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倫3
靜言
「嗚……哈……啊……莫公子,停下,別再來了,奴家……奴家承受不住……」
繫悠想推開大門的手倏地停下,不敢置信地聽著裡邊傳來的呻吟聲和喘息,呆呆地楞在屋子外邊。
心中閃過的痛楚是什麼?壓迫整個胸膛,簡直令人難以承受。
強忍著心中的悶痛,繫悠毅然地將房門打開,闖入內室。
「哎呀!」眼見有人闖進屋子,女子趕緊慌張地推開伏在她身上的結實臂膀,拿起散落的衣物穿上,順道理了理垂下肩的髮絲,走下床榻。
「你是誰?你這小孩兒是打哪裡來的?」
「我……我是……少爺?!」轉動眼神避開女子裸露的身子,繫悠本想回答,但見到床榻上莫珩霽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
「真是,怎麼喝的?居然醉成這副模樣?」
邊說著邊倒杯茶水趕緊上前去餵他喝下,繫悠心疼地望著醉臥在床上、滿臉迷茫的莫珩霽。他所熟知的莫珩霽一直是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偉岸男子,不曾像現今這般狼狽。
「悠兒……」順手攬過一旁的繫悠,莫珩霽醉意迷濛地直往他身上壓上去,嘴裡喃喃自語般地直喊著繫悠的名字。
「少爺?你怎麼了……」
「那是他這幾天以來一直叫著的名字,你知道那是誰嗎?」
女子靜靜地佇立看著面前兩人的一舉一動。
「那……那是……」繫悠怎麼也說不出口莫珩霽是在叫著他。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看來你們之間好像有些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女子乾脆地轉身欲離去,而後身形一頓,「順便勸他回去吧!我這裡填補不了他心裡的空洞。」
望著女子離開的背影,繫悠心裡無限感激,再轉頭看看整個身體掛在他腿上的莫珩霽,心裡有許多不解,少爺為什麼如此折磨自己?
「嗚……該死的,我的頭……」
莫珩霽撫著頭轉醒過來,喝下的酒開始在他體內作祟,讓他苦不堪言。
「酒……再拿酒來……妍竹……」
喝酒!我要酒!莫珩霽想起身找酒喝,現今只有酒才能麻痺他那墮落的靈魂。
「少爺,你不能再喝了,快躺下來休息,依你這麼不要命的喝法遲早會出問題的。」
繫悠立刻上前阻止。
太好了!守了大半天,少爺終於醒了!
「……悠兒?」莫珩霽看著扶著他的小小身影,不敢確認他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些天來,他日日夜夜不斷藉酒和女人來讓自己忘記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以及……繫悠。
他心中是有愧的,對於自己侵犯了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件事,但更不可原諒的是他居然……
居然真的對自己的弟弟有慾念,而不單單只是為了報復。
他驚嚇自己心中醜陋的慾望,所以他逃了,想遠遠逃離那蠱惑他心靈理智的人兒──繫悠。
可是想藉酒來忘了他卻反而忘不了,繫悠仍不斷地出現在他面前,不管是現實還是夢裡,縈縈繞繞都是他的身影。
這實在是痛苦!那份渴求快逼瘋他了,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喝酒,不斷地喝酒……
「是我,少爺。」
「……你來做什麼?回去!」確認眼前的人真是繫悠後,莫珩霽驚慌地要他快離去,趁他還能控制自己不傷害他的時候快快避開。
「我來跟少爺要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莫珩霽渾身一震,來了,終究還是來了,若是可以他根本不想去面對的,可是望著那清澈堅決的眼眸,莫珩霽知道他避不開了,勢必要去面對的。
「那天的情形我自己私下想了許久,大概的情形我可以猜到,但是仍想跟少爺求證一下……」
繫悠小心地措詞。
他雖然年紀輕輕,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那天他昏過去後的情形雖然沒人告訴過他,但是他隱隱約約可以確定某些事實。
「你問吧!」莫珩霽面無表情,現在即使再多的酒也麻醉不了他了。
「少爺……我真是你的異母兄弟嗎?」
「……」
多麼率直的眼眸,多麼直接的問題,沒有絲毫矯情和虛偽,繫悠面對醜陋真相的坦蕩氣度令莫珩霽替自己感到羞愧。
比起來,他那逃避現實的自我麻痺舉動可笑的像一齣下三濫的戲碼。
也許繫悠還太年輕,所以他不能明白要承認這件罪惡是多麼困難的事,尤其又是審視自己內心陰暗面的情感……
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但繫悠好似不畏懼,他直楞楞地等著莫珩霽說出事實真相,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也許是有一股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傻勁吧!所以他能真切地表達出自己的思想。
但我做不到!
