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3.上帝
Navy Blue
八神月寒
天堂該是什麼顏色呢..... 每一個人都去得了天堂嗎? 到了天堂每一個人都可以那樣快樂的笑嗎? 你是.... 那我呢?
∼夣☆◆☆夣∼
「喔!你已經起床啦?還不錯嘛!小懶豬今天沒賴床!」和著笑聲拉開仍半掩的百日窗。暖黃色的日光隨著遮閉物的消失傾洩入室,那時間整間病房都亮了起來,也照入了不少朝氣。 遮著不適應光亮的雙眼,擋不住,所性拿起剛才看到一半的雜誌遮陽,嘴中還低罵著「好亮喔!右典關起來啦!」 「那可不行!日本就是有你這種有陽光不用,卻要浪費電開檯燈的人,所以才會能源短缺。」將百葉窗拉緊,並將一邊的窗簾綁上,這才滿意的走回病床邊坐下。「你要遮到什麼時候啊?」抓起被當做遮陽的書本一把丟到窗旁的另一邊。 「很亮嘛∼∼!」摀著臉、悶聲罵著,卻引來旁者笑意。 「你沒看新聞嗎?前兩天才在報說,日光是對人體最好的。」拿出高中的課本一一呈列在病榻上的薄桌上,之後再把改好的試卷做個整理。 單指撥翻著已經被讀破損的課本封面,撐著半鼓的臉龐,不大高興得看著身旁的人「我不喜歡看新聞.....小叮噹比較好看!」 「噗....都幾歲了還看那個!」強忍著笑意,實在受不了紅髮男孩充滿稚氣的回答,但卻覺得可愛。 不滿得拿起一本厚厚的數學課本往右典頭上敲,嘴中還不忘罵道「小叮噹有很多人生的道理耶!嘲笑牠會有報應的!」氣鼓的臉樣貌更似覓食中的黃金鼠,更惹來褐髮少年的笑聲。 「是是是......涼平大人我知錯了!但是我從沒嘲笑過牠呀!」拿著歷史課本救命,他這天才的腦袋要是給這小傢伙打壞,可沒人陪得起。
好不容易結束了鬧劇,右典擺出講師的臉孔準備開始授課,但學生似乎還不太願意跟著老師的步調,拿著手中的筆轉阿轉著,眼神也不住往窗外飄,一點準備上課的心情都沒有。 「天空的顏色好漂亮喔.....」 「翻開數學課本第七十四頁....」今天總算知道每次上課那些被冷場的老師們的感受了,但他們頂多有的是無視,和不願回答的學生們。而他現在是除了無視外,更擺明不願上課的學生。 「右典你知道天空的顏色有什麼正式名稱嗎?」 「今天要教你怎麼解不等式,首先.......」忍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和白色的雲混在一起真的很好看!每天看都不會厭煩耶∼」答非所問的回答,耐性再好的人都被他氣瘋。 「你到底想不想上課啊?」俊逸的臉龐染上一層肅殺之氣,本來無表情的右典就有常人沒有的兇顏,一旦生起氣來更是嚇人。只是紅髮的男孩一點都不吃他這套,這樣的表情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因為涼平懂,他知道右典捨不得,捨不得兇他,那表情只是拿來嚇唬人用的。 「一點都不想!」嘟著小嘴,並回著俏皮話,用甜笑化解對方的怒意,這招屢試不爽,當然今天也是一樣「右典∼今天本來就不用上課的,你沒事跑來幹麻?大學不好好上,淨往我這邊跑,小心被二一。」 「我們今天調課!而且那種東西對我這個天才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去考試就可以了!」為什麼他總是無法抵抗這樣的表情,涼平對他而言就是甜美的毒藥,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一輩子都無法從泥濘的愛沼中脫身。 「我也想去上學.....」趴在桌檯上悶悶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揪著右典看,渴求和希望毫不掩飾的表露「我不想每天都待在醫院嘛!好不好∼∼∼右典∼好嘛!帶我去!」 「不行!上次才讓你去外面的咖啡屋喝杯冰淇淋蘇打,回來就馬上發高燒,想去學校門都沒有。」那次的回憶仍猶舊憶新,他永遠都忘不了,涼平發燒時那痛苦的表情,好像快要失去他了一樣。 不死心的拉著右典略有肌肉的手臂,學起電視上的小女人開始展開撒嬌攻擊,只要對像是右典多試幾次一定會成功的,過去是這樣,現在應該也是吧....「上次是有吃到冰才會著涼的,這次我會很乖,絕對不會亂吃東西的。」
「想不想吃銅鑼燒冰淇淋?」天外飛來一筆問著,看似是風馬牛不相關。 「可以嗎?」驚喜躍上臉蛋,抓著右典臉上寫著期待二字。 「我學校旁邊有一家,銅鑼燒冰淇淋的專賣店。」 「那我要去吃!」
「右典?」怎麼忽然不說話呀?好可怕的說.......右典他怎麼了?表情好像在生氣?但是又有笑容,真的好嚇人喔。我有怎麼樣嗎? 「剛剛是誰說不會亂吃東西的呀?」 「耶!?」他套我話?右典太卑鄙了!「我.....我只不小心口誤嘛!」這下慘了,右典一定不會放行的。
