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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學院
上官紫
第三章
兩個月後
汝月零和莫少垣相處的十分愉快，沒有當初見面時那樣的警戒心；莫少垣也努力的想從生活中慢慢虜獲他的心。
「小零，你最近好像跟莫少垣走得很近喔。」坐在他隔壁的男同學說道，聽起來不像是在問他話，倒有點哀怨。
咦？不會是住在一起的事被知道了，或者住在一起就比較常來往了？
「你說這個要幹嘛？」汝月零邊收拾桌上的書本，頭邊轉向他。
「沒有啦，只是勸你少跟他在一起。」男同學苦笑道，臉上的表情好似在說：你大概不會聽我的話吧！
汝月零很不解。他有做不好的事嗎？怎麼同學會這樣說？
見他輕蹙起眉頭以示不了解，男同學打算更仔細的解釋。「莫同學他經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曾經有人說看到他和軒轅同學鬼鬼祟祟的跑到學校的禁區，不過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噗……」看到他一臉認真的解釋他就覺得好笑。明明就是真的，可是，他是鬼鬼祟祟的嗎？樣子應該很爆笑。
「你別笑，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男同學被他一笑臉都紅了，窘困的輕斥。
「好好好，我不笑，你別氣。」他極力的憋住想笑的衝動，那臉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哈哈哈，你的臉……好好玩喔……」男同學笑得臉都漲紅了，可見是多麼奇怪。
「你叫我不要笑，你自己怎麼可以笑我，不公平！」被人笑的滋味不太好，現在他就嚐到了。討厭啦，不過就是表情爆笑了點，不至於讓人覺得好笑成這樣吧？
「不要氣了，我不笑就是。」男同學緩和情緒，穩定慢慢下來。
「我想……他沒有你說的那麼壞吧，跟他在一起時覺得他是好人，只是脾氣差了點，並沒有像你說的需要小心他。」汝月零為他辯解，不知情的人都聽得出他和他一定有某種程度的關係，否則才不會急著替他解釋。
「你……和他很好？」男同學想試著從他口中探出一些話，不過，汝月零並沒有察覺。
他毫不考慮地開口：「是啊，我們是好朋友。」
笨蛋！一下子就說出來了，以後大家都會懷疑你也是鬼鬼祟祟的一分子。軒轅聖站在遠處盯著他們，被毫無警戒心的汝月零給氣死了。他有學過唇語，所以就算用看的也可以看懂說話的內容。
此時，莫少垣朝他走去。「你站在這裡看誰？」
等不到他回答，莫少垣就順著他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的是汝月零和那位男同學有說有笑的情景，頓時怒火大起，直接走到汝月零身邊。
「跟我走。」他二話不說就強拉著他走出教室，在踏出教室時還回頭瞪了那位男同學一眼。
莫名其妙被拉走的汝月零想掙扎，又怕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扯不好看，就任由他帶到男側內。
「你放手！」汝月零被他無禮的舉動惹火了，說話相當不客氣，幾乎是對著他吼。
「你剛剛在跟他說什麼？」他滿是怒氣的說，兩手壓在門上，把汝月零困在他的雙臂中。
「你先放開我。」汝月零伸手想推開他的手臂，卻沒想到他的力氣有多大，根本不是他用盡全力可以推開的。
「放開，我說放開我，聽到沒有！」他急了，不停的使力，說話由慢到急，音量也慢慢加大。
「你看，我的手連動都沒動，你能逃嗎？」莫少垣怒火消了一半；相對於他的急躁，莫少垣反而從容不迫。時間多得是，他可以慢慢來。
「哼！」他憤恨的哼了一聲，下一秒他以最快速度從他的雙臂下沒有阻礙物的空隙間逃走。
才剛要跑，莫少垣的腳毫無預警的伸了出來要絆倒他；就在他緊閉雙眼要承受摔到地上時的痛楚的那一刻，莫少垣雙手一撈，輕而易舉的把他抱在懷裡。
「唔……」緊閉雙眼，汝月零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明白目前的狀況。
「零， 你沒事吧？」他的稱呼不
知不覺從「汝月零」到「月零」，再到「小零」，現在是「零」。
自己的名字被人親密的呼喚著，而語氣又是那麼的擔憂，他皺著眉，帶有恐懼感的睜開眼，這時才了解，原來他沒有摔到地上，是莫少垣抱住了他，所以他才沒有受傷。
「我……」他瞪大了眼，吃驚的說不出話。