莫珩霽逃離那清澈直視的眸光,轉過身體面向床榻裡邊,思索該如何回答。
「少爺,你跟我之間不用那麼拘泥用詞,只要直接告訴我真相就好。」
待在莫珩霽身旁服侍也有十多年的歲月了,從起初的跟隨在身邊玩耍到後來的貼身近侍,再到發生親密關係……
雖然不至於說能完全掌握他的心思,但起碼有一定的了解,繫悠當然明白他不回答的原因,光看那哀傷自責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靈有多大的創傷。
「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
莫珩霽轉回身子看著站在床榻旁邊繫悠,拉過他的手捲起衣袖細細看著青蔥般的臂膀上,那細細條條的鞭痕。
「傷……都好了嗎?」
「差不多了,大夫說按時擦藥就不會留下疤痕。」
繫悠隨著莫珩霽的話題回答,兩人都暫時不想破壞這份寧靜。
「那就好……」 莫珩霽將繫悠攬進懷中,然後將臉貼上繫悠的頸項,靠在那瘦弱的身子上他居然感到平靜,是不是因為即將失去這份溫暖,所以更加珍惜?
「……你還是堅持要知道嗎?」
「嗯……因為……」繫悠沒有將原因說出來,他只是用手攬著莫珩霽的頭,默默地梳理那披散的髮,記得以前他都是這麼替少爺整理的。
繫悠心裡靜靜地想著:『不管如何,我都要跟少爺共同背負這違逆天倫的罪惡!』
「我希望你永遠不知道……」
兩人頸項交纏,眷戀著這份稍縱即逝的寧靜。
「乾娘也這麼說……你們都很為我著想,但是我不可能永遠長不大,永遠都是無知的少年。」
繫悠抬起頭,雙手改捧著莫珩霽的臉頰。
「少爺,說吧!說出真相你才會得到解脫,我在聽著呢!」
「說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莫珩霽心折於繫悠那沉穩的平靜,但仍掙扎地不想將繫悠拖進這萬劫不復之地。
「沒關係,人本來就要長大,本來就要學著接受殘酷的現實。」
繫悠彷彿一夕之間成熟了……
莫珩霽看著說出這番話的繫悠,心裡有絲驚愕,但轉眼一想到造成他如此轉變的不就是自己嗎?