「唸書吧!把上次我出的作業拿出來,我要檢查。」他的語氣好無奈喔.....我知道右典很愛我,很關心我。但......真的好想出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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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在現世中找到自己的天堂.... 那我的天堂,應該就是在右典的身邊了吧.... 很簡單的天堂.....卻也很容易破碎.... 這樣快樂的日子.....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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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涼平有先天性心臟病,氣管也不好。一日在醫院做義工的巧合下讓右典、央登和慶太認識了他,一次的見面也定下了兩人的交纏的未來,雖然涼平不是女孩子,卻總是散發著需要別人保護的氣質,彆扭的個性只是讓人覺得可愛。但這樣惹人心憐的生物卻有被醫生頒發活不過二十歲的預告書。上帝真的很公平,公平得太過火了一點。
「今天又去幫涼平上課嗎?」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大刺刺的走入雙胞胎哥哥的房間,儼然一付自己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伊崎央登,伊崎右典的雙胞胎弟弟,自從上了大學後就跑去染了一頭金髮,本來東方人染上金色總會顯得怪異,但在央登的頭上卻意外的好看,也許是本來輪廓就比較深的緣故,畢竟他們算是混血兒的後代。 「嗯!他的進度還蠻快的,要是沒有病的話,在學校一定是資優生。」改著今天給涼平寫的考卷,想起心上人嘴角總不自覺得上揚。 「喔!」看著右典那種小心翼翼守護著涼平的模樣,總讓央登為他感到擔憂,要哪一天夢碎了,右典他能承受得了嗎?右典從小就是天才,想要什麼只要認真去做,那些想要的事物都是唾手可得,但涼平.....真的可以永遠讓右典來守護嗎? 「聽說你和慶太在學校接吻的照片被登在校刊上,是故意的嗎?」頭也不抬一下,卻丟下爆炸性的問題,對央登他從來都不須要拐彎抹角,總是一針見血。 「誰告訴你的?」顫抖的聲音顯示著氣忿,看來這件事對央登是一記重擊。 「今天打電話去找悠,他說的,好像還是頭條.....」其實這天他早就料到了,從小三個人在一起,慶太就已經有前兆了,十歲的生日願望是希望央登能當他的新娘,十五歲是想要和央登永遠在一起,十七歲是讓央登愛上自己。那些都是兩兄弟吵架時,右典搬出來羞辱央登的好題材。但慶太對央登的感情卻是真的,那樣的認真任誰也無法抹殺。 「不用去罵悠!明天到學校,我一樣會知道。」他可不能讓知心好友受到弟弟忿怒的波及,央登整人的功力可不在他之下呢。 「都是那個死小孩設計我的!」氣憤的臉上露著淡淡的紅色,央登應該是想用忿怒來掩飾難得的害羞吧。 其實央登也喜歡慶太吧!?只是死鴉子嘴硬不願承認,最好的證明就是每次慶太吻他,他從沒拒絕過,一次都沒有。那是右典眼中的事實。那個......從小的習慣轉變成大人的戀愛的事實。 「讓大家知道也好啊!這樣你就不用每次為了他和別的女生傳緋聞生氣了!」這他可沒說謊喔!儘管央登對慶太總是採取放任政策,但回到家用練拳來發洩自己的不滿,他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裡。 「但是我們都是男的耶!」在學校那種地方,會被傳得多難聽可想而知。 啜飲一口半涼的綠茶,輕描淡寫的帶過「那又怎麼樣?我和涼還不是一樣!」 「但是你們只有醫院,誰也不曉得,我們是在學校耶。」激動的情緒反應心中的擔憂,在這方面央登就比右典膽小多了。