他不是要讓我摔跤的……怎麼會……
「零，你沒有受傷吧？」見汝月零沒反應，他又再次關心的問。
「我……我沒事，可以放開我了。」他不安的推開莫少垣，生怕他會看出自己眼中的不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對不起。」莫少垣愧疚的說，臉上寫滿深深的歉意。
人家都道歉了，不原諒也說不過去，於是汝月零鎮定下來，接受他的道歉，「沒關係，謝謝你救了我。」
就當作沒發生這件事，就這樣讓它過去，我可以原諒你，我們還是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對吧？永遠都不會背叛對方的好朋友……
「你真的原諒我？」他不敢確定的問道。
「嗯，原諒你。不過，下次不可以這麼沒禮貌的把我拉走。」汝月零天使般的笑靨把他迷得魂都沒了。
但他卻清醒過來，反駁道：「我不准你和別人走那麼近，看到你們有說有笑我就生氣。」
有病了，他們只不過是朋友，沒必要這麼嚴格，弄得大家都不好過吧！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好狂妄的口氣，敢對他這樣兇的人沒幾個，他還挺大膽的，看來不嚇嚇他不行。
「看來你還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沒關係，我可以慢慢告訴你……回去上課吧！我們回家再好好的談一談。」他冷笑道，捉摸不定的性情沒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心思。
「……」他開始害怕、猜疑，懷疑他的目的，到底對他有什麼企圖？
留在他身旁會是一種錯誤的選擇嗎？
不過是朋友罷了，何來佔有之說？
汝月零被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頓之後，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回去，還告訴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都把他給搞糊塗了。
我是不是惹上一個大麻煩？汝月零戰戰兢兢的走回教室，完全沒注意到教室的氣氛，以及自己目前的境況……
「月零同學，你為什麼就能接受莫少垣的感情，就不能接受我對你的愛？」
「我也是。你為什麼選了那個性不好、又怪癖的傢伙，就是不選我？」
班上一群男女生圍著汝月零，每個人問的問題都一樣，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大家都搞錯了吧，他和他才不是那種關係。
他求救的眼神瞟向莫少垣，示意要他過來解釋，身為事件的「男主角」之一，莫少垣當然義不容辭。
莫少垣一手將汝月零護在身後，那是不讓他有機會反駁才這樣做的，另一方面是他不喜歡有那麼多人接近他。
「你們要聽理由是嗎？那我就代替他來回答。不容質疑的，他的確選擇了我，因為我的條件比這裡所有的人好，而且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他所選擇的還要你們這群外人來批評、質問嗎？你們充其量不過就是一群普通朋友，對他的事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從現在起，我不准你們再做令他為難的事。」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讓汝月零整張臉垮了下來，想阻止，卻又被他擋在身後；想辯解，又會被他壓回去，弄得他不知所措，只能無辜的瞪著大家、雙手用力扭絞著制服，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所有的人聽完他的話之後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一堂課的老師還沒來，已經遲到快十分鐘了，大家不曉得該不該去找老師，正在討論時廣播器發出了聲音。
(二年十九班汝月零同學，請立刻至校長室報到。)
聽到由廣播器所發出的訊息，汝月零呆掉了。校長室……他犯了什麼錯？還是……不會又跟莫少垣有關吧？
四周圍的同學催促著他，他才回過神，立即奔往校長室。
到了校長室，他敲了敲門，聽到校長說「請進」他才敢進去。