霎時苦澀的酸楚湧上心頭,令莫珩霽衝動地脫口而出:「沒錯!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沒有預期的衝擊和刺激,繫悠只是解脫似地閉上眼睛,放鬆全身力氣地癱軟在莫珩霽身上,反倒是莫珩霽的反應比較激烈,他立刻放開繫悠的身體,避嫌似地走下床榻著衣。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滿意了嗎?」
莫珩霽面無表情,死白著一張臉等待應有的宣判。
「我還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的真相……包括你的打算……」
繫悠強撐起精神,雖然他故做鎮定,也大約猜到實情,但真的聽到莫珩霽承認此事,還是免不了錐心之痛……
莫珩霽豁出去似地將當天所敘述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全盤拖出,末了順便告知莫老爺的暴斃而亡和莫二娘的畏罪自盡。
平板的音調和冷淡的言詞在在顯示出莫珩霽內心壓抑的痛苦,繫悠耳裡聽著他敘述經過,心裡卻能感受到他內心的自責,聽著聽著不由得滑下兩行清淚,他彷彿可以看見那才十歲的莫珩霽孤獨含恨的影子,不由得哀憐他那時幼小的心靈所受到的背叛和傷害。
他沒有錯!天吶!他沒有錯!繫悠泣不成聲地反覆想著。
今日的一切非他所願,說起來他也只是個受害者,他完完全全了解為何莫珩霽會採取報復的行動,今日若換做任何人,一樣無法平淡看待此事。
自己的爹親居然親手結束自己娘親的生命!!
難怪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目睹這種事的發生怎麼可能還相信人性?他沒有因此瘋狂已經是萬幸了。
「說完了……」莫珩霽走近床榻,看著繫悠伏在榻上哀慟的哭泣狀,直覺地伸出手想安慰他,卻又在手快要碰上衣襟的當下猛然縮回,他提醒自己沒有碰他的資格。
「……你恨我嗎?」低沉的語調彷彿是來自地獄裡最深沉的的黑暗,莫珩霽萬分艱難地問出這句話,然後等待宣判。
繫悠說不出話,只是拼命搖頭。
有什麼說資格恨他?
自己的親娘害死他的親娘,縱使今日死在他手上,繫悠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其實莫珩霽大可以凌虐他出氣,或是大可結束他罪惡的生命,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十分疼惜照顧自己。
繫悠永遠記得莫珩霽在雷雨交加的夜裡,總是抱著他一直安撫他直到睡著,那份疼他愛他的心不是假的;還有他在寒冷的冬季裡親自熬藥,衣帶不解地看顧著感染風寒、鎮日昏睡的他,那份關心也不是虛偽的……
總總一切,繫悠承受多少來自莫珩霽的呵護,他怎能昧著良心指責莫珩霽,硬說那都是有企圖的,他大可不必這麼費心的。
「恨也罷,不恨也罷……這一切,都該落幕了……」莫珩霽槁木死灰地說出決定。
「我打算遣散莫府的下人,遠離這個地方……你放心,我會好好安排你的未來,莫家的產業會分你一半,你可以到別的地方去開始新的生活,奶娘……奶娘會跟在你身邊照顧你,我會很放心……」
「我不要!」
繫悠大聲阻斷莫珩霽的話語,衝上前抱住他的腰,硬將身子擠進他推拒的懷抱。
「我不要離開你!我要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我不走!」
「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
「不放!我不放!少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不要離開!」
繫悠不顧一切地大喊,幾乎要將嗓音喊破。
「傻……傻瓜!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我們是親兄弟……」
莫珩霽一震,簡直不敢相信繫悠說的話。
「我不管什麼仇恨,也不管什麼倫理道德,我只知道我愛少爺,我死也不願離開你。」
莫珩霽僵硬地直立著,腦中空白一片。
繫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真是說出那番話嗎?