「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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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涼平這麼喜歡小叮噹啊? 天堂.... 什麼意思? 他說小叮噹是天堂的顏色.....他想去的那個天堂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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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三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大男孩擠在病房內,讓不大的空間更顯得擁擠,高舉著盛著香檳的高腳杯,為不能外出的壽星過一個簡單卻難忘的生日。吃著重奶油的蛋糕,四個人嘴上都沾著蛋糕屑,暢所欲言的聊天,沒有形象的大笑,那就是他們四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屬於年輕的景致。
「小央!你和慶太終於公開在一起啦?」咬著插著水果的叉子,張著大眼睛望著站在床尾的兩人。最近慶太為了配合央登也跑去染了一頭金髮,乍看下去真的有說不出的奇怪,慶太的臉孔真的很有東方味。 「噗∼∼」剛入喉的香檳全噴了出來,大聲的咳嗽傳遍了整間病室,旁邊的慶太除了幫央登拍背之外,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才剛順完氣的央登馬上生氣的大聲質問涼平「涼平你從哪裡聽來的啊?」雖然嘴裡問的是涼平,但眼角餘光卻不斷飄向右典。 看到央登眼神鎖定在右典的身上,趕忙回答幫右典脫罪,央登的拳頭真的很厲害,要是因為這樣害右典被打他會心痛的「不是右典說的!是我去你們學校的網站看到的,而且那就放在首頁一下子就被我看到了。」 「學校網站!?」好大聲的尖叫,央登的臉整張都刷白了,不過表情卻似卡通般那樣的有趣。 「唉呀呀∼∼∼我只說可以放網站,沒想到連校網都有。」說話的人是慶太,為了追到央登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卻忘了說出這話的後果。 搬弄握拳的手指咯咯的發出聲音,但出口的語氣卻意外的溫柔,笑臉盈盈似乎在蘊藉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慶∼∼太∼∼我們到廁所聊聊吧!」不等慶太回話,央登一使勁就把慶太給拖入廁所,門才剛關上就傳來慘痛的哀號聲。
「慶太不會有事吧?」進去已經十分鐘了,但毆打的聲音卻不曾間斷過,讓涼平忍不住開始為慶太擔心起來。 把用過的盤叉收拾乾淨,讓純白的室內再度回復原本的清潔「要是須要住院的話就睡你旁邊好了,剛好一次來可以看兩個人,多好啊!」說著還伴著跚笑。 「我是很認真的耶!右典一點都不正經!」 把三樣包裝得相當精美的禮物放在涼平面前,輕聲道「好了!壽星拆禮物吧!」 「但央登和慶太他們.....」瞄了瞄廁所,戰爭似乎還沒結束。「要是可以像我們這樣和平相處就好了,不要有吵架的幸福都不可以嗎?!」 「別管他們了啦!」催促著,他想早點看到涼平收到禮物那種高興的表情。 撇撇嘴,才動手拆開第一個巨大的禮物,一旁的右典還提醒著那是慶太送的「啊∼∼是小叮噹!好大隻喔!」 「聽說是他在柏青哥贏來的喔!」指著另一個小巧的方盒續說著「這是央登送的!看看吧!」 拆開層層包裝紙,盒內裝著一條精緻的鍊子,長度比一般的手鍊還要長,算是腳鍊的size,樣式相當的簡單,對於性別的使用也沒固定,相當的中性,配戴在涼平身上完全展露出它特別之處。 「好酷喔!真不愧是央登挑的∼∼」愉悅的聲音表明了當下的高興,笑得更是燦爛。「最後是右典的!」才剛拿起那薄薄一片的禮物就被一隻大手壓下。不明白得看著右典,是他提議要拆禮物的,但為什麼現在又阻止他呢!?「右典!?」 「開之前再許一次剛剛的願望!」深邃的眼眸像藏著什麼,也含著許不明的意思。 「喔∼!第一我想要趕快出院,第二我想要.....找到天堂的顏色,.....」第三請讓我永遠和右典在一起.....永遠都像在天堂裡。!「好了!我要拆囉!」 卸下璀璨的包裝,薄片露了出來,是一張單曲,封面上是涼平所不認識的女歌手。 「喜歡嗎?」小心的問著,為了這樣禮物他可廢了不少心呢。 「愛內里菜!?我不認識她呀!」酸酸的說著,涼平不懂右典明明是最瞭解他的人,為什麼送的禮物卻是一點都引不起他興趣的東西。 「又不是要你看人!這個這個!」指著單曲的歌名要涼平再看一次。 「Navy...Blue!?什麼啊?」滿天問號在涼平頭上飛來飛去,完全搞不懂右典在想什麼。
「Navy Blue是...海的顏色..天空的顏色....小叮噹的顏色.........天堂的顏色!」