一進到裡面他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七、八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等他，校長也虎視眈眈的坐在辦公椅上等他的到來。
汝月零點個頭，表示尊敬，做了一次深呼吸後便勇敢的走上前，等待校長開口。
「汝同學，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來？」校長看起來有四十多，已是中年男子了；其他的老師也是，大約都四十多，最老的也只有五十幾。
搖搖頭，他並不知道，他也是臨時被叫來的，事先也沒有人通知他。
他自心裡不斷祈禱，求神能夠保佑他。
「既然這樣，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了。」
不等汝月零回答，校長又開口：「聽說你最近和班上的莫少垣走得很近？」
「是的。」他心中警鈴大作。不會吧！真的跟他有關，倒楣死了！
「他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
「什麼……事啊？」汝月零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不確定，所以自己不能先招。
「就是有關會裡的事，呃不，應該說是這所學校的事，他都告訴你了嗎？」校長僵著笑，努力維持客氣的感覺。
「會裡的事……這個我……」莫少垣全都告訴他了，不對，應該說是軒轅聖告訴他的。
一旁的某位男老師開口：「瞧他的模樣，說話都結巴了，一定是已經曉得才會這樣。」
「不對！他沒有告訴我。」是軒轅聖說的。他當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不然就沒戲唱了。
「這樣啊……」校長一副可惜的表情，害汝月零以為事情結束，然後他就可以走人，輕輕鬆鬆回教室上課。
沒料到，校長竟然死不肯放棄，又繼續問他，「那軒轅聖呢？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終於，他詞窮了。事實上就是這樣，他總不能睜眼說瞎話，欺騙校長以及各位老師，更何況他站的地方是神聖的天主教學院，儘管只是外表，但他們也做到了「聖潔」二字。
「我……軒轅同學他……是他……不不不！不是……不對，這……」他拿什麼理由來騙人？他根本沒這個資格。當初是他單純被騙到禁地，不能怪別人，又是他傻傻的要聽別人說一堆不能聽的東西，之後又大剌剌的住到禁地的房子裡；現在問題來了，他總不能脫開這項罪名吧？
「那就是了！」所有老師一口咬定他知道，他也沒有反駁，也不替自己辯解；這就是事實不是嗎？
「那好，汝同學，你有意願要加入我們嗎？」校長試探性的開口詢問，臉上表請稍微放輕鬆了點。
「加入……不，我不要。你們怎能打著天主教的名號來做一些違反教的事？這樣子欺騙人實在太過分了！我絕對不加入！」
他說完話，八位老師從沙發站起身，走向他。「很抱歉，如果你不能加入的話我們就不能讓你走。」
「沒錯，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加入我們；第二：自殺。看你要選哪一個。」一位戴黑邊框眼鏡的老師說。
「自殺的話有很多種死法，至於凶器我們可以幫你準備。」一位色瞇瞇的老師說。
「你們這樣做簡直比邪教還可惡！」強迫別人加入不然就是死，跟禽獸沒什麼兩樣嘛！不，比禽獸還不如。
「嘖嘖，同學，你好像誤會了，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派的教，我們所擁有的只有墮落與罪惡，殺了你這樣的小孩也算不了什麼。」校長用眼神示意把汝月零抓起來，隨後就看到幾位目露兇光的老師緊緊把他的手腳都抓住，並且綁起來。
「放開！我叫你們放開，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我！」汝月零喊得很大聲，可惜，校長室的隔音設備極佳，任憑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哼，找死。」一個巴掌落在他美麗的臉上，立刻顯現出五隻手指的印痕，代表那人打得極大力。
「放開，如果讓少垣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他極力掙扎，可能的話或許還能掙扎開。