怎麼可以……
亂了……
什麼都亂了……
「悠兒……放開……這是不對的……」
莫珩霽痛苦萬分地想推拒不斷在他臉上、唇上落下親吻的繫悠,但繫悠仍執拗、強硬地用唇封住那拒絕的話語。
「唔……嗯……」繫悠全心全意地用吻表達自己那份熱切、狂放的愛意。
對於莫老爺和二夫人的死,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多大的傷楚,要說有什麼感覺的話,頂多有份惆悵罷了。
因為一直以來,自己對於身世之謎就沒有多大的渴求,繫悠不是很想知道親身父母是誰,莫珩霽和萱勤兩人對他的照顧和關愛彌補了這份缺憾,所以他從不覺得少了爹和娘有什麼不一樣。
莫老爺對於繫悠而言,是個高高在上、不容親近的象徵,因為自己從不被允許靠近過他;而莫二夫人對他而言,更是個恐懼和威嚇的存在,因為他從不知道她何時會叫自己去做些什麼事,更害怕每次見到二夫人時,她那狠毒惡意的眼光及言詞,每每總叫繫悠膽戰心驚;這樣的兩個人雖然是繫悠的親生爹娘,可是若真要叫繫悠哀慟他們的死,那還真是有點矯情。
反倒是對於莫珩霽自我摧殘的舉動,繫悠還更加感到痛心,因為他感受得到他心中那份絕望自責的罪惡感,所以他會替莫珩霽感到難過……
『其實……你不必要自己去承擔,讓我們兩人一同去分擔這項大逆不道的罪名……少爺……』
繫悠想把這樣的心意傳給莫珩霽,所以他伸出舌頭捲住莫珩霽不斷拒絕的舌,輾轉吸吮、纏繞,就是不容他否認兩人之間的關係。
小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敞開莫珩霽披掛在身上的裡衣,探向那厚實寬闊的胸膛,再順著賁張的肌肉曲線來到腿間的男性分身,溫柔地握住撫觸,企圖喚醒莫珩霽強行壓制住的慾望。
「唔嗯……」莫珩霽渾身一震,因那小手的挑逗行為,男性象徵火熱地充血,霎時立即堅挺地活躍在繫悠的手裡,接受那纖纖玉指的輕挑慢揉,吶喊地想解放出來。
「少爺……我愛你……請你也愛我……」
繫悠呢喃著愛語,降低身子來到莫珩霽雙股間,迷濛著雙眼望著眼前火熱巨大的硬挺,毫不考慮地張開紅艷的朱唇將它吸附進去,輕吮細啃地憐惜著。
「唔……悠兒……跟你說過這是不對的……別這麼做……」
莫珩霽雙手握住繫悠的肩膀,硬是將他推開,他心虛地側過臉,不敢直視那雙追逐他的烏黑眸子中明顯的情慾色彩,以及繫悠那嬌豔欲滴的唇邊所殘留的銀絲,因為那看起來該死的淫蕩和媚惑……以及該死的牽動著他內心的渴求。
「少爺……別拒絕我……讓我服侍你……」
繫悠不理會莫珩霽的推拒,說著說著又站起身子妖饒地纏上莫珩霽的頸項,送上雙唇。
「啪!」莫珩霽使盡全身的氣力打了繫悠一巴掌。
不行!不能讓那雙清亮無暇的眼眸蒙上醜陋的情感,所有的錯和罪都該由他來承擔才對,繫悠還那麼年輕,他還有大把美好的歲月可以渡過,怎麼可以讓他沉溺在淫穢的慾望中?
「清醒點,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走吧!離開這裡,走得遠遠地,別再讓我看見你。」
顛顛倒倒地往桌子前進,莫珩霽沮喪地往椅上一坐,撈起放置在桌上的酒瓶,大口大口地往嘴巴灌進去,就讓他醉死吧!人生到此,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就讓體內莫家污穢的血緣就此斷絕吧!