「天堂的....顏色!?」拿著CD吃驚的看著右典,在今天之前他從沒說過想要找天堂的顏色,為什麼右典會知道?「你怎麼會.....」
「因為我是最瞭解涼平的人啊!」扳起錯愕的小臉,在未闔上的水唇上印上自己的雙瓣。
如果可以....請讓這一瞬間變成永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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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東大實習幾天,所以沒辦法過來看你。 右典要做什麼實習呀? 電腦工程...... 為什麼? 那是我的學科啊!以後可能會吃飯的工具! 寫程式嗎?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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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的研討會在周六的傍晚才正式結束,收拾桌上大量的磁片和資料,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五點,涼平的會客時間在八點還可以去,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打開手機撥下央登的號碼,在這六天為了專心,他只能把手機關機,以防有雜事讓自己分了心。 「喂?小央嗎?我現在......」 「你在哪裡啊?打手機也不接!」相當急促的聲音,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樣。 「我不是說我去研討會嗎?幹麻急成這樣?」散慢的將所有東西收入背包內,對央登的緊張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你現在快點給我過來醫院!聽到沒?馬上!」 和同為研究生的同薺們打聲招呼離開教室,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停車場走「到底什麼事啊?不要說得這麼不清不楚好不好!」
「涼平他陷入昏迷了!今天晚上是危險期的關鍵!」
他沒聽錯吧?昏迷?是涼平?上星期不是才快快樂樂的過十八歲生日嗎?
「什麼時候的事?」所有的事情彷彿全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所有雜音都消失了,只有話統另一端央登的喘氣聲。
「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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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永遠
這根本不存在
摘自歌手 愛內里菜同名歌曲【Navy 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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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和涼獨處......」
儘管央登再怎麼想要強留下來,全都給右典這句話打了退堂鼓,再怎麼說右典.....現在才是最有資格守在涼平身邊的人。
危險期,多麼讓人害怕的夜晚,涼平醒過來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靜靜守在涼平的身邊,握著那隻低溫的小手,不斷磨擦想讓它再回到原本的溫暖,心電圖一下下跳著,緊緊閉著雙眸,好像永遠就這樣睡著了一樣。
「涼∼快點醒來啊!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本來高亢的磁音已成了沙啞,劍眉緊緊深鎖,嘴唇咬了又咬。 「你不是說想要去學校嗎?那也要醒來才可以去啊!」痛心的講著能引起涼平反應的話,緊緊握著涼平的手,彷彿只要一放開涼平將會永遠離開自己。「銅鑼燒冰淇淋,你不是也想吃嗎?」
神啊!上帝!求求你們讓他醒來吧!涼平從未做過一件錯事啊.....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也太殘忍了!