「你親愛的少垣不會來了，今天中午、下午都有會要開，他不可能有時間，就連下課都會有人去纏著他。」
「你們不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限制他，不行──」汝月零的淚水直流，叫聲也特別淒厲。
「哎喲，這小鬼長得白白嫩嫩的，聲音叫起來也不錯嘛，要是讓莫少垣知道他被人玩過，會有啥反應呢？」那位色瞇瞇的老師一隻手在他身上亂摸，嘴巴還笑得很開心。
「住手！啊……」那隻手往他的男性象徵摸去，惹得他全身顫抖不已。
「各位，那我就先享用啦！」
「沒關係，等會兒我們也來玩玩。」
說罷，那位老師快速脫去兩人身上的衣褲，用手撫摸他雪白的胴體，使他發出呻吟。
「寶貝，忍著點，我馬上就好好的疼你囉。」
「住手，啊……」汝月零難過的呻吟著。
「啊……好痛！」汝月零想夾緊雙腿，但卻硬是被撐開，完完全全暴露在那人的面前。
「寶貝，你真令我興奮。」那老師粗大的手指在他幽穴裡抽動，但他並不滿足，又繼續加深了力道，汝月零在他的挑逗下完全失去理智，並高喊出聲。
「嗯……走開……別……再繼續了……我……嗯……走開……」
「呵呵，汝月零，把腳打開，我會讓你更舒服的……」那位老師硬是在他的幽穴中插入第二根手指，並慢慢旋轉著，找到他最敏感的地方惡意玩弄著。
「啊……唔……」當汝月零忍不住想要呻吟時那誘人的小嘴卻又被封住，在他快要到達高潮的前一刻，那老師卻緊緊抓著他的根部，等待他稍稍平靜之後在加以逗弄，汝月零就這麼情緒一次比一次高昂，而這種方式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直到汝月零痛苦的哭了出來。
可是那位老師並不滿意，又在度加重力道，還很單純的汝月零根本禁不起這種有技巧的玩弄。
「嗯……不……要……求你……放過我……不要了……好痛喔……」汝月零此時已神智不清地胡言亂語了。
看到他青澀的反應，那位老師更加興奮，更是惡意的玩弄他。
就這樣，汝月零一次又一次被這些人玩弄，最後體力不支的暈過去了。
莫少垣上一節下課也是被人纏著，這一節也是，而且汝月零一直都沒有回來，正常來說，去一趟校長室去那麼久還真詭異的，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你給我滾！軒轅聖，把他給我拖下去扁一頓！」莫少垣用力的把那位同學塞給軒轅聖，交代完之後就急速衝往校長室。
碰碰碰！他敲了門，聽不見裡面的聲音，看窗戶，窗簾卻又拉上了，著實的詭異，所以他就踹門了。
零一定在裡面！他十分確定汝月零在裡面，雖然他把門都快踹爛了還是沒人應門，但他堅決相信自己的感應。
「死校長，你再不開門我就告知全天下，說你這──」他還沒吼完就停了下來；他突然想到，這裡有隔音，裡面怎樣也聽不見呀，吼得再大聲也沒用，倒不如想點辦法比較快。
啊，對了！
倏地，莫少垣靈機一動，往旁邊的導師辦公室奔去。
「林老師、林老師！妳幫我打電話進校長室，校長把門鎖上了，我有報告要交進去……不用說我是誰，我現在就過去等。」他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又匆忙的跑到校長室門口等待。
過了不久，校長室的門打開了，莫少垣用力的把門踢開，讓應門的那位老師嚇得連退好幾步。
「滾！」他的口氣很不好，因為他隱隱約約聽見男人的喘息聲，擔心的不得了。
該死，難道他被……
莫少垣未得允許便擅自衝進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映入眼的畫面相當難看，也很骯髒。
一群男老師在汝月零身上上下其手，而汝月零早已痛苦得昏過去了，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任憑他們玩弄。
「你們死定了，誰敢碰他都給我等死！」莫少垣推開他們，拿一件掉落在地的衣服替汝月零蓋上，遮住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好奇的軒轅聖也趕來湊熱鬧，正巧撞見這個畫面，聰明的他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上前探看汝月零的情況。
「少垣，他流了血耶……哎，他們交給我來處理，你先帶他回家。」軒轅聖把他推到汝月零身旁，口氣像是要為他擔下正件事情的善後。
「謝謝，拜託你了。」
莫少垣抱起心靈、肉體都受重創的美人兒快速回到他們的家。
一回到大宅，他把汝月零抱到床上，拿濕毛巾替他擦拭身體，並清除血跡，最後翻出藥膏替他擦上。