「別再喝了,少爺!我不許你再這樣殘害自己。」
雖然遭受莫珩霽一巴掌,讓繫悠有點受到衝擊,因為以往他從捨不得打他一下,但是見到莫珩霽繼續折騰自己的行為,繫悠還是忍不住上前奪過莫珩霽手上的酒瓶子,往地下一摔,那清脆響亮的瓶子破碎聲霎時讓莫珩霽一楞,不敢相信繫悠居然做出這麼激烈的舉動。
「螻蟻尚且偷生,少爺為何要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
繫悠生氣地對著莫珩霽大吼,十分傷心他對自己拒絕封閉的態度。
「呵呵……你不懂嗎?你會不懂為何如此?呵呵……哈哈哈哈……好笑……」
莫珩霽失控地狂笑著,他趴浮在桌子上,頹廢地不想再多做掙扎。
「好!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好叫你死心!我會抱你……是為了報復爹和二娘,存心讓他們得知親兄弟發生逆倫的悲劇,好叫他們嚐到何謂報應,除此之外也想毀了你的無知……」
莫珩霽豁出去似地一股腦兒全部傾吐出來,存心逼走繫悠,倘若繫悠能因此知難而退地遠走他鄉就更好了,不然也要他傷心失望地放棄繼續糾纏。
「……每次只要見到你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親手燬了你那份無憂無慮的愚蠢,你一定不知道吧?表面上我雖然寵你愛你,但那只是一種手段罷了,為的就是贏得你的信賴以及二娘的注意,因為我知道越是護著你,那二娘的矛頭就會針對著你,使盡心機地折磨你,那當她得知真相時的悔恨一定更加的重,所以對你百般寵溺只是為了使報復的果實更加甜美,更有效果……你昏倒過去還真是可惜哪!不然你就可以親眼目睹二娘那得知真相後,崩潰瘋狂的樣子,哈哈哈哈……很是精采耶!」
莫珩霽紅著一雙眼,毫不容情、恨恨地說著。
失望吧!傷心吧!痛恨吧!最好不要再理他了,就讓他在地獄最陰暗濕冷的角落腐敗吧!
「現在說的……都是少爺的真心話?」
繫悠的反應沒有莫珩霽想像中的激烈,他只是張著大大的雙眼看著坐在桌前的莫珩霽,靜靜地開口詢問著,眼中泛出一抹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和死寂。
「沒錯……」莫珩霽有點心悸於繫悠那冷靜的反應,萬分困難地吐出承認的字眼,倘若現在因一時心軟而安慰他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
「我……我從沒愛過你,只是想利用你純真無知的心罷了,故意讓你愛上我所假裝出來的溫柔和體貼,好達成我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復仇的目的了,所以我不要你了,你識相點快離開,不要繼續留下來礙我的眼……」
莫珩霽狠心地說著殘酷絕情的話語,只希望繫悠快點走,否則他會忍不住抱住他,讓兩人一起毀了,一起沉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少爺,既是如此,你為何不也殺了我呢?既然你那麼處心積慮的想辦法報仇,為什麼不在二夫人面前殺了我,那不是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
繫悠強忍住心碎的哀淒,不死心地繼續問著。
他不相信莫珩霽只是為了報復才抱他的,他忘不了每次歡愛過後那溫柔撫摸憐惜他的大手,也忘不了那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身體的舉止,更別說那激烈抱著他的情愛表現……
難道連這些都可以假裝嗎?他不能置信……
「哼!這該怪爹下手太輕了,我本以為他會派人打死你的,想不到只是鞭打一頓而已,否則若照我的安排,應該是爹要親嚐到手刃親子的後果的,反正他連妻子都可以狠心的親手勒斃,應該也要試試殺子的感覺才是……」
繫悠雙腿一軟,跌坐在地,茫然地聽著莫珩霽緩緩說出這番話。
心碎是什麼感覺?
像自己現在這樣嗎?
可是他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
連身在何處都感覺不到……
連心臟有沒有跳動都感受不到……
甚至連莫珩霽在哪裡都看不到……
也聽不見他在說的話語……
繫悠目無焦距地呆呆站起來,他本能地想離開,本能地逃避這一切……
望著繫悠跌跌撞撞離去的呆滯表情,莫珩霽本想上前去扶住他,但轉眼一想,好不容易逼走他了,雖然目前他會傷心失意一陣子,但時間會治療一切,久了……
他就會忘了這一切的……
希望……真有如他所想的……
莫珩霽心如刀割地讓繫悠離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和靈魂也跟著死了……
莫珩霽發狂似地吼叫,破壞眼前所有看到的一切……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