「涼∼∼快點醒來!我不會再逼你寫作業,我不會....不會笑你喜歡小叮噹.....都不會了...只要你快點醒來....什麼都好...」
指針一點一滴的在走,時光一點一滴的在流失,也意味著涼平的生命一點一滴在走入死亡。半夜的醫院靜得可怕,無聲無息,只有秒針跳動聲,右典的聲音已發不出來了,不是失去使用權,是怕一但再開口,盈在眼光的液體就會掉落,多久了呢?哭泣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但今天為了涼平破了例,只是想強忍著不要掉落。
回想起遇見住在醫院深處的這隻可愛生物,那才是兩年前的事,但感覺好像比這更久多了,最有少個十年吧?或是說早在很久之前就認識涼平了。相遇後的趣事用一卡車都裝不完,每天談著醫院外的趣事,還有涼平想要做的事,跟右典在畢業後的去處,兩個人的未來,那些當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所有的承諾好像才剛剛說出口一樣。
右典的夢想是能當上頂尖的遊戲設計師,除了自己喜歡玩之外,電動玩具是涼平每天最大的生活樂趣,他想讓他能夠有更多種不同的體驗,為了自己,也為了涼平,從大學選科時就已經決定了志向。
涼平最希望的事,除了和右典在一起外,照相是他最喜歡做的事,但現在這樣的自己能拍的背景只有白晰的病房。他想看山,想看海,想站到能碰到天堂的地方,在那樣的地方和右典一起拍照,留下兩個人永遠的回憶,就只有這麼簡單,只是這樣而已。
「右典.....右....」無力的氣聲,在右典的耳中聽來卻是巨響,趕緊坐到病床邊看著涼平。
眼中盡是疲憊,想必從惡夢中醒來是件多麼難的事「可以抱我嗎?我好冷喔....」 笑著應好,坐在涼平身邊,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略冷的軟軀「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激動的感謝上帝,親吻著乾燥的櫻唇,讓彼此的唾水濕潤它,回復成水樣的模樣。
「右典....我好怕....真的好害怕...」哽咽的啜泣,一直佯裝堅強的涼平,在死亡的威脅下成的不折不扣的弱者,但這樣的脆弱亦只流落在右典的面前。 緊緊抱著發抖的人兒,試圖用所有的話語去安慰他「不用怕!已經沒事了.....危險期已經過了....一切都沒事了!」 「可是真的好可怕.....我好怕下次自己睡著後就永遠醒不來!」眼淚不斷的落下,患著鼻聲的聲音不斷向右典求救著,哭訴內心的恐懼。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好的!」抬起手抹去淚珠,用著再溫柔不過的聲音說著「現在涼可以醒來....就表示沒事了!乖∼別哭了,男子漢是不會哭的!想點快樂的事。」
「我現在有在寫一個遊戲喔!是世界上最棒的遊戲,等我做好了之後你一定要是第一個試玩的人喔!」
「那是一定的!你寫的東西第一個試玩的人當然是我囉!」幸福的窩在右典的懷中,那是他專屬的位置,任誰也無法搶走,而右典的懷中也只能容他一人,除了涼平外他誰也不要。
天堂在哪裡?當兩個人相愛的在一起,那就是所謂的天堂。
什麼是天堂的顏色!?兩個人共同擁有的顏色,那就是天堂的顏色。
Navy Blue......千葉涼平與伊崎右典共同擁有的顏色。
「右典∼你知道嗎?我想配隱形眼鏡!而且是水藍色的那種,我之前有在電視上看到的,很帥氣喔!右典明天你帶我去配好不好?」像個孩子般的要求,他知道只要不會危害到生命的事右典一定都會盡全力為自己達成,那樣的右典總有著股沒來由的傻勁吸引著自己。
「戴眼鏡就好了嘛!幹麻這麼大費周章!」有點受不了自己的小情人任性的要求,雖然覺得麻煩,但只要涼平喜歡他仍會去做,他喜歡看到涼平每次事成後的笑容,那個比陽光更燦爛的笑容。
半瞇著眼說著,疲倦的開口「還有喔!你去染頭髮好不好!我覺的央登染成金色的很好看耶!你也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和他一樣咧!」把病床上的被子拉高些,讓涼平身上再多一層保暖的庇護,並細心的將身體慢慢調成躺姿。 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續道自己的想法「那就不要金色嘛.....銀色也很好看.....你上次戴銀色的耳環就很棒....」眼睛已經快張不開了,只剩下嘴巴在動。 「好啦!你累了∼睡吧!」甫身烙下晚安吻,擁著呼吸漸漸平緩的涼平。 「嗯∼晚安....我..愛你喔....右典...」到最後只剩嘴唇在動。 「呵∼∼我也愛你!」把涼平抱得更緊,讓兩人完全的緊貼。像想到什麼的忽然開口「涼!明天一起找小央和慶太一起去吧!你說好不好...」
剛睡應該還沒完全睡著吧?
「涼?」呵∼∼已經睡著了啊?他真的累了。「晚安囉∼」 摸摸涼平的嫩頰,分別在唇、鼻尖、額頭烙下一吻。
!?
是不是少了什麼?!
剛剛在吻的過程中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
「涼?!醒醒!涼!?」
拍拍臉頰。
一點反應都沒有,顫抖的手指慢慢探到涼平的挺鼻之下。
沒有!?
沒有呼吸......
他走了.....帶著微笑.....永遠的睡著了......