照顧一個暈過去的人是一件很累的事，可是他不會抱怨，那是他心愛的人啊！真正該死的是自己吧，要不是他沒有好好照顧他，連他被帶走一節課多都沒察覺，還讓他被那群老男人……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不對。
「嗯……水……好渴……」昏睡間，汝月零口渴得翻來覆去，一旁的莫少垣趕緊倒一杯水，以口餵他。
「零？」試探他有沒有醒來，莫少垣輕輕的喊了一聲。
他輕輕的動了一下，沒有太大的反應，之後便是緩緩的睜開雙眼。
汝月零剛開始還是一臉疑惑，但馬上回憶起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翻過身，縮成一團，不讓莫少垣看見自己落淚的醜態和骯髒的身體。
「零，你別這樣。」莫少垣急了，爬上床試著把他的身體翻向自己，無奈，汝月零不合作，死都不肯轉過去，還用被子蓋住全身。
「零，快出來，別哭了。」莫少垣好言好語的勸他，仍不見他有任何動靜。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心痛、這麼難過、這麼自責；無論他怎樣自責都沒用，發生的都發生了，也不能挽回，要救人也為時已晚。
「不要碰我！」汝月零哭喊道，整個身體就算被被子蓋住仍可曉得他顫抖得很厲害。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和軒轅聖，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
「零，你快出來，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罵我、打我都可以，只求你別這樣虐待自己。」他索性用力一扯，把被子扯開來，汝月零也因他的動作而坐了起來。
「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還有軒轅聖，是你們害我被人玩弄，都是你們！」他雙眼發紅，惡狠狠的瞪他，有種說不出的淒厲感。
「我……我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點，為什麼是我們害你的？」他剛才不過隨便說說，而且也只說他可以罵他、打他，這下變成他和軒轅聖害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你……和軒轅聖，要是你們沒有告訴我那些東西，我根本不會被叫去問話，還被搞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汝月零的精神相當不穩定，不斷大吵大鬧，先不讓他碰，後來又猛摔東西，莫少垣看在眼裡，心痛不已。
要是沒有他的出現也不會有這樣的事，那他甘願時光倒轉，把這份情感壓制住，可是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時間是不可能倒轉的，眼前要面對的是近乎瘋狂的汝月零。
原本是一個溫柔、美麗、動人又純潔的天使，如今遭遇到令他無法承受的壓力，而罪魁禍首正是他，是他……他根本不是有意的，誰也沒料到事情的發展，要是知道就不會這麼做了。
「零，你……我和聖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啊；害到你我很抱歉，如果你不接受我沒有關係，讓我愛你就夠了。」他不顧一切的說出藏在內心已久的話。就算他不能接受也沒關係，只要讓他愛著他就夠了。
「你不用再說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哈，可笑，虧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原來你處心積慮想害我，把我搞到這種地步才來說愛我，把我騙到手之後就可以進行你下一個計劃；說來說去我都只是你手中一顆棋子！」汝月零一頭長髮披散在身上，不像當初看到的天使，倒有點像瘋子。不過，瘋子歸瘋子，就算他真的變成瘋子還是難以遮蓋他的美；一個美到教人神魂顛倒的瘋子大概還是有人喜歡他吧！
「我沒有……」莫少垣急著想替自己辯解，話想出口卻又不曉得能說什麼，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你說呀，說不出來了嗎？還是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跟你心裡所計劃的一模一樣？」汝月零此時是站著的，站在他面前，忍著下身傳來的痛楚，用力指責他。
