了焦黃的麥草。她的臉上沒有血色,身體卻尚有餘溫。

「哼。」也不急在一時半刻,鴉這樣想,將藏馬忽視他的怒氣忍受下來。
畢竟……他們將永遠一起生活了。
鴉俯抱住藏馬,狂笑出來。


無法脫離的牢籠,藏馬的妖力幾乎已喪失殆盡,連掙脫鴉的懷抱都顯得吃力。
他推開鴉,怒目而視。

果然是不給他好臉色看哪……鴉望著藏馬蒼白的臉孔,似乎無論他怎麼衰弱,那種凌人的眼神依舊沒變,妖狐那種高傲不屈的態度,更有令人想征服的慾望。
令人想將美麗的軀體毀滅殆盡,盡情地折磨那一個,有著傲氣的靈魂。
藏馬將怒氣漸漸壓抑下來,深綠色的眼睛回復了一貫的冷淡。
他漠視著這一切,雙眼無神的瞥往窗外。
像是有意或無意,有心或無心,他呆視著那片白茫茫的月光,一片雪色。

鴉欺身過去,纖長的手指撫觸著藏馬的軀體,一吋吋,夾著粗暴又疼惜的態度。
藏馬不再抵抗……




教堂中冷白色的大理石,堆砌出無欲的天堂,供人們虔誠幻想的天堂。
而現今,藏馬和鴉褻瀆了這塊聖地。
混合著迴旋的情欲,呼吸進去的空氣讓藏馬顯得跼促不安。他勾動著雙腳,試圖更貼近地面。
熱烈的欲火不能引燃他的身體,藏馬的軀體依舊是冷冰冰的,緊貼著光滑的地面,他卻不覺得背脊發涼。
也許地面要比他的身體來的溫暖。

他的雙手平置,軀體微弓,像是拒絕,又像是召喚。
鴉欣賞著眼前這副完美的人類軀體,眼神游移,愛戀不捨的以雙掌撫摸著每一處,貪婪地吮舐,勾惹出藏馬的喘氣聲。

甜美溫沉的嗓音,在鴉聽來是鼓舞的響鈴,像是嚐到蜜般,他沉溺在銀色糖液擰成的柔軟身軀,試圖讓藏馬發出更加美麗的聲音。


藏馬下意識地抬頭,而後又無力地垂下,鮮紅的頭髮再一次潑灑,染著豔光,落在頸上,肩上,也染紅了地面。

鴉眼中的光芒一閃,對眼前的美麗景緻興起了破壞衝動。
他咬著藏馬的頸部不放,用力吸著。


藏馬仰著頭,閤上雙眼,銀色的血沿著皮膚流下,緩緩滑落。
鴉逐漸加了力道,像是要奪取藏馬的性命,逼藏馬微微地呼出聲來。

「啊……」藏馬短暫的聲音,卻給鴉帶來的至上的快樂,他滿意地離開藏馬的脖子,往下輕輕啃咬,幫藏馬引出自身的慾望。

藏馬虛弱的身體隨著情欲浪潮起伏,連連出聲,直到發洩了自己的欲求。


鴉順勢進入藏馬的身體中,前後擺盪,徹底地以本身的情感,發出了愛語。

「藏馬……」鴉在藏馬耳邊輕喚。


藏馬被這樣擁抱著,情欲不曾斷過,卻無法沸騰起來。

他想起那個曾經用同樣方式給他體溫,讓他溫暖的人。



記憶模糊而又遙遠,但藏馬想起那個人曾在他耳畔承諾過:

「我會保護你……」





這是藏馬的腦海中,最後一刻閃過的。


鴉捧著藏馬已然昏迷的軀體,仍舊著迷。









此時月光依舊柔柔地包裹著整個教堂,由窗戶瀉進,銀白色的光覆蓋著先前倒下的女孩。
她已然不被注意。

但隨著月光照耀,他的頭髮卻漸漸恢復原來的光華,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銀白的月光在他周圍化作潔白的羽翼,在女孩睜開金色的雙眸時,她已升空。


緩緩地,緩緩地,女孩伸展翅膀,向著窗外飛行,終消失於夜空。






她仍真實地存在著。












後記:
小樹枝有多久沒有寫後記了,我想大概有一年了吧,這段時間,其實不長,但失去了很多,得到了也很多。
完全提筆不寫,是因為懶,也是因為不想寫。
而現在提筆,卻也只是因為想寫而已。
我不用多加辯解,反正我本來就是善變的人,也不負責任。
雖然文筆退步了很多,但寫文總是比不寫進步。

2003.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