∼夣☆◆☆夣∼
右典!我剛剛有看一齣電影耶! 喔!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但有地方我不懂! 什麼地方不懂? 為什麼那個女主角本來已經快要好了,之後又死掉了呢? 呵呵∼小笨蛋!連這個都不懂!那叫迴光返照!你的國文我又要多幫你加點功課囉∼∼ 笨蛋右典!不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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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相當樸素的葬禮,涼平並沒有太多的親人,父母也都在國外,來上香的人只有小貓兩三隻。其中最激動的只有涼平的姐姐安田嵐子,一個已經嫁人的親姐姐。
被丈夫擁著的安田嵐子,涕泗縱橫,幾度哭倒在喪禮的會場,聲音哽咽的向右典道謝「謝謝..你們這麼照顧小涼....要是爸媽他們...那時候有讓小涼開刀.....就不會....」 「要是開刀涼可能會更早離開吧!」咬牙切齒的說出回應,右典明白這時候再多說什麼都是無亦,安慰嗎!?那也是於事無補。道理說,該為涼平辦後事的應該是姓千葉的人吧。但為什麼是他、央登和慶太呢!?在他們家人的眼中,涼平到底算什麼?
包袱嗎?或是更難聽一點......一個帶來麻煩的累贅。
「右典!說話別這麼衝!」按住右典的肩,掌心透過肩上的顫抖,也呈訴著心中的忿怒,那種無法原諒的怒意。 完全依靠在丈夫的臂彎中,對右典的態度,她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畢竟父母丟棄涼平是不爭的事實「對不起......早知道會這樣,我就.....」 還想再說什麼,但右典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其實他曉得,不要涼平的是他的父母,但並不代表姐姐也遺棄了他。記憶中的涼平每次收到姐姐的來信總像躍上枝頭的鳥兒那樣快樂,只是....她到底還是千葉家的人,要無視那個身份....太難了...無處發洩的悲憤不經意的怪罪在姐姐的身上....雖然安田嵐子一直為父母向右典道歉....但...原諒這兩字,他做不到,他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寬宏的胸襟。
「你們走吧....這裡一切的事我們三個都會處理好的!」寒著臉輕聲下達逐客令,他不敢保證再這麼下去,自己還會說出什麼樣傷人的話來。
給右典三人一個正式的鞠躬後,步履蹣跚的離開靈堂。 這次分別後要再見面大概也沒有機會了吧。
終於是最後的一程了,一切都走到了盡頭.....
目送裝著遺體的木棺送入熊熊烈火中,右典、央登和慶太三個人都在場。央登的表情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面對好友的逝去,內心的煎熬亦表現在臉上。 而慶太只是緊緊摟著央登的肩,像是要給他一點自己的勇氣一樣。事實上他的難過並不少於央登,只是想要藏起悲傷,撐起堅強。若是他也垮了下來,那央登又該怎麼辦。還有右典,最難過的人應該還是他......
「右典!涼平最後有跟你說什麼嗎?」
「有.....講了很多....很多關於他的夢,他想做的事.....很多很多....還有!你們一定要幸福喔.....這是他所希望的....很久之前他就跟我說過了.....別再打打鬧鬧的了!」
「嗯!」應了一聲,央登的淚線又決堤,反身抱住慶太,悶著哭聲用慶的肩蓋住自己懦弱的一面。
火在燒,心也跟著燃燒起來.....兩人的天堂似乎也正在崩坍著。
抬起頭看著海軍藍的青空,那看起來似乎藏著東西的彼方,在心中大聲得喊著。
涼!若兩個人無法一起守護,那就讓我成為你未完成天堂的上帝,你的天堂、你的夢!我一定會為你完成的,就算你不在了,我一樣會做給你看的........要等著我唷!
The End
後記:
明明是主題要寫上帝的說=“=b沒想到卻變得以天堂為文眼,算了!罷了!罷了!反正交差便是∼=v=b 月寒想說∼∼∼∼會不會有人不認識主角們呀?汪汪(涼平)和阿慶我是不擔心啦∼但伊崎兄弟就........(汗)他們是w-inds.的師弟FLAME,想多了解他們的人請到月寒家(橘風戀葉)觀賞吧^^+ 就降了唄∼∼
八神月寒 簽名(蓋章)93.1.8
ps橘風戀葉是以右典x涼平+慶太x央登為王道喔! |