他也不想罵他呀，他也想相信他說的話，可是就是不想表現出懦弱的一面，更何況事實擺在眼前，就讓他順這這個錯誤走下去也好。
「我……真的不是我，你要怎樣才會相信？」事情如此突然，他要怎麼解釋？當初是為了兩人以後著想才使用強硬手段，他沒有要他加入異教的意願，也不想玷污他潔白的羽翼啊！
「你不用再說了……我都了解，我原諒你，然後搬回家，從此我們就是普通的同學。」汝月零忍痛一步一步走進浴室，關上門，蹲在地上痛哭。
莫少垣沒有說話，也沒有出聲阻止，他閉上眼，冷靜了一會兒，仔細思考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以及對汝月零的感情。
這就是愛嗎？會因為對方受傷而自責、難過；當對方不相信你時你會著急；聽到對方說要離你而去，你的心更是像被撕裂一般痛楚，這就是愛嗎？從古至今沒有人能解得開的迷團，更是害死多少人，比巫蠱還要毒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啊──零！我不准你走！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就算你要逃離我也一定會把你抓回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愛著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一直愛著你！」他受不了的對著廁所喊，臉上表情相當痛苦。
就算愛情是一個陷阱他也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就算會死他也不怕，畢竟還有人陪著他。
蹲在廁所地上哭的汝月零在聽到他那一番真情的告白後哭得更兇了。他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直到嘴唇都咬破流出血他還是不敢哭出聲，他知道，他已經輸了，為了替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他寧可流那一點血。
「零，你出來，快出來！」莫少垣想開廁所，門卻被鎖上，害他不得不對著門又敲又踹的。
「零！快開門。」他喊了一次。
「快開門！月零！」又喊了第二次。
又這樣反覆了不曉得多少次，門都快碎了，莫少垣的手也越來越紅腫，但都不見汝月零有要開門的想法。
或許，他想用那僅存的幻想騙過去，告訴內心，說他沒有輸，這樣他才能狠下心離開他。
他真能放得了嗎？又是自我欺騙吧！至少能讓他安心。
「零……」莫少垣背靠著門順著滑落了下去，坐在地上。
門的另一端的汝月零也是靜靜的靠著門，眼淚已經流盡，也哭累了。同樣是靠在同一扇門上，為什麼感覺好像離得很遠？
從以前到現在唯一承認感情的只有莫少垣，他並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愛他的話，但他的靈魂早就默默承認了，不是嗎？不然他應該要恨他才對。
「少垣……」他叫得極小聲，話幾乎是含在嘴裡。
此時的他不只有肉體上的疼痛，還有他的心也在痛，喉嚨更是痛到發不出聲。
驀地，他用手猛敲門，像是故意要讓莫少垣聽到，雖然這樣莫少垣並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
「零、零，我的天使……」接到他傳遞的訊息，莫少垣眼角有一滴淚水，它沒有流下來，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眼角，等待真正需要它的時候，那時它將會為他難過，奉獻出自己。
「垣……」汝月零想伸手開門，不料，手連門都沒碰到就因極度疲勞而昏了過去。
浴室內，碰的一聲，是汝月零倒下時發出的聲音，門外的莫少垣相當著急，可是他不知道浴室的鑰匙放在哪，又不敢把門踢破，汝月零就倒在門邊，萬一傷到他就慘了。
瞥了眼時鐘，軒轅聖差不多要回來了，還是等他回家之後再跟他要吧！
現在，就讓他坐在門邊陪著心愛的人。
呵──軒轅聖那小子，不知道啥時才會回到家，沒關係，不管多久他都會等